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一
(浙江理工大學服裝學院,杭州310018)
古代藝術家用博大的胸懷,強大的自信心,“吸納”與兼容的姿態,以中國儒家、道家思想為主導,經過中國藝術家的不斷提煉、加工、創作出了豐富而充滿生命力的敦煌飛天形象,這在世界美術史上是很獨特的,也為世界人民做出了巨大貢獻。
從公元366年到公元1524年,明王朝閉鎖嘉峪關為止,敦煌飛天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經歷了千年的衍變發展,飛天的外部形象、姿態、意境和風格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莫高窟現存的492個洞窟中,有270多個洞窟出現各種類型的飛天形象,總計達4 500多個飛天造型藝術形象[1]。在敦煌藝術中飛天藝術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如今飛天已經成為敦煌藝術的象征,是中國古代審美價值的體現。
敦煌是佛教東傳的重要地點,也是河西地區的佛教中心。公元366年,樂僔和尚至西方佛國取經,途徑敦煌,見三危山上金光閃閃,佛光萬道,如來正在對眾神說法,飛天在空中輕盈的飛翔,呈現西方極樂世界之景色。樂僔和尚便遵從佛的旨意,在此開鑿造佛,敦煌的藝術歷程就這樣開始了。十六國時期(又稱北涼)的敦煌飛天是莫高窟現存最早的飛天,一般稱“西域式飛天”,它延續了西域飛天的藝術樣式,整體造型風格質樸。
西魏真正大規模地在洞窟中出現“中原風格”,則是以魏宗室元榮出任瓜州(敦煌)刺史為契機而產生的。元榮崇信佛教,當他從洛陽來到敦煌時,帶來了一批抄寫佛經、制作佛像的工匠,他們把當時最流行的繪畫形象及表現技法都帶到了敦煌。這為敦煌飛天創作帶來了新的創作理念,一股由中原新生的力量為敦煌飛天的創新帶來了新的發展。
隋文帝平定南方,將南朝貴族連同其部族遠徙敦煌充邊,這一舉動為敦煌帶來了南方的風俗和文化藝術。因此,南北漢文化在敦煌交融,使敦煌的文化藝術更加豐富。另外一個原因是隋代要加大對絲綢之路貿易的進一步開發,故也加大了對敦煌的營建力度[1]。隋代是敦煌飛天數量最多的一個時期,隋代成為敦煌飛天藝術發展的重要時期之一。在這37年里莫高窟開窟竟達77個,規模宏大,彩塑和壁畫技藝精湛。中國敦煌飛天的發展也在這一時期有了巨大的飛躍,中西文化的交匯,中西各民族之間的藝術融合,在敦煌飛天藝術形象上得到體現,洞窟中出現了南北兩種風格迥異的藝術風格,成為中國敦煌飛天第一個重要的發展時期。
盛唐是唐代飛天藝術發展最輝煌的時期,經濟高度發達,政治空前穩定。絲綢之路上中西文化交流十分頻繁,這一時期飛天的藝術創作手法已經完全被中國傳統的畫法融合和改造,最后形成了中國自己的風格。中唐時期吐蕃占領了敦煌,敦煌的形勢變化比較大,但吐蕃也信奉佛教,并沒有對敦煌藝術造成破壞,反而莫高窟中的唐洞窟中保存有大量吐蕃時期的壁畫藝術作品。這一時期,飛天在石窟壁畫中的布局、風格內容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西夏時期的敦煌飛天一部分沿襲宋代的藝術風格,一部分則具有西夏獨特的藝術風格,兩種風格交織出現。1227年,蒙古滅西夏,由于西夏與元朝統治者崇信佛教,并且從西藏吸取了藏傳佛教的系統,石窟藝術也一度興盛,出現了一些新的時代特色,這一時期的飛天也呈現出新的面貌。公元1524年,明王朝閉鎖嘉峪關,敦煌石窟藝術的發展至此畫上了句號,此后的敦煌便成為一片荒漠之地了。
敦煌飛天形象的衍變、發展與時代文化背景有著十分緊密的關系,是中外文化的交融及多種民族文化碰撞交匯的結晶,飛天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漢文化藝術的相互吸納兼容的完美形象的載體。飛天是多種文化的復合體,飛天不只是承載了人們對女性外部形態的追求,還承載著人們對美好愿望、虛無空間中奇思妙想的向往。飛天是在漢儒文化這個肥沃的土地上,將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國道教羽人融合(圖1),成為具有中華名族特色的飛天[1]。

