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超 彭千
(安陽職業技術學院公共教學部 河南安陽 455008)
本研究通過對我國20世紀80年代從認識興奮劑到北京奧運會舉行之前出臺的相關反興奮劑政策、立法及發生我國運動員身上的興奮劑案例等進行梳理分析,探討和揭示我國反興奮劑不同時期的特點。通過本研究目的旨在研究中國反興奮劑的歷史階段的相應事件,梳理整個中國反興奮劑的過程,對我國反興奮劑歷史上進行階段劃分。指出當前我國在此領域存在的主要問題及其主要趨勢,旨在為我國今后反興奮劑工作的開展提供參考。
中國反興奮劑斗爭的歷史(1980~2008年):中國出臺的有關興奮劑的政策法規以及中國體壇興奮劑的相關事件。
1.2.1 文獻資料法
廣泛閱讀有關我國反興奮劑理論、社會學、歷史學的書籍,拓寬理論知識面,為做好研究提供理論依據。
1.2.2 訪談法
設計訪談綱領兩份(專家訪談綱領和運動員訪談綱領),對我國反興奮劑政策的歷史,現狀及發展方向進行專家訪問調查,訪問部分國家級和省級運動員,了解體育訓練比賽中使用興奮劑歷史狀況及新動向。
1.2.3 邏輯分析法
運用歸納、演繹、綜合等邏輯分析方法,對各種信息進行較為深入的分析,論證出合理的結論。
體育運動中使用興奮劑并不是現代的事,大約在公元前776年,就有過在競技比賽中有人使用刺激劑的記載[1]。公元前3世紀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上,亦曾有運動員試圖食用由蘑菇中提取的致幻覺物質來提高運動成績的報告[2]。歷史上關于使用興奮劑造成災難的最早報告是在1886年,第一次興奮劑檢查的科學報告是在1910年,一位應奧地利賽馬俱樂部邀請的俄國學者從馬的唾液中測出了生物堿[3]。但以上這些并未引起人們的重視。1960年羅馬奧運會100km自行車比賽中,丹麥自行車運動員Jensen和1967年在法國的比賽中英國自行車運動員Simpson因服用苯丙胺而導致在比賽中死亡的事例震驚了世界。1962年國際奧委會在墨西哥通過了一項反興奮劑決議[4]。1964年東京奧運會上,由日本、法國、比利時等國醫生為代表的15國聯合上書,要求對興奮劑采取控制措施。為此于1967年成立了國際奧委會醫學委員會(IOC-MC)。1968年,法國Grenoble的冬季奧運會和墨西哥的夏季奧運會第一次設立了興奮劑檢測機構。
縱觀世界反興奮劑的斗爭史,奧運會反興奮劑的斗爭可謂中心軸,引領和穿插世界反興奮劑的歷史長河中。奧運會反興奮劑斗爭的歷史分期,有人以興奮劑的變化類型作為標準,把興奮劑使用與反興奮劑斗爭分為了三個階段:20世紀60年代反刺激劑、麻醉劑階段;20世紀70年代末反類固醇為第二階段;20世紀80年代反激素劑為第三階段。以這種標準劃分,目前應該是第四階段即反基因興奮劑階段。陳正勇在其研究中將反興奮劑斗爭的進程看成是藥檢技術與新藥使用的一場賽跑,根據藥檢方面的重大突破將世界反興奮劑歷史劃分為:無序自發斗爭階段、萌芽階段、探索前進階段、和全面發展階段。
20世紀70年代末期以來,世界興奮劑問題日趨嚴重,也殃及到了中國的體育事業。我國體育界逐漸認識到了興奮劑的危害并陸續出臺了相關的政策法律,加強了相關的管理措施。隨著有關我國興奮劑事件出現以及反興奮劑政策法規的陸續出臺,詳細研究我國反興奮劑斗爭也就成為可能。
20世紀80年代以來,反興奮劑斗爭作為一種社會效應的行為,在這近30年里經歷了一個“遞增型”的歷史嬗變過程,作者根據已有的資料把這一動態的過程分為三個時期:逐步興起(1980~1994年);不斷加強(1995~2003年);歷史突破(2004~2008年)。
2.2.1 逐步興起(1980~1994年)
20世紀60年代初,興奮劑世界蔓延,中國體育相對比較純潔。種種特定歷史條件,我國運動競技隊伍在20世紀70年代逐漸恢復了國際賽事活動,在同西方(包括蘇聯、東歐)運動員、教練員接觸中,獲知使用興奮藥物可提高運動成績的信息,并有個別人員悄悄引進國內。為此,國家體委于1985年、1987年連續頒發文件,要求嚴格執行國際奧委會關于禁用興奮劑的規定。但是,由于當時還不具備相應的技術條件,同時也由于對興奮劑問題的嚴重性尚缺乏的認識和警惕,因此未能在國內正式開展全面的興奮劑檢查[5]。我國體育行政領導部門,從一開始就旗幟鮮明地堅決站在國際奧委會反對使用興奮劑的立場上,領導著我國反對使用興奮劑的斗爭。但因條件和技術的限制,對使用興奮劑的監管和檢查力度還不是很夠,所以造成了后來隨著檢查力度的加大,興奮劑事件層出疊見。
