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兩面（外一首）

李萬碧

因為你胡言亂語，我重新劃分了墻

斑駁的部分都有

我們還沒忘記的某一段歲月

你瘦成十二歲

我皮包骨的十二歲

把小山朵包在脊梁骨的皮膚里

我感覺十分有意義

雀斑爬滿了鼻梁，在樹與樹之間

仿佛，光焰打著領帶

撿一粒是一粒

終于，撿到你的臉色變暗淡

那條隱藏的山路

同時在我們的心里跑著

我不要你回答，沒有一只竹筒子

可以盛滿語言

沒有一朵白云讓你

從一根麥管找到吮吸的快樂

我想我們會餓著死去

當荒誕的事情對我們發生時

那一堵墻做了什么

我不能說，一棵高粱扮演了哲人

潛伏在饑餓者的心中

我們開口問過李爺，白天也有鬼

但是我們看不見

鄰居的大黑狗

狗耳朵冒出芽的時候，我的手

被風反咬了一口

它的聲音被夾在里面

寂靜怎么在長大

它多想和主人一起去菜地

風在靠近拆字，墻壁被卷起

狗怎么會有風做的舌頭

轉眼就枯萎的舌頭

不想吃我給它的東西也不愿睡覺

這個村莊最寂寞的狗

暗淡的紅向它涌來

這一只活著的，寒冷的腦袋

一聲貧窮的輕吠

在街坊鄰居拆掉一半的房子前

它，嗅覺到了

死也有一個毛茸茸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