圖1 莫高窟第249窟的羽人Fig.1 Featherman at No.249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魏晉玄學為佛教在中土的傳播提供了媒介和機遇,從現存的史料看,佛教在中國廣泛傳播的內在原因是士大夫中談玄之風盛行,一些高僧把佛教教義滲入玄理,利用玄學傳播佛教。在佛教傳入中國之前,神仙思想已經根植在人們心中,為了逃避現實,人們堅信死后可以成仙,希望像神仙那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地翱翔在空中。他們會在墓室、祠堂中大量描繪升仙圖,希望死后真的可以變成神仙,因此飛仙是古代人們非常熟悉的形象。而來到中國的印度飛天,在中國人看來,飛天自由飛翔與天空的形象與中國傳統意識中的神仙形象是一致的,都是擺脫人間世俗的束縛,能夠自由飛翔于天國的神仙。所以,中國藝術家在創作飛天時注入對神仙的理解,神仙與飛天融合了,中國藝術與印度藝術融合了。
魏晉南北朝時期在中國藝術史上可以算是一個輝煌燦爛的時代,這一時期的文化藝術思潮、繪畫、雕刻和書法等造型藝術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魏晉南北朝時期在藝術上的輝煌燦爛也成就了敦煌飛天藝術上的登峰造極,在這一時期出現幾位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繪畫藝術大師,如顧愷之、戴逵等。顧愷之《洛神賦圖》(仙女)線描用筆如“春蠶吐絲”“緊勁聯綿”極為生動傳神(圖2)。他們所創造的獨特的“修骨清像”一派南朝畫風,傳入敦煌,為敦煌飛天形象注入了新鮮的血液,飛天較之前質樸笨拙的形象更加生動、灑脫飄逸(圖3)[2]。中國國畫藝術講究意境,主要是線條被賦予了形而上的意蘊,通過線條的長短、虛實、濃淡等反映出人類更高、更深的審美意趣,從自然虛擬中汲取詩情,提取了具有生命力的元素,獲得了蓬勃的生命力,產生了深邃的審美意境。

圖2 顧愷之《洛神賦圖》(局部)Fig.2 Gu Kaizhi's Painting of Ode to the Goddess in Luo(partial)

圖3 莫高窟第285窟南窟的飛天Fig.3 Feitian at south grotto of No.28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隋唐時期,飛天的藝術創作手法已經完全被中國傳統的畫法融合和改造,并形成了中國自己的風格,如著名的畫家吳道子、楊庭光、盧楞伽等在寺廟里留下了千古名作。吳道子首創的“白畫”(白描),將中國式的線條發揮到了極致(圖4)。他所創作的人物有“高側深斜,卷褐飄帶之勢”,天衣飛揚,滿壁風動,時稱“吳帶當風”,他的壁畫風格“吳家祥”成為當時壁畫的代名詞。此時象征的中國繪畫進入了成熟巔峰時期,同時也標志這佛教藝術以效仿中原為準線,風格進一步與中原趨同的藝術體系的最終完成。

圖4 吳道子《送子天王圖》Fig.4 Wu Tao-tzu's Painting of Songzi God
唐代全盛時期的敦煌飛天形象具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柔和、親切、奔放的有生命力的動態美(圖5)。他們體態婀娜多姿,含蓄嬌柔,腰肢輕盈扭動,整體輪廓線多呈“S”型曲型,面部線條整體富于裝飾性,衣褶線條美的敦煌飛天,浸潤下所達到的美學高度,也體現了中國民族所特有的審美理想。

圖5 敦煌榆林窟的唐代飛天Fig.5 Feitian image in Tang Dynasty in Dunhuang Yulin Grotto
十六國時期(又稱北涼)的敦煌飛天是莫高窟現存最早的,一般稱“西域式飛天”。它延續了西域飛天的藝術樣式,整體造型風格質樸。筆觸粗狂,對于妝飾與服飾缺少細節的刻畫,飄帶寬短,缺少飄逸感。色彩以濃厚的西域色彩黑色、暗紅色、深藍色、白色為主色調,有濃郁的印度風格。造型最早的洞窟有3個,其中以第275洞窟為較大的一個(圖6)[3]。第275窟中,飛天出現在《尸毗王本生畫》和《毗楞竭梨王本生畫》的上方,在主要人物的空隙處,他們上身裸露,下穿長裙,一條不長的飄帶從兩肩繞過雙臂飄下,頭戴花蔓冠或梳圓髻,臉型橢圓,大耳朵、白色圓眼睛、白色直鼻、大嘴,五官及身體外部輪廓有黑線勾勒暈染。手臂張開或雙手合十,也有作散花之狀,身體呈“V”字型,四肢動作較粗獷僵硬,畫法上采用西域式畫法,用重色暈染,注重表現飛天的立體感,對于飛天凌空飛躍飄逸的美感在這一時期沒有呈現出來。