在認識到了興奮劑問題比想象的嚴重的情況下,政府也在隨后出臺了另一系列的法規條文,以待加強反興奮劑斗爭的力度。1990年8月2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體育運動委員會頒布《關于嚴令禁用違禁藥物的通知》[6]。1991年2月1日原國家體委頒布《嚴禁舉重運動員使用禁用藥物的規定》。1991年3月10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體育運動委員會發布關于印發《第二屆全國城市運動會興奮劑檢查條例的通知》;1991年9月4號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二章第十條: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應當以健康的思想,品行和適當的方法教育未成年人,引導未成年人進行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預防和制止未成年人吸煙、酗酒、流浪以及聚賭、吸毒、賣淫;1991年興奮劑的檢查總數達到了731例,比1990多了566例,而陽性數量為5例,僅比1990年多了2例,陽性率也下降到了0,68%[7]。
1993年的第七屆全運會是中國競技體育的全盛之年。僅田徑場上“,馬家軍”的風云突起,世界田徑頂尖選手出現了諸多黃皮膚的面孔。但是在1994年的廣島亞運會上,中國田徑隊和游泳隊十余人被查出服了禁藥,一下子把中國推到了風頭浪尖之上。這也是我國運動員在國際大型運動會上發生的首次集體興奮劑丑聞,給中國體育以及中國的聲譽帶來沉重打擊,這一事件也給中國反興奮劑逐漸興起階段劃上了句號。
這個時期中國反興奮劑斗爭的失敗就像漢城奧運會上加拿大選手本約翰遜被釘在恥辱柱上一樣,中國也被釘在了世界反興奮劑斗爭的恥辱柱上。這一時期反興奮劑斗爭從開始認識興奮劑到逐步興起,經歷了一段坎坷崎嶇的道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時期在中國“魔”高于了“道”。
2.2.2 不斷加強(1995~2003年)
1994年廣島亞運會是中國反興奮劑斗爭歷史上的一個轉折點,對中國體育和中國的聲譽帶來致命打擊。之后政府出臺一系列重要法規和手段來壓制興奮劑事件,這也宣告了中國反興奮劑斗爭新階段的到來。之后的三屆奧運:亞特蘭大、悉尼和雅典,中國運動員沒有出現任何興奮劑事件。這次中國政府加強的了對興奮劑的管理,2004年頒發了《反興奮劑條例》,以國家立法的形式來反對興奮劑在世界乃屬罕見。這一時期的10年里,中國政府在反興奮劑斗爭中,充分認識到了興奮劑問題的嚴重性,變被動為主動,對興奮劑事件從嚴處理,立法宣傳做到了對其全面覆蓋,真正地展開了一場殲滅戰。但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一些存在僥幸心理的運動員或教練員還是不惜鋌而走險,最后身敗名裂者不乏大有人在。
廣島亞運會之后,中國政府針對興奮劑這一問題進行了嚴厲的打擊,出臺了更為詳盡的法律法規。之后的2年,興奮劑陽性數量以及陽性率都有比較明顯的下降,中國政府在監管和打擊的防范上也就暫時得以了一定時間的松懈。1996年魔道雙方基本相安無事,1997年也是因為有了第八屆上海全運會致使興奮劑事件稍微有了個上升勢頭。1997年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對海洛因、嗎啡、可卡因等國際奧委會規定禁用物質的犯罪行為作了極為嚴厲的處罰規定。1997年北京博力佳經貿有限公司,在我國體育系統公開銷售禁藥,但我國當局并未對其采取斷然措施,這說明了當時的立法在對待販藥者和販毒者不一樣追究刑事責任,沒有堅決鏟除藥源,堵塞銷售傳播渠道[8]。1997中國新發布了《嚴肅處理違反興奮劑檢查規定的實施細則》,但這一年年總體比起1995年的反興奮劑動作小了很多,為后來1998年出現澳大利亞世界游泳錦標賽埋下了禍根。
這一時期,隨著國際反興奮劑協調統一、加大力度,以及國內突發的興奮劑事件的處理,中國反興奮劑斗爭在曲折中穩步前進。中間出現的滯后性以及檢查不全面還是暴露了很大的不足。出現一件興奮劑事件,政府查處一件,然后根據此案例再進行完善政策法規,這一時期基本保持了這樣一個趨勢,也成為中國反興奮劑斗爭的不斷加強這一階段的基本概括。
2.2.3 歷史突破(2004~2008年)
《世界反興奮劑條例》頒布之后,中國政府在承擔2008北京奧運會前的強大的輿論和社會壓力,2004年1月13日總理溫家寶簽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令(第398號)《反興奮劑條例》已經2003年12月31日國務院第33次常務會議通過,現予公布,自2004年3月1日起施行。《反興奮劑條例》的頒布,標志著我國政府把反興奮劑工作真正納入了法制化管理的軌道,這也是中國反興奮劑斗爭中的一個里程碑。
