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的答案

鮑宜龍

張三與李四是好朋友，一有空就在一起閑吹、抬杠。

這天，兩人得空，又到一起聊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聊得口渴了還是怎么的，張三拿起剛剛掉到地上的一個蘋果，擦擦就咬。李四說：“哎，怎么不洗洗就吃了？”張三啃了一口，停下來說：“不洗就不能吃？洗就能吃？”李四說：“是呀，古人說一水為凈嘛。”

張三不服道：“古人說的就對嗎？我說不一定。”李四說：“那你說什么為凈？”張三說：“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聽，你就知道了。”

張三說開了：話說從前，有一家婆媳倆，關系非常不錯，可就是喜歡抬杠。那天，兩人不知道因為什么，突然提起什么樣為干凈。兒媳說“一水為凈”，婆婆說“一眼為凈”。兩人爭了半天，誰也沒有說服誰。

第二天，兒媳在地里鋤地，到了晌午，婆婆挑著飯菜送來。兒媳又累又渴，抱起水罐就喝。婆婆說：“水好喝嗎？”兒媳說：“嗯，真解渴。”婆婆說：“你看看那罐子，是你床頭的尿罐子啊！”兒媳一聽，“哇”的一聲就嘔了起來。婆婆坐在一旁掩著嘴笑，說：“嘔什么呀？”兒媳半天才回過氣來，說：“娘，你怎么用尿罐子送水給我喝？”婆婆說：“我不小心將原來裝水的罐子打碎了，沒找到新的，就把你床頭的尿罐子洗了好多遍，才送水給你喝。你不是說一水為凈的嗎？”“唉，娘……”兒媳不再出聲了。

張三停了一下，說：“故事到這里結束了。你說，到底是婆婆說得對？還是兒媳說得對？什么為凈？”

李四想了半天才說：“這婆婆也太過分了。”張三搖搖頭，說：“其實這故事還有個小尾巴，不過這個尾巴要到你說出正確答案后，我才講給你聽。”李四左想右想，覺得“一眼為凈”和“一水為凈”都無法解釋這個故事，只好說自己認輸了。張三一笑，說：“光認輸不行，得請我喝一杯。”李四說：“好，今晚有約會，明晚下班后請你。”

其實李四是身上沒錢，他晚上到家就向媳婦要錢，媳婦問要錢干什么，李四就將抬杠輸給張三的事說了。媳婦聽了一笑，說：“就這點小兒科，也把你難倒了？”她邊說邊拿張紙，在上邊用筆畫了一下，交給李四說：“你把這交給張三，保證不需要你請他。”李四看了看，一拍腦袋說：“還是媳婦高明。”

第二天下班后，張三找到李四說：“怎么沒有動靜？難道要賴賬？”李四說：“我現在答上來行不行？”張三說：“行！”李四掏出媳婦給的那張紙，往張三手中一遞，說：“你看這答案對不對？”張三接過一看，是一個“心”形圖案，一愣，說：“對，是‘一心為凈！心認為那東西是干凈的，那東西自然是干凈的。算了，那酒不要你請了。”他邊說邊抬腿要走。李四心中一喜，想：多虧了媳婦，讓自己既有面子又省錢。他見張三要走，連忙攔住說：“你那故事還有個小尾巴沒講呢。”

張三停下腳步，問：“真想聽？”李四說：“嗯！”

于是，張三接著講：“那婆婆見兒媳不說話直發愣，很得意。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晴天霹靂，瞬間天上布滿烏云，那雷、閃電直在頭上打！”

這時李四打斷說：“那婆婆一嚇，跪下說，老天在上，我沒有用真尿罐盛水給兒媳喝，那是我新買的罐子啊！”

張三搖搖頭，說：“錯了，是那兒媳跪下說，老天爺，請息怒，我今后再也不與婆婆抬杠了……”張三說完，轉頭就跑。

李四一回味，這不是說自己的嗎？跟后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