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與文化自強

■晁岱健

文化自信與文化自強

■晁岱健

烏克蘭的中國文化藝術研究中心是對中國文化藝術進行研究的非政府組織。中心負責人尤里和郭凱兩位先生長期以來，對中國的傳統文化和民族文化、特色文化進行深入地研究，并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們認為，中國漢代以后的文化藝術與烏克蘭的傳統文化藝術在歷史上就有許多相近相似之處。因此，他們收集了烏克蘭與中國兩千多年以來傳統文化相近相似的青銅器、玉器、漆器等歷史文物。近些年來，他們在烏克蘭也舉辦了烏克蘭與中國文化高層論壇，舉辦了烏克蘭中國文化年，烏克蘭與中國藝術家的展覽展示以及音樂會等等。把中國的繪畫藝術、音樂藝術、武術和餐飲文化等等，在烏克蘭進行廣泛地交流與傳播。從烏克蘭人對中國人的不了解逐漸地形成了對中國文化的了解、熟悉和熱愛，甚至引發了好多烏克蘭人對中國文化的向往。

特別是中國召開了“十八大”，并提出了文化強國的目標，也引起了國外人們的高度重視。近期，尤里主席和郭凱副主席又率烏克蘭富商到北京、上海、浙江，江蘇等地進行考察，我有幸與他們進行深入地交流。在交流當中，他們談出了有些中國人存在文化不自信的問題，讓我這位以研究文化藝術為職業的人為之一震。遂即撰文如下：

一.筷子和叉子

他們認為，中國人五千年形成的飲食文化就是兩根筷子，用兩根筷子可以食用好多好多的食品和豐富的菜肴，這就是中國的飲食文化。最近，他們到國內來考察，發現一些餐飲業，特別是一些高檔的餐飲業，也用起叉子了。他們感覺到，叉子是西方人用的東西，他們用刀子、叉子等好多工具吃一個菜，中國人是一雙筷子吃好多菜。為了到中國來，他們在國外就研習用筷子，沒想到到來中國，特別是在一些重要的場合，反而不用筷子，用起叉子、刀子了，他們感覺到很奇怪。中國人應該堅信，在飲食方面，筷子就是中國的飲食工具，應該堅守，叉子就是西方的飲食工具。東西方文化差異首先在餐飲上，應該各自堅守自己的文化，你自己不自信，人家就不認同，就看不起你。

二.西裝與中裝

服飾文化是中國文化最大亮點，幾千年形成的東方文化，展現了東方人的魅力和智慧。各個歷史時期的東方服飾文化讓西方人崇拜得五體投地，但是現在中國人，在重要場合、重大活動當中穿的是西裝，還可以看到某些官員西裝革履還手持折扇在那扇風，這種現象是否滑稽可笑？西裝是西方人的服飾文化代表，現在西方人在重要場合、重要集會當中，都穿自己的服飾，從不穿中裝。不知為什么，中國人、東方人不穿自己國家服裝而穿西裝。他們認為這也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不自信何來自強呢？

三.創新與撞墻

從表演藝術來看，中國的舞臺藝術，特別是本土藝術、原創藝術、戲劇藝術、民族音樂藝術，特色鮮明，是東方文化藝術重要的組成部分。不知為什么近些年來，中國的音樂藝術而以西方的黑人藝術作為東方藝術的審美和發展的主要方向。比方說，中國近些年來，重要的媒體、重要的賽事往往以美國黑人的爵士音樂、搖滾音樂和美國黑人的說唱作為中國音樂發展的導向和衡量水平高低的標準。特別是美國黑人的街舞嚴重影響了中國的青少年，甚至小孩子，都在學習美國黑人那一套東西，還美其名曰為創新。他們這種創新實際是在走美國黑人的路子，我看等于是撞墻。他們認為這也是中國人沒有自我，不自信的一個方面。同樣，烏克蘭的舞臺藝術也受到了美國的沖擊，似乎演員在舞臺上表演，穿得越少越透越受歡迎，出場費價格越高，反而真正的藝術，優秀的民族藝術反而得不到重視，也影響了真正優秀的藝術作品和藝術家的產生。

四.美術與丑術

在美術方面也深感憂慮。中國的繪畫藝術是幾千年形成的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它把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中國人對繪畫藝術獨特的審美習慣和技法傳承延續下來。它以最美好的、善良的、大愛的內心感悟來體現中國文化。烏克蘭人們也是一樣，大家都喜歡美的藝術。美術美術是以“美”為目的，“術”是為“美”服務的。但是，當下流行并推崇的恰恰是一些變形的、怪異的、甚至是丑惡的東西，所謂的一些現代派、抽象派、野獸派，打著所謂的行為藝術等等旗號，創作一些所謂的藝術作品，不是創作而是下作。跟傳統文化、美的藝術恰恰相反的一些所謂的美術作品，反而能得到財團的支持，市場的認同。特別是，美的東西、傳統的東西、民族的東西得不到西方人的認同，恰恰是丑的東西、惡的東西得到了西方大的財團、重要的美術機構進行收購和宣傳。文化的不自信，藝術的不自信，就可能丟失掉很多寶貴的東西，人家就會看不起你。甚至認為這就是中國的藝術？這就是代表中國最好的藝術家作品？

五.“三片”與“騙子”

西方人特別是美國人，對待中國文化，他運營的手法主要集中在三“片”上。一是薯片，他們研制的肯德基、麥當勞等垃圾食品充斥著中國的餐飲業，甚至搞成孩子們向往的、必備的主要食品；二是大片，他們每年生產制作的大量的代表他們價值觀的大制作、大成本的影視大片，強烈地沖擊著東方的影視業；三是芯片，他們研發的高科技芯片，從軍事、科技、文化等等方面，控制著東方，甚至想控制、霸占全世界。所以，東方人在科技、文化、藝術等方面只是做副產品的加工、外產品的加工，只是廉價的制作。他們有大的財團、甚至政府的力量作為強大的后盾支撐來實施他們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可告人就是騙子，技術、藝術加上騙術等于最可怕的魔鬼，不可告人的騙子是最險惡的騙子。他們很自信，他們這個自信不是空洞的自信，他們有具體的部署和戰略的思考，并融入了他們的文化。這就是赤裸裸地文化侵略、文化滲透和文化占領。

六.自信與自強

你們的不自信會帶來更多人的不相信，你們會丟失你們很多寶貴的東西。烏克蘭和俄羅斯多年的相爭，就是文化的相爭，歷史的相爭。羅斯本來是烏克蘭的，但是俄國為了爭取羅斯，他們采取了多種手段，顛覆歷史，因此他們之間的矛盾相當之大。原因是文化相爭，歷史的相爭。現在是世界與中國相爭，西方與東方相爭。爭的就是文化，爭的就是人心。其實，你們的文化、你們的藝術是你們的根，是你們的靈魂，是你們自強的核心價值，千萬不能丟失掉，失掉文化可能丟失一切，文化自強必須從自信開始。中國提出的文化的自信與自強，這種理念不能盲目地跟從人家的屁股后面。自信才能自強，文化的強大比任何槍炮子彈威力更大，比任何金銀財寶價值更高。你們所說的軟實力實際就是文化和科技，實際上軟實力比硬實力更重要。所謂的硬實力可以看得見、摸得著，軟實力就是人的靈魂。文化自強必須從自信開始。外國友人都在思考中國文化藝術的未來，而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