12年10月21日,“世界音樂考古大會——第八屆國際音樂考古學會研討會暨第四屆東亞音樂考古學會年會”在中國人民大學蘇州校區開幕,會議在蘇州和北京兩地舉辦,由中國人民大學蘇州校區、中國音樂學院、中國音樂史學會、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共同主辦,蘇州獨墅湖高等教育區管理辦公室協辦,由中國人民大學全球化研究中心、中國人民大學國際學院東亞音樂考古研究所、中國音樂學院等單位共同承辦。
開幕式由馮光生先生(北京中華世紀壇世界藝術館常務副館長)主持,陳滿華教授(中國人民大學國際學院副院長)、李伯謙教授(中國首席考古學家、北京大學中國考古學研究中心主任、古代文明研究中心主任)、Iars-Christian Kochl(國際音樂考古學會代表)和Richardo Edichmann(音樂考古學家)、方建軍教授(天津音樂學院副院長)、權五圣先生(韓國漢陽大學教授)以及王子初教授(中國人民大學東亞音樂考古研究所所長、中國音樂史學會名譽會長)先后致辭。李伯謙先生特別指出,音樂考古學已經成為考古學的一個新興分支,《中國音樂文物大系》的出版,開創了中國音樂考古的新時代!
共有來自二十多個國家、一百三十多位專家學者出席了本次會議,共同就中國音樂考古新發現研究、世界各國音樂考古學研究及成果相關報告、音樂考古學的基礎理論探討、曾侯乙墓及日本奈良正倉院古樂器復制與復原研究等議題展開研討,綜述如下。
一、中國樂器研究
(一)打擊樂器
編鐘、編磬一直是學界研究的熱點,相關文章各有3篇。《東周鐘離國三墓出土編鐘研究》(方建軍)對17件鐘離國墓編鐘進行了深入研究,為探討春秋時期各諸侯國之間的文化交流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楚公編鐘及有關問題》(高西省)指出,在認定一些西周編鐘是否為一套時,應該將音律作為第一標準,其次才是大小、形制、紋樣的相同,這為西周許多編鐘的編組問題提供了切實可行的理論依據。《大云山漢墓編鐘的測音與西漢早期編鐘的比較分析》(馮卓慧)將2009年剛剛出土的大云山漢墓編鐘作為研究對象,是一篇中國考古新發現方面的力作。《晉侯墓地出土石磬的音樂學研究》(任宏)指出,墓中的82號磬存在出現商音的可能,若此推斷為真,則這些晉國的石磬就成為至今所見商音出現最早的珍品。《中國成組玉石璧的音樂聲學特征及音樂性能研究》(幸曉峰)探討了中國成組玉石璧的音樂聲學特征,并對其功能有新的闡發。其他研究文章還有《長陽商周青銅豬磬》(楊帆)、《編磬音源音色樣本制作設計》(胡壯利)等。
(二)彈撥與吹奏樂器
彈撥樂器的研究文章共有9篇,內容涉及古琴、琵琶、箜篌、箏;吹奏樂器的文章僅有1篇。《中國傳統“琴式”發展脈絡初探》(李村)以傳世的古琴為研究對象,并結合文獻記載,對我國傳統琴式的發展脈絡進行了探討。《唐傳日本〈五弦琴譜〉調名曲名考》(陳應時)對日本近衛世家祖傳的長卷古譜《五弦琴譜》進行了研究,對所載樂曲的調名和曲名進行了詳細的考證。《中國及朝鮮(族)箜篌和琵琶的演進和傳播的考古學分析》(李輔亨)介紹了箜篌和琵琶在中國和朝鮮的演變軌跡,認為不同的音高偏好決定了中國和朝鮮(族)琵琶及箜篌在兩種不同文化中的演進和傳播。其他研究文章還有《新疆出土箜篌與巴澤雷克古代豎琴的比較研究》(賀志凌)、《八世紀中國琴制作風格的演變》(楊元錚)、《唐代十部伎中的彈箏和搊箏研究》(金寶姬)、《論中國朝鮮族洞簫的始源及音樂》(張翼善)、《牙土嘎與蒙古箏》(安其樂)、《絲韻宛在——從湖北荊州八嶺山連心石料廠四號楚墓出土絲弦看傳統造弦法》(周旸、吳子嬰、吳順清)、《明清古琴譜中“手勢圖”的分類與比較》(李美燕)等。
