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距離最遠的火場：青島港公安局撲救“華杉”輪火災紀實

□ 青島港公安局消防支隊

2013年2月24日20時24分，正值農歷正月十五合家團圓共度元宵佳節之時，青島港公安局110指揮中心接報警：“途經青島到日照進行裝卸作業的巴拿馬籍貨輪‘華杉（HUA SHAN）’輪，裝載煤炭4 000 t，在潮連島東18 nmile處機艙起火，火勢蔓延到生活區，船上16人全部為朝鮮人，已有15人獲救，1人下落不明，需要立即趕赴現場進行火災撲救。”青島港公安局局長隋振坤接報后，命令消防支隊立即啟動應急預案。消防支隊值班領導李永衛支隊長緊急調集消防支隊51名指戰員，攜帶空氣呼吸器20余具，同青島港公安局副局長楊振華等局領導以及打車從家趕到的消防支隊邵華明、米本群、任敦真等10余名民警，以最快速度登上“青港消1”、“青港消2”兩艘消防專用船，分別從青島、黃島兩地同時起航趕赴火災海域。

夜航

從消防船駐地到災船地點將近70 nmile，是青島港公安局歷史上火災撲救距離最長的一次。兩艘消防船從24日20時50分出發到25日凌晨3時許，經過6個多小時的海上顛簸才到達災船出事海域。21時33分，隋振坤局長在“青港消1”輪緊急召開消防指戰員戰斗任務部署會議，成立了以隋振坤局長為總指揮的火場指揮部，確立了“外圍控制、內攻為主、先期偵查、救人第一”的火災撲救行動原則。

長距離的夜間航行，加之海上東南風力5級至6級，給消防船駕駛操縱帶來了諸多不便。消防船自重輕，船體隨風浪擺動幅度大，25名參戰人員出現了嚴重的頭暈和嘔吐等暈船反應，大家坐都坐不住，只好躺在地板上緩解暈船癥狀，保存體力咬牙堅持。25日凌晨，“青港消2”輪本想將過節的元宵煮熟后，讓消防指戰員先墊墊饑。沒想到因為海上風大浪急，一整鍋快要煮熟的元宵全部被掀翻，大家只好餓著肚子堅持備戰。消防船駕駛員和機艙、甲板各部位民警、消防員憑借多年的航行經驗和默契配合，確保了船舶安全航行，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指定海域。

抵達災船拋錨海域后，隋振坤局長命令消防支隊現場指揮員立即同山東海事部門的“海巡11”輪進行聯絡，進行先期火情偵查。

爭分奪秒勇斗火魔

總指揮隋振坤局長心急如焚。他深知，由于災船是外籍貨輪，一旦撲救失敗極易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功撲滅火災、搶救船員，在航運界進一步提高青島港公安的聲譽。消防救援隊伍越早登輪，被困失蹤人員生還的幾率就越大，火災船舶的損失就越小。25日06時，現場指揮員發現“華杉（HUA SHAN）” 輪駕駛樓冒出濃煙，并有火光出現，立即意識到災船駕駛樓火情仍然非常嚴重，大火已經燒紅駕駛樓外鋼板，登輪滅火存在著機艙重油柜發生爆炸的危險，應首先靠近災船利用消防水炮進行外圍冷卻滅火。隋振坤局長當即發出了“靠近災船，利用水炮對駕駛樓外側進行冷卻滅火”的指令。“青港消1”輪立即到達有利位置，利用2門主炮向失事船舶駕駛樓射水冷卻滅火，駕駛樓內火勢被強大的水流迅速抑制。

雖然駕駛樓內部火災暫時被消防炮強大的水流抑制，但是不進入駕駛樓、機艙找出火點，用再強大的消防炮外攻，也不能真正撲滅火災，只有進入內部，才能與煙霧之下的火魔短兵相接，真正制服火魔。在“青港消1”輪對災船駕駛樓四周進行有效的降溫后，09時30分，隋振坤局長、楊振華副局長、李永衛支隊長等現場指揮員憑借多年的船舶火災撲救經驗，認為登船滅火時機成熟。根據船體構造和現場情況果斷制定了“突擊內攻，定點滅火、內外夾攻、上下合擊”的作戰方案，并將現場參戰人員根據職責分工，分成偵查、攻堅、救援、通訊和后勤5個小組，命令消防船靠泊災船，消防人員登船進行火災撲救，打響滅火攻堅戰。同時，隋振坤局長還作出了“一定要迅速搜救被困船員，同時確保消防指戰員人身安全”的重要指示。

