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無形的墻”

趙義

在1月22日的中紀委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講了一段很重要的話，“工作作風上的問題絕對不是小事，如果不堅決糾正不良風氣，任其發展下去，就會像一座無形的墻把我們黨和人民群眾隔開，我們黨就會失去根基、失去血脈、失去力量?！彼€強調，八項規定只是第一步。看起來，反對特權思想、特權現象，會成為相當一段時間執政黨工作的重中之重。

八項規定的確只是第一步。特權問題存在于各個領域。從前蘇聯的教訓來看，特權問題最根本所在是形成了權力擴張和控制資源的利益結構。外在的言行只是表現形式。反特權，當然就不能止步于對外在形式的糾正，雖然其效果立彰，但如果不能觸及核心問題，形式的改進很快就會出現效益邊際遞減，在層層“做樣子”的貫徹中失去效力。

推倒“無形的墻”，最終目的是民眾自由的最大化。特權和民眾自由是零和博弈，很難共存。特權少一分，民眾的自由就會多一分，反之亦然。馬克思關于共產主義的設想是“自由人的聯合體”。十八大報告也強調“人的全面發展”。自由不是放縱，而是樹立人的主體地位；自由更不是某國的專利，不能說一國之民眾配享有自由，另一國民眾就不配。反特權就是要保障自由。

特權之下，會產生變異的“自由”，比如不講究手段的正當性，一切以達到目的為唯一考慮。自由，當然需要學習，即很多人所謂的“國民素質”。但如果是特權當道，民眾是無論如何學不會的，不是不想學，而是沒法學。比如說，假設一種壟斷經濟力量肆意擴張的情景下，發展的大蛋糕被權力以及壟斷力量占去了大部分或者相當一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讓多數人去分享，所謂自由和惡性競爭差不多就是同義詞了。舉個形象點的比喻，一個大游泳池，劃去2/3的地方只讓符合特殊條件的去游泳，大部分人只能擠在1/3的地方游泳，如果再指責他們不是仰泳、蝶泳或者蛙泳，那真是強人所難了。

一個自由越來越充分的社會，特權就失去了存在的土壤，最終“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道理很簡單，一個真正珍視自由的社會，怎么會允許特權再把自由剝奪掉呢？

由此，特權本身就是制造社會問題的根源。不推倒“無形的墻”，政治生活的邏輯一樣會變成：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形象地說就是，特權制造了社會對立和社會矛盾，然后想辦法來緩和社會矛盾，形勢好一點了，特權又開始擴張，如此循環下去。

能從根本上改變社會面貌的力量并不多，真正的自由絕對算一種。反特權，要跳出“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游戲，只有靠自由的擴張才能實現。一個自由越來越充分的社會，特權就失去了存在的土壤，最終“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道理很簡單，一個真正珍視自由的社會，怎么會允許特權再把自由剝奪掉呢？

在前述講話中，習近平還說：“共產黨員永遠是勞動人民的普通一員，除了法律和政策規定范圍內的個人利益和工作職權外，所有共產黨員都不得謀求任何私利和特權?！边@種政治哲學，可以說從共產黨建黨那天開始，就一直在講。如果說有區別的話，只能說今天反特權要面對的利益結構更加復雜和更加“頑固”。因此，歸根結底，反特權還是那句老話：還權于民，還利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