(三)專題研究
盡管曾侯乙墓樂器面世已經三十余載,但其研究熱度依然,相關文章共有5篇。《曾侯乙墓中室金石樂懸性質再探——附論春秋戰國“禮崩”真相》(秦序、孫琛)對曾侯乙墓中室的金石樂懸的功能和性質進行了考察,并對春秋戰國時期“禮崩”的實質進行探討。《曾鐘探源及曾侯乙墓音樂考古研究》(黃敬剛)認為西周康王時代隨州葉家山所出曾侯諫的青銅器與曾侯乙墓禮樂器是同根同源的關系,是千百年來鐘鼎禮樂的精髓傳承。《曾侯乙墓出土箎的復制與研究》(王友華)認為曾侯乙墓出土的兩支箎并非所謂的“雌雄”二箎,很可能是音樂性能不同且功能有別的雅箎和頌箎。《曾侯乙墓出土應律樂器的音列組合特征——兼談上層紐鐘編列及其與中下層甬鐘音列的關系》(李宏鋒)認為曾侯乙65件編鐘在設計上是完整的,其旋宮實踐是以“陰陽旋宮”為基本理念。《論曾侯乙編鐘的調音》(程貞一)探討了曾侯乙編鐘的音律問題。
其他的專題研究文章還有6篇。《關于江陵雨臺山楚墓的音樂考古學審視》(李幼平)以該墓地出土的音樂文物研究為切入點,將所有音樂文物逐一歸置于具體的墓葬之中,討論了音樂文物之間及與其他器物和墓主人之間的關系。《三國時的吳地絲竹樂》(朱國偉)通過文獻與考古資料的結合,對三國時期孫吳的音樂文化作了梳理,特別是對江寧上坊孫吳墓中的兩件“撫琴俑”做了辨析。其他文章還有《蔡侯墓出土樂器研究》(王安潮)、《陜、晉、豫地區仰韶音樂出土樂器研究》(申瑩瑩)、《宋代樂器收藏活動尋蹤》(曾美月)、《金石為樂 簫管相和——鹿邑“長子口”墓出土音樂文物分析》(霍錕)等。
二、國外樂器研究
在國外樂器的研究文章中,有關吹奏樂器的最多,代表性的有5篇,分別是《新羅玉笛的考察》(權五圣)、《新羅花紋橫笛的研究》(朱宰槿)、《新羅吹管樂器小考》(樸恩玉)、《管樂器:使用標記、假設及目的》(Jos ú s Salius Gum à)、《東雨之蛇:科馬拉時期雕塑與長笛的象征關系及墨西哥西部惠考爾文化的生活習俗》(Abraham Elias Lopez)。其中,《新羅玉笛的考察》將文獻材料和考古材料有機結合,考察了玉笛所具有的象征性及其傳入過程。《新羅花紋橫笛的研究》認為新羅花紋橫笛不僅是一種樂器,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新羅人甚至將其視為寶物或神器。《東雨之蛇:科馬拉時期雕塑與長笛的象征關系及墨西哥西部惠考爾文化的生活習俗》對2010年在墨西哥科馬拉城的Camishines遺址發現的科馬拉時期的雙長笛進行了探討。
有關打擊與彈撥樂器的代表性文章共計4篇。《東南亞大陸青銅器時代的鐘》(Gretel Schwoerer-Kohl)從形制、紋飾、演進歷程、功用等方面研究了曼谷、仰光、金邊等地區的銅鐘。《它來自何方?——對韓國琉特琴、琵琶以及waham來源的重新思考》(李庸植)認為曲項琵琶和圓形的月琴是通過不同的路線傳到韓國的。其他研究文章還有《希臘羅馬時期銅鐘的形制和功能》(Perrot Sylvain;Lapasset Anne)、《陶鐘在希臘宗教中的功用》(Sylvain Perrot;Anne Lapasset-Weddigen)等。
此外,還有3篇專題研究文章:《考古調查報告中的歐洲音樂載體——中世紀及文藝復興時期的樂器》(Dorota Poplawska)、《統一新羅時代音樂考古學資料的種類和特征》(金圣惠)、《Booleybrien的一個青銅窖藏》(Simon O' Dwyer)等。
