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燈光的魅力
——以人偶童話劇《葫蘆娃》為例

■肖榮

舞臺美術革新者、瑞士舞臺美術家阿爾道夫.阿庇亞，在談歌劇舞臺美術時曾說：“光和影在戲劇演出的過程中獲得與音樂主題那樣相同的重要性。可以這樣說如果撇開燈光，就不足以說明當今世界舞臺美術的突出成就。”舞臺燈光是舞美構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根據情節的發展對人物以及所需的特定場景進行全方位的視覺環境的燈光設計，并有目的地將設計意圖以視覺形象的方式再現給觀眾的藝術創作。作為舞美的重要元素，舞臺燈光日益成為成功塑造人物形象、裝飾演出舞臺的重要手段。

舞臺燈光藝術是當今戲劇舞臺照明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任何戲劇演出，除白天露天演出外，都需要燈光的照明。舞臺燈光不僅照明，對戲劇還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舞臺燈光的作用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演出形式，不同物質條件下，其照明概念是不相同的。下面我將以我團的人偶童話劇《葫蘆娃》為例，具體闡述舞臺燈光的魅力所在，主要有四個方面：

首先，燈光能做到瞬息萬變，特別是燈光的控制設備數字化之后，最易適應戲劇表演的虛擬性和時空的自由度。中國戲劇藝術對戲和生活之間兩者關系的認識是有其獨特性的，即戲劇是生活的虛擬。戲劇表演中，時空的虛擬，自然環境的虛擬，物體的虛擬，人物動作的虛擬等，都是基于舞臺假定性這一戲曲的基本特性的。虛擬是戲曲假定性的核心，是戲曲時空觀的主要體現。所以舞臺燈光要能夠化虛為實，以認識戲劇虛擬性為出發點，以實為本，以虛為用。比如《葫蘆娃》劇中有一幕為葫蘆娃與黑水作斗爭，這本就是虛化的事情，但通過黑色與深藍色燈光的不斷變化，完美地表現出黑水泛濫，氣勢洶洶的場景，小朋友們都很慌張，舞臺效果極好。還有因為穿山甲派克導致地震爆發一幕，以電腦燈平閃加LED閃電造型表現出地震的劇烈程度。

其次，燈光的變化，能保證演員在舞臺上任何部位都是突出的，該隱則隱，該現則現，符合戲劇以表演和演員為中心的特點。由于人類的眼睛對光線特別敏感，當舞臺有燈光亮起時，觀眾便會將眼睛的焦點集中在有亮光之處，因而在劇場里，我們只給觀眾看我們想給他們看的東西.我們把想給觀眾看的部分打亮，而把其它的部分留在黑暗中。通過燈光的變化，我們能有效地帶動觀眾進入劇中情景，使觀眾身臨其境，緊跟演員的步伐。比如《葫蘆娃》中開場葫蘆娃跳舞一段，背景燈光為暗綠色，七個葫蘆娃以LED燈點亮，突出了七個葫蘆娃靈動歡樂的氛圍。還有當演員攜帶木偶在舞臺前進行表演時，燈光以白光為主，使人自然而然跟隨演員的講述融入其中。

再次，光色的變化，具有抒情性，能創造特定的戲劇氛圍，渲染氣氛，又給觀眾以想象的空間。舞臺空間就好像一塊完整的畫布，而舞臺、布景、服裝等物，若無燈光，將無法為人所見，故燈光是導演和燈光設計師的工具、畫筆、顏料，他們用燈光一筆一筆地將舞臺畫面描繪出來，使之生動豐滿。燈光將戲劇呈現在觀眾面前時，不僅給出了戲劇的特定環境，烘托了氛圍，同時也留給觀眾自我想象的空間。在《葫蘆娃》劇中，葫蘆噴泉被堵住后，以深黃色為背景燈光，再加上沙漠圖案的布景，烘托出花草枯萎、鳥獸滅亡的荒涼景象，展顯出葫蘆噴泉沒水了給葫蘆王國帶來的災難。另一幕中，當老樹喝了一滴泉水后，抽出了新芽，燈光轉為翠綠色打在演員扮作枝芽的手臂上，表現出老樹煥然一新的變化過程。同時燈光轉亮，烘托出大家因此而心情愉悅。

最后，燈光充滿了舞臺空間，但又不以實體占有空間，這就既給定了戲劇環境，又保持了舞臺的空靈。這樣有利于載歌載舞的表演，把空間充分地留給演員表演，不妨礙表演。舞臺空間是有限的，而要想在有限的舞臺空間上展示出無限的生活范圍，這就需要燈光設計師巧妙地運用舞臺燈光。在《葫蘆娃》彩虹仙子變身一幕中，彩虹仙子在舞臺中翩翩起舞，賞心悅目，空靈脫俗。同時七彩燈光輪流變換，充滿了舞臺空間，絢爛多姿。燈光能使既定的舞臺幻化出多變的空間，同時又不以實體占據舞臺，這就給演員留下了足夠的表演空間。畢竟如前所述，戲劇是以表演和演員為中心的，燈光的運用切不可喧賓奪主。燈光是用來表現戲劇主題的，而不是用來炫耀色彩的，這一點燈光設計師要牢記。

如今，燈光在舞臺中的地位越來越高。隨著科技的迅速發展，舞臺燈光技術也越來越先進。舞臺美術創新，這是一個當今舞臺美術工作者常常談到的話題，任何藝術的創新，都存在一個“度”的問題，存在能否為觀眾所接受的問題。有著堅硬外殼的傳統舞臺的創新，更要駕馭“度”和觀賞者的欣賞口味及欣賞習慣之間的關系。創新的定位應該建立在自身藝術特性的基礎之上，尋找不雷同于其他藝術，并且富有表現力的創造手段，使自己的舞臺設計特色更鮮明、更強烈。舞臺燈光設計也應該遵循同樣的道理，在穩中求發展，與時俱進，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