只見“青港消1”輪駕駛員憑借嫻熟的駕駛技巧，克服浪涌較大的困難，一次性靠泊災船成功，消防員趙炳帥第一個跳上災船，為消防船帶好纜繩。在滅火戰斗中，因為風大浪急，消防船上手臂粗的八股纜繩被巨大的力量掙斷，指戰員們冒著隨時可能被大浪卷入海中的危險，沉著應戰，重新加固好纜繩，確保了“青港消1”輪的安全。

這是一場與火魔爭搶時間、比拼速度的戰斗。而這一切的關鍵，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偵查到火源，并打響攻堅戰。09時40分，李永衛支隊長、邵華明副支隊長帶領消防指戰員登上災船，佩戴著空呼器深入船舶機艙，火情偵查與搜尋被困人員同時展開。隨后，火場指揮部命令鋪設2條干線6支水槍。消防指戰員冒著隨時爆炸的危險，深入災船機艙，對燃油柜、潤滑油柜等存在爆炸隱患的部位進行冷卻滅火，避免爆炸事故的發生。

此時，失事船舶駕駛樓已經是火災肆虐、濃煙滾滾，駕駛樓墻壁已經被大火燒得油漆剝落，溫度高達近百度，主甲板上部5層駕駛樓內住艙、被服庫、物料庫、廚房、餐廳、報務室等30余間房間及貨艙已經全部起火，而駕駛樓艙室因內部通道狹窄、通風性差，致使煙霧較大、能見度低，給火災撲救工作增加了很大困難。

內攻滅火，無疑對消防隊員的心理、體能、意志提出了極高的要求。危險面前，消防戰士們爭先恐后地向指揮員發出了他們鏗鏘請戰的誓言。很快，消防戰士冒著濃煙，從外向內進入到機艙內。機艙內猶如滾燙的烘烤箱，消防戰士們豆大的汗水披流全身，膠狀的呼吸面罩似熔化般與面頰粘連，呼吸困難，只能靠后面的戰士用水槍把水灑到前面戰士的身上來進行降溫保護，噴射到艙壁的水流，被艙內的高溫加熱，噴濺到消防戰士的全身，同樣火熱滾燙，每當消防戰士從船艙內撤出更換空呼氣氣瓶的時候，全身蒸氣繚繞，如同從桑拿房中走出來一樣。

險惡的環境，不僅考驗著戰士的體魄，更考驗著他們的意志。現場消防指戰員組成的突擊梯隊連續10余個小時輪番進攻。每個突擊小組3人，下艙滅火10 min，然后回到甲板與另一組交換。每個小組都上下甲板達10余次，每個消防員都更換呼吸器鋼瓶十幾個。

在大火撲救過程中，為了盡快將火災撲滅，最大限度減少損失，全體指戰員發揚“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的精神，顧不上暈船造成的疲憊，20多個小時未吃飯，全部高負荷地投入到滅火戰斗當中，隋振坤局長、楊振華副局長等指揮員也一直堅守在火場一線指揮滅火，直到戰斗結束。

消防鐵軍奮不顧身

在火場指揮部的指揮下，全體參戰官兵英勇頑強地一次次沖進存在未知危險的船艙，同火魔展開近身搏斗，人人忘我，奮不顧身。

現場指揮員、消防支隊支隊長李永衛，從24日登上消防船那一刻起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滅火戰斗當中，連續26 h不眠不休。滅火戰斗打響后，他親自登上災船，迅速從失火船舶駕駛樓外部搜索出船舶消防部署圖和防火部署圖，有的放矢科學指揮施救，多次冒險進入船艙偵查船樓內的火災情況，始終在最前沿陣地指揮滅火作戰，并及時向指揮部匯報火場前沿情況。直到戰斗結束后25日深夜，從青島登車護送消防員安全返回黃島駐地后才稍事休息。

消防支隊副支隊長邵華明身先士卒，帶領人員登上災船最高的4層、5層駕駛臺進行滅火作業，率先打開排煙口，為進攻奠定了基礎，同樣20多個小時戰斗在滅火一線，冒著濃煙烈火，與消防員一起在船艙里共同奮戰。