圖6 莫高窟第275窟飛天Fig.6 Feitian at No.27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北魏時期飛天受西域飛天的影響日益減弱,而中原文化對敦煌石窟壁畫的影響日漸顯露,中原文化與西域文化逐漸融合。此時飛天受漢晉繪畫的影響,飛天臉型變得長而飽滿,五官均勻和諧、精致,腿部的姿勢也多樣化。莫高窟第254窟飛天(圖7),在中心柱正面的佛光中有十幾身飛天,飛行向上。其中在佛光兩側各有兩個飛天構成一組,上面一組飛天應節而舞,下面一組飛天仰頭向上,悠然地彈奏琵琶。上身裸露、下穿長裙,飄帶色彩鮮艷尾部有齒狀造型出現,身形比北涼時期變得修長,鮮艷的長飄帶在修長的飛天身體上纏繞舞動、迎風飄揚,讓飛天增加了幾分靈動之美。這時的飛天形象優美,飛天的姿態也蘊藏著舞蹈般的韻律,他一條腿朝前跨,一條腿在后,飄帶在下自然飄動,形成升空的效果。

圖7 莫高窟第254窟飛天Fig.7 Feitian at No.254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任何藝術都脫離不掉時代的審美性,飛天的藝術形象也是隨時代審美觀念的變化起伏而發生變化。敦煌飛天受南朝神仙思想和藝術思潮的影響,同時還受到“修骨清像”一派南朝畫風的影響。這就發展出了飛天的新形象:面容清瘦,額廣頤窄,臉頰染兩團豬紅,眉目疏朗,鼻直眼秀;身體姿態為:臉型削瘦、身材修長、動態輕盈、飄逸。此時還受道教文化的影響石窟中出現了道教飛仙與飛天共存的現象。莫高窟第285窟飛天(圖8)是敦煌壁畫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作品,飛天膚色白皙,體態像白蛇一樣柔韌輕盈,雙腿后仰,呈“U”字形,在云中輕盈靈動自由的飛翔,給人視覺上的審美享受。而南壁上的飛天是樂舞飛天,手持樂器,神態安詳快樂,較為傳神。這組飛天形象特征已經與中國古代女子審美特征相一致,已經是中原“秀骨清像”式的審美意境了。臉型消瘦,丹鳳眼、柳葉眉,微微上翹略含笑意的櫻桃小嘴。頭梳雙環髻。體態修長纖瘦,肩披藍色飄帶,乘云起舞,氣氛歡快祥和。

圖8 莫高窟第285窟裸體飛天Fig.8 Naked Feitian at No.28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隋代是將魏晉南北朝藝術與佛教藝術,經過吸納、融合和創新而形成的新的時代風格。隋代敦煌莫高窟第427窟(圖9)是隋代最具代表性的石窟,全窟共有飛天一百多身。壁畫用色大膽,背景選用藍色象征著天空。飛天腰系綠色長裙或深褐色長裙,肩披深褐色彩帶,藍色、綠色和深褐色交織呼應產生一種奇妙的光感。使觀者產生很多想象的空間。壁畫中飛天,頭戴花冠,手持蓮花或手托花盤,有的揚手散花,有的手持各種樂器。上身赤裸,肩披深褐色彩帶,腰系綠色長裙。體態輕盈飄逸,千姿百態,舒展輕柔,氣勢宏偉壯觀,神態自由活潑,滿壁生風,極富動感和生氣勃勃。

圖9 莫高窟第427窟飛天Fig.9 Feitian at No.427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唐代的敦煌飛天瑰姿艷逸、靈動飛揚、體姿飛裊、嫵媚飄逸,藝術風格雍容華貴色彩斑斕華美。唐代敦煌飛天的藝術成就是將中國南北朝藝術與西域藝術,經過融合創新而形成的統一的時代風格,代表了中國飛天的最高水平。唐朝中期在繪畫技法上又采用白線勾勒,形成“空實明快”的線描風格,使敦煌飛天的飛動之美,更達到了雄渾豪放與秀麗飄逸的和諧統一。敦煌莫高窟第321窟(圖10)飛天是唐代飛天的杰出代表,也成雙飛天,一對飛天在藍色的背景中,身著淺褐色長裙,長裙與飄帶襯托柔和女性的身姿,隨風飛舞,顯得那樣的自由婀娜多姿,令人神往。