《反興奮劑條例》的出臺被列入了2004年國內十大體育新聞之一,2004年被認作了中國反興奮劑斗爭里程碑的一年。三件大事構筑了中國反興奮劑的豐碑:1月13日,國務院頒布了《反興奮劑條例》,8月舉行的雅典奧運會,中國代表團實現歷史性突破——32枚金牌,152人接受興奮劑檢查,無一例陽性,臨近年底又傳來消息,北京興奮劑檢測實驗室通過了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認證,連續15年考試合格[9]。從此,中國反興奮劑斗爭超越了不斷加強階段,進入到了歷史突破階段。
中國政府加大了打擊反興奮劑力度,增強反興奮劑事件透明度,致使反興奮劑斗爭可以更加順利,公開地進行。當然這還要得益于當前網絡信息流通的便利及信息的媒體曝光度增加。在過去的2年里,興奮劑事件發現一起,及時處理一起,每次事件都被公開曝光于人們面前,也起到了一定的教育防范作用。在后面的2007年里,政府在教育宣傳上加大了力度,為確保中國奧運零陽性做充足的準備。2007年,中國運動員在興奮劑檢測中總共發現了15例陽性。全年共執行興奮劑檢查10238例,為歷史最高水平。其中,國內檢查8856例,國際委托檢查1382例,共查出陽性15例(含國際組織查出2例),陽性率不到0.2%,處于歷史最低,世界反興奮劑機構主席龐德2007年9月再次對我國進行工作訪問后,充分肯定了中國在反興奮劑工作中的成就。
《反興奮劑條例》的頒布稱為反興奮劑斗爭的時代特征,真正地把反興奮劑納入到了法制化道路;教育、宣傳更加深入,覆蓋面加大;曝光興奮劑事件的透明度增強;查處違禁使用興奮劑事件達到了空前的嚴厲;奧運的原因,中國與世界反興奮劑斗爭接觸更加廣泛。當然在各個時期反興奮劑工作,都無法做到盡善盡美。來自技術本身的原因,不可能“疏而不漏”,更重要的是來自興奮劑使用者的反藥檢伎倆,這也是一場“你有政策,我有對策”的戰斗。
(1)中國反興奮劑斗爭從20世紀80年代出現,發展到現在經歷了三個階段:逐步興起階段、不斷加強階段、歷史突破階段。
(2)1994年廣島亞運會,中國運動員發生的興奮劑事件成為逐步興起階段和不斷加強階段的轉折點;2004年,《反興奮劑條例》的頒布,成為了我國反興奮劑斗爭歷史突破階段的新起點。
(3)中國反興奮劑斗爭歷史嬗變的成因是復雜、多方面的。21世紀我國是否會爆發惡性的基因興奮劑事件取決于基因興奮劑科學研究以及檢查水平的提高。國際反興奮劑對基因興奮劑的價值取向也影響著反興奮劑斗爭的發展趨勢。
3.2.1 全面開展反興奮劑的教育活動
中國反興奮劑奧委會應制定一個行之有效的教育計劃并在所有省市和地區進行推廣,這種教育不僅要在年輕運動員中開展,而且應該送進普通學校課堂,在宣傳奧運精神、傳播奧林匹克思想的同時也向中國灌輸反興奮劑斗爭常識,壯大反興奮劑斗爭道義上的力量,形成反興奮劑良好的氛圍。
3.2.2 加強反興奮劑的相關科學研究,提高興奮劑檢測技術水平
加強人體基因技術和肽類激素等一些代表興奮劑未來發展方向的科學研究、積極跟進、提前預測、堵截興奮劑使用的勢頭。大力開展心理學、社會學和倫理學方面的反興奮劑研究,有助于了解興奮劑使用者的價值取向、環境影響和使用動機等因素,而后采取針對性的對策和措施。提高檢測技術,使用新的檢測方法和手段。
3.2.3 建立更為完善的反興奮劑制度
在各主要省市設立一些長設性機構。如成立反非法藥物機構、教育計劃執行機構等,它們主要任務是制定科學的標準、提高各省市地區和各個單項運動聯合會的反興奮劑能力、督促反興奮劑政策的執行、調停有關使用興奮劑事件的爭執。對通過各種方式協助運動員獲取和使用違禁藥品的人依法嚴懲、嚴厲制裁、決不姑息。
[1]Percy,E.C.Med.Sci.Sports,1978,10(4):298-303.
[2]Arblaster,C.I.,Blackman,G.Australian Falimy Physician,1981,10(3):145-146.
[3]Yang Zeyi,Drug use and abuse in athletes.In:The 4th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Doping Contral in Sport,Moscow,1989:9-10.
[4]Annual Report of Ethies and Anti-doping Direction[Z].UK Sport,1999:25-32.
[5]國家體育總局,中國奧委會.中國反興奮劑十年[M].北京:國家體育總局,2000.
[6]中國奧委會反興奮劑委員會網站.
[7]易純才.對我國反興奮劑問題的再探討——反興奮劑文章之三[J].貴州體育科技,1998,3:4-6.
[8]2004年12月21日新華社北京體育專電.
[9]中國反興奮劑中心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