三、音樂圖像學研究
音樂圖像學的研究文章較多,共計6篇。《來自流沙下面的聲音:龜茲音樂文化的圖像復原研究》(Gabriela Currie)以吉美博物館中舍利子和同時期在克孜爾石窟發現的與龜茲庫木吐拉文化直接相關的舍利子為研究對象,探討仿制這些文物在音樂學和圖像志研究方面的重要意義。《音樂圖像的辨偽問題》(劉勇)指出,在目前音樂圖像學的研究中,辨偽是首要的工作,只有證據充足才可以下定論。《漢代鐘鼓之樂圖像學考述》(李榮有)對漢畫鐘鼓之樂所反映的漢代禮儀、樂儀文化特征做了較為深入的考察。其他文章還有《元代〈真定路樂戶記〉碑研究》(齊易)、《河南〈鄧縣彩色畫像磚墓〉音樂畫像考》(王歌揚)、《宣化遼墓樂器與樂種圖像的音樂學釋讀》(胡小滿)等。
四、古樂器復原研究
相關的研究文章共有4篇。《古樂器復仿制須反映原件的時代特征》(張翔)指出,在樂器復原、復制、仿制的工作中,準確反映時代的特征是最為重要的。《索里亞NUMANTINE博物館里的陶響球的實驗考古學研究》(Raquel Jim é nez Pasalodos等)通過樂器的復原,對西班牙索里亞省NUMANTINE博物館中5例未公開的陶響球進行了復原實驗研究。其他文章還有《河南博物院華夏古樂實踐及理論研究》(李蘊華)、《古埃及樂器在古埃及音樂復原中的作用》(Khairy EL-Malt)等。
五、述評與律學研究
述評類的文章共計11篇,有的是對某一省或某一地音樂文物的綜述,如《廣西考古所見音樂文物概述》(蔣廷瑜、彭書琳)、《貴州音樂考古60年綜述》(蔣英)、《上海博物館新收青銅音樂文物綜述》(馬今洪);有的是對學科理論研究的綜述,如《中西方音樂考古學學科定義對比研究綜述》(曹曉卿);有的是對學術成果的述評,如《〈中國音樂文物大系〉述略》(王清雷)、《勤越二十載 勵溶后學心——從〈中國音樂文物大系〉看中國音樂史學學科建設》(孔義龍);有的是對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考古專業碩士與博士學位論文的述評,如:《中國藝術研究院1999—2005級音樂考古專業碩士學位論文述評》(荊藤)、《中國藝術研究院2006—2009級音樂考古專業碩士學位論文述評》(烏得陽)、《中國藝術研究院2002級音樂考古專業博士學位論文述評》(焉瑾)、《中國藝術研究院2003級音樂考古專業博士學位論文述評》(李璐)、《中國藝術研究院2005—2006級音樂考古專業博士學位論文評述》(孫文瀟)。律學研究方面的文章有1篇,即《古琴減字譜中的隱藏智慧——古琴譜中獨有的律學資料展現出琴律發展歷程》(李玫)。文章認為:古琴減字譜的記譜體系顯示出具有律學表述方面的功能。故此,古琴減字譜不僅僅是一種樂譜,同時還是律學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絕好文本,研究價值極高。
10月25日晚,閉幕式在中國音樂學院舉行,由楊通八教授主持,趙塔里木教授(中國音樂學院院長)和王子初先生先后致閉幕詞。在中外與會代表的熱烈掌聲中,大會圓滿閉幕。這次會議的成功舉辦,有力地促進了我國和世界各國音樂考古的交流與發展,是中國音樂考古學和國際音樂考古學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歷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