圖10 敦煌莫高窟第321窟飛天Fig.10 Feitian at No.321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敦煌飛天的原型是佛教天國里的兩個護法神,沒有顯赫的地位,可以說在佛教藝術殿堂里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但是,敦煌飛天所具有的藝術魅力和所包涵的審美意蘊,卻使他們在中國藝術史上占有極其特殊的地位。敦煌飛天經過中國文化的滲透,幾經藝術家們的創作她們已經成為中國藝術的一個符號和一種象征,成為中國美學精神的形象詮釋和審美理想的形象體現。
敦煌飛天是優美、靈動、優雅、和諧的化身,優美在中國美學史上有“陽剛之美”和“陰柔之美”相對應,“陰柔之美”要達到優美的境界需要內在精神的協調與外在靈動和優雅的高度和諧。由此可見,敦煌飛天是偏于女性陰柔、窈窕、優雅、和諧的美,是飛天形象以其飄逸飛舞的姿態和靈動優美的神韻,向全世界人民展現了中國女性柔美、靈動的審美意蘊[4]。飛天造型所具有的舞蹈的藝術美感,與中國的民族精神和審美理想,共同構成了藝術形象的美學內涵。在舞蹈藝術領域,仿造敦煌飛天的造型形式越來越多,中國的《絲路花雨》再現了敦煌文化藝術的博大渾厚,頌揚了勞動人民創造敦煌文化藝術的光輝形象和中外人民友誼源遠流長的動人故事。《絲路花雨》獲得中華民族20世紀舞蹈經典作品“金像獎”等獎項,在中國舞蹈史上產生了深遠影響。從此敦煌文化、絲路文化名聲大作。劇中的人物形象借助飛天薄如蟬翼、輕若云霞的裙裾飄帶,構成了節奏跌宕、韻律起伏的舞姿。劃過人們的眼睛,卻留在了人們的心里。舞者形象以其飄逸飛舞的姿態和靈動優美的神韻,呈現出歡快酣暢而富有氣勢的飛動之美。飛天形象以其飄逸飛舞的姿態和靈動優美的神韻,向全世界人民展現了中國古代女性柔美、靈動的審美意蘊。
敦煌飛天進入中國后,融入了中國古代獨特的精神審美情趣和審美價值取向。敦煌飛天的審美特點還在于它的氣韻生動,飛天在形勢與節奏之間傳達著中國文化的精神,傳達著生命內部最深的動,構成了至動而有條理的生命情調。飛天的線條、色彩、形態及姿勢等使人們在搖曳蕩漾的韻律與和諧中窺見真理,引發無窮的意趣棉邈的思想[5]。飛天與人類的心靈碰撞、與現代藝術碰撞出燦爛的火花,中國2008年奧運會開幕式中的人物頭飾造型(圖11),又一次引起全世界人民對關注。在設計與造型時,設計師賦予飛天以鮮明的東方美感。《絲路》的這段獨舞給觀眾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那條飄逸的綠色長綢,隨著畫卷上的舞者的旋轉,長綢輕盈舞動,宛若飛天再現(圖12)。它體現了中國絲綢之路的藝術文化,也是歡樂、女性美的化身。藝術來源于生活,飛天藝術從藝術到生活,從天上到人間,從虛幻到現實。飛天成為人們美好愿望的化身,人們渴望像飛天一樣在空中自由的翱翔。她身上承載了人們美好的愿望和審美意趣。

圖11 2008年奧運會開幕式中飛天頭飾造型Fig.11 Headwear modeling of Feitian adopted in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2008 Olympic

圖12 2008年奧運會開幕式中的飛天形象Fig.12 Feitian image in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2008 Olympic Games
敦煌壁畫藝術是中國藝術領域的一朵奇葩,它以其獨特的美征服了千百年來的萬千朝拜者,不僅為國家提供了優秀的考古材料,對于藝術界、音樂界、文學界、天文地理界等多方面都具有重大的意義。敦煌飛天造型藝術在現代社會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通過整合敦煌飛天造型藝術的造型內涵、形式美特點等問題,與當代造型藝術結合,并應用于當代人物造型設計的實踐中,從而形成具有中國傳統特色的現代設計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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