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燕 李 江
(中共山西省直機關黨校,山西 太原 030021)
(山西焦煤汾河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山西 太原 030021)
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應該是一個經濟良性運行、社會有序發展、公民安居樂業、各階層和睦相處的社會。改革開放30多年來,隨著國民經濟的持續快速健康發展,我國的綜合國力明顯增強,已經成為當今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城鄉居民收入較大幅度地增長,但當前社會仍存在許多不和諧的因素,突出地表現在分配失衡的問題上。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著力解決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問題,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步前進。”這表明執政黨將更加重視公平,以更大力度改善民生和加強社會建設。
國民收入是指一個國家在一定時期(通常為一年)內物質資料生產部門的勞動者新創造的價值的總和。實物形態上表現為社會總產品扣除已消耗生產資料,價值形態上表現為社會總產值扣除已消耗生產資料的價值。國民收入作為一個國家一定時期內新創造的價值的總和,能夠比較準確地反映這個國家新增加的物質財富,也是反映宏觀經濟效益的主要指標。
國民收入從創造出來到最終用于擴大再生產和各種消費,需要經過初次分配、再分配等一系列環節。初次分配是國民收入在物質生產領域內進行的分配,直接關系到國家、生產單位和勞動者個人三方面的經濟利益,并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積累基金和消費基金的比例。國民收入再分配是國民收入繼初次分配之后在整個社會范圍內進行的分配,它通過國家預算、銀行信貸、勞務費用、價格變動來實現。國民收入經過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以后,最終分配到積累和消費兩個方面。
馬克思認為,生產方式決定分配方式,“分配關系不過表示生產關系的一個方面”;“一定的生產決定一定的消費、分配、交換和這些不同要素相互間的一定關系”。生產關系決定分配關系是馬克思分配理論的核心思想。我國現行收入分配制度的確立遵循了這一基本邏輯思路,按照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生產關系確定分配原則,但其中尚有許多問題需要在改革中探索研究。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國初步形成了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相適應的分配制度和分配政策。黨的十八大則強調指出:“努力實現居民收入增長和經濟發展同步、勞動報酬增長和勞動生產率提高同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兼顧效率和公平,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
有數據表明,中國社會貧富差距已由改革開放初期的4.5倍擴大到目前的23倍。2013年1月19日國家統計局首次公布了近十年來我國的基尼系數,均已超過0.4的警戒線。目前,資產超過10億美元的中國富豪已達146名,中國億萬富翁超過1.8萬人,千萬富翁超過44萬人;百萬富翁約占人群總數的3.3%。2010年國家統計局統計公報中,貧困線劃在年人均純收入1274元,按此計算,當年年末貧困人口為2688萬。2011年提高后的貧困標準為人均年收入2300元,還有1.28億貧困人口。如果按照國際標準計算,每天人均1美元,中國仍有1.5億貧困人口。這些數據都表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居民貧富差距拉得過快、過大。
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中的比重持續下降。據測算,1993年我國居民收入占國民總收入的63.2%,1995年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中的比重是67.3%,到2005年降到了54.1%,2007年降到了50.6%,2010年則降至43%。1997年至2007年,在GDP比重中,政府財政收入從10.95%升至20.57%,企業盈余從21.23%升至31.29%,勞動報酬從53.4%下降至39.7%。2011年國內生產總值47.2萬億元,比上年增長9.2%;公共財政收入10.37萬億元,增長24.8%,企業收入增加幅度在20%左右;而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實際增長8.4%和11.4%,居民收入增幅遠遠低于政府與企業。
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持續下降。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的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逐年下降,1990年為53.4%,2007年下降到39.7%,2011年為35%,而同期歐洲國家勞動報酬占GDP比重為63%左右。勞動報酬的下降影響最大的是普通勞動者,主要包括制造業、批發零售業的職工,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我國資本收入占國民凈產值比重為70%,勞動報酬份額僅占25%~30%;而英美這些典型的資本主義國家正好倒過來,資本的收入占30%,勞動報酬的份額占70%。
第一,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大。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城鄉居民的人均收入總體都有大幅度增長,但城鄉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也越來越大。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差額,從1991年的992元擴大到2010年的13190元;城鄉居民收入比例從 1991 年的 2.2:l,擴大到 2009 年的 3.33:1。目前城鄉居民收入比仍在3:1以上的高位上運行,而按照世界銀行的有關報告,世界上多數國家城鄉收入的比率為1.5:1。難怪有人說中國的“城市像歐洲,農村象非洲”。