有著撲救船舶火災豐富經驗的任敦真高級工程師，從到達災船附近海域開始，他就一直密切觀察火災發展形勢，登船滅火開始后，60多歲的他勇猛依舊，跟隨登船隊伍到船上了解船舶火災情況，不斷為指揮部領導出謀劃策，一直堅持在火場一線。

消防支隊副政委米本群在“青港消1”輪負責確保器材裝備的供給，為撲救火災的勝利提供了有力的保障。58歲的民警肖和平奮勇爭先最先上船，帶好消防船纜繩，隨后一直在火場一線負責水帶、空呼器等滅火器材供給。

民警朱紅鑫按照火場指揮部命令，帶領消防員從危險最大的廚房發起進攻，將3個乙炔瓶、4個氧氣瓶和一個熊熊燃燒的煤氣罐從船艙內搶出，避免了爆炸事故的發生。

民警高國鵬得知火災的消息后，以最快速度打車從家中趕到消防船，在滅火戰斗中，他奮勇爭先，主要在災船上負責2條干線6支水槍的供水任務，最先投入戰斗并堅持到最后。

民警原興文不顧自己身患糖尿病，從登上災船開始就投入到滅火戰斗當中，他帶領滅火攻堅組進入船艙滅火，全身的戰斗服都已濕透，滿臉灰燼，一直堅持到最后。

“青港消1”輪退休返聘老船長王安琳不顧60多歲的年齡，親自駕船，連續20多個小時不眠不休，始終聚精會神地盯著海面，不斷調整航向，確保了船舶航行安全。在滅火戰斗打響后，他憑借多年海上滅火經驗，為現場指揮員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建議。戰斗結束后的第二天，他就因為勞累過度感到身體不適，不得不去到醫院治療。

“青港消2”輪駕駛員楊占平、機艙民警鄒德才，同樣20多個小時連續奮戰，鄒德才患有高血壓，直到發作累倒在機艙里，才被戰友們扶出來休息。

消防員王召利、鄭寶朋，牛啟剛、徐寶玉、陳業峰作為攻堅小組負責人，按照現場指揮員命令，最先進入船艙進行火情偵查，并先后11次深入到濃煙滾滾的駕駛樓內展開滅火戰斗，有時剛剛被替換下來，馬上又更換一具空呼器再次投入火場戰斗。高溫、濃煙迎面向他們襲來，但他們沒有退縮，完全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完成了一個消防戰士的神圣使命。消防員牛啟剛參加戰斗前，因生病連續兩天打吊針治療，到了火場后他不顧自己身體虛弱，和其他同志一道生龍活虎地沖在前面，別人勸他休息，他只是揮揮手、一次又一次地帶病堅持深入火場，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消防員牛恩強、徐凱、邵明光、邵明信、蔡福成、王文波、李祥謙等作為攻堅小組成員，從戰斗開始一直堅持到戰斗結束，歷時10個多小時沒有休息，舍生忘死地投入到滅火戰斗中，使大火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了控制。消防員牛恩強由于進入船艙次數過多，身體負荷過大，出現頭暈、嘔吐的現象，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

下午14時25分，船艙明火已經全部消滅，然而，由于船艙內的溫度居高不下，險情仍未排除，消防指戰員們顧不上休息，拖著疲憊的身體，背上空呼器再次深入船艙，逐層逐間尋找火點，經過了2個多小時，至下午16時30分，在圓滿完成了“華杉（HUA SHAN）” 輪火災撲救后，于25日23點33分安全返回青島。

據統計，此次滅火戰斗從2月24日20時40分開始到25日23時33分結束，歷時26個小時，共有60余人參加滅火戰斗。“華杉（HUA SHAN）”輪的過火面積超過4 000 m2，滅火合計出水1 400萬L，耗費空氣呼吸器氣瓶200余個。

凱旋

在返航途中，由于體能消耗太大，有的參戰指戰員手里拿著剛咬了幾口的饅頭，穿著已經濕透的戰斗服，或躺在消防船艙內地板上、或靠在墻壁上就睡著了。這次撲救距離最遠的火災，再次檢驗了青島港公安局消防隊伍的戰斗能力，全體參戰官兵在隋振坤局長、楊振華副局長等領導的指揮下，發揚 “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的消防鐵軍精神，圓滿完成了滅火作戰任務，樹立起了交通港航消防指戰員赴湯蹈火、勇往直前的光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