第二,地區收入差距持續擴大。從區域之間看,東西部地區城鎮和農村居民收入差距較大,有人將其概括為“一個中國,四個世界”:第一世界是上海、北京、深圳。上海2011年人均GDP為82560元,合12784美元,全國第一;北京人均GDP達80394元,合12447美元,接近富裕國家水平;三市人均GDP明顯高于中等收入國家平均水平(為8320美元),而人口只占全國總人口的2.2%。第二世界是大中城市和沿海地區中上等收入地區,包括天津、廣東、浙江、江蘇、福建、遼寧等沿海省份。人均GDP均高于世界下中等收入國家平均水平(為3960美元),六省市人口占全國人口的21.8%。第三世界是下中等收入地區,包括沿海地區的河北、東北、華北中部部分地區。人均GDP均低于下中等收入國家平均水平,人口占總人口的26%。第四世界包括中西部貧困地區、少數民族地區、農村地區、邊遠地區等。人均GDP低于世界低收入國家平均水平(為1790美元),人口約6.3億,占全國總人口數的50%。
第三,行業之間收入差距大。不同行業職工工資差距顯著擴大。1978年,我國工資最高的行業為地質普查和勘探業,工資最低的行業為農、林、牧、漁、水利業,行業工資兩極的比例僅為1.66∶1。而到2011年,我國行業工資最高差距擴大為4.48倍。
第四,群體之間收入差距大。從不同群體之間看,高收入階層財富增長較快,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費國;而另一方面,我國絕對貧困人口超過4000萬人,低收入群體還有2.7億人。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迅速拉大,一方面表現在部分企業高管薪酬水平與其他職位人員薪酬水平的差距快速拉大,另一方面畸高收入群體與貧困群體的收入差距非常懸殊。
分配不公造成收入差距過大,是與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相違背的。如果收入分配不公的狀況不改變,將會影響經濟穩定增長,加劇經濟秩序混亂,威脅政局穩定,帶來一系列嚴重的社會問題。
我國調整收入差距促進社會公平的總體目標是:縮小收入差距,實現共同富裕,逐步形成中等收入者占多數的“橄欖型”收入分配格局。實現這一目標,必須深化收入分配改革,理順收入分配關系。
低收入者指農民、城鄉貧困居民、部分退休人員和企業普通勞動者。目前相關措施已經覆蓋了除低收入工薪勞動者以外的三類人群,這些措施主要包括:取消農業稅、對農民實行糧食直接補貼、良種補貼、農機具購置補貼;農村新型合作醫療、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教育“兩免一補”;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城市居民養老、醫療保險;城鄉貧困居民的救助標準線提高到年收入2300元,讓更多人得以納入這個救助范圍;連續多年提高企業退休人員養老金等。當前重點要關注分布在小型企業以及微型企業的農民工,所以改善小企業的生產經營環境、減輕小企業稅費負擔、促進提升小企業競爭力是當務之急。為此,需要建立正常的工資增長機制,嚴格執行最低工資制度,完善工資集體協商機制,切實維護普通勞動者合法權益;完善社會保障體系這個“收入分配的調節器”和“社會發展的穩定器”,擴大保障覆蓋面、提高保障標準。
當前我國高收入群體主要是企業家、高中層經營管理者、高中層科研技術人員、文體明星、律師事務所和會計師事務所等合伙人和知名律師、高等學院部分教授、部分發達地區黨政機關的某些官員,事業單位的部分高層管理人員,部分私營企業主等。“控高”包括調控壟斷行業的偏高和過高收入、調控部分壟斷企業高管的偏高過高收入、調控社會某些群體的偏高過高收入。
首先,對部分過高收入行業的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嚴格實行企業工資總額和工資水平雙重調控政策,逐步縮小行業工資收入差距。建立與企業領導人分類管理相適應、選任方式相匹配的企業高管人員差異化薪酬分配制度,綜合考慮當期業績和持續發展,建立健全根據經營管理績效、風險和責任確定薪酬的制度,推廣薪酬延期支付和追索扣回制度。縮小國有企業內部分配差距,高管人員薪酬增幅應低于企業職工平均工資增幅。對非國有金融企業和上市公司高管薪酬,通過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增強董事會、薪酬委員會和股東大會在抑制畸高薪酬方面的作用。
其次,強化對壟斷行業占有國有資源的利稅征繳。一是提高國有企業稅后利潤上繳比例,建立健全國有資本收益分享機制。二是完善稅制,利用稅收杠桿調節不合理的過高收入。適當提高起征點,加大對高收入群體征稅力度,適當降低中低收入者的課稅。適時擴大征稅范圍,增加應稅稅目;開征消費稅;適時開征物業稅、遺產稅和贈與稅。
第三,發展社會慈善事業。積極培育慈善組織,簡化公益慈善組織的審批程序。落實并完善慈善捐贈稅收優惠政策,對企業公益性捐贈支出超過年度利潤總額12%的部分,允許結轉以后年度扣除。
在我國,大中型企業中高層管理人員、中級及以上專業技術人員、高級工及以上技能工人,黨政機關公務員、各類事業單位包括科研、教育、文化、衛生、體育等單位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中等及以上專業技術人員,自由職業人員如律師、演員、作家等,私營企業主和經營比較穩定的個體戶,農村中的規模經營戶等等,都屬于我國中等收入者群體的職業范疇。按照世行制定的標準換算,國家統計局將年收入在6萬到50萬元之間的家庭列入中等收入家庭范疇。目前,我國中等收入者數量偏少,比重偏小。對此,擴大中等收入者規模,可從如下方面入手:第一,加快推進城鎮化,推進戶籍制度改革,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第二,鼓勵和支持自主創業,拓寬培育中等收入群體的重要渠道;第三,多渠道增加居民財產性收入,保護中小投資者的合法權益;第四,實行更加積極的就業政策,提高勞動者的職業技能,促進充分就業。
只要我們堅持以發展基礎,以改革為動力,以政府為主體,以制度為保證,就一定能將收入差距控制在合理的范圍內,實現收入的公平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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