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xygen舊瓶新酒催人醉

8歲時便舉辦巴赫作品專場鋼琴獨奏會，實屬不可多得的古典音樂神童，同時也是身為鋼琴家的祖母常掛在嘴邊的驕傲；Jonathan Rado原本有可能成為我們這一代的大師，然而一場意外改變了他的命運：臨時來家照顧他生活的保姆因為不堪他的欺負，不小心將他從三樓陽臺摔下了下去。雖然意外沒有奪去Rado幼小的生命，肇事保姆也被解雇，但常年練習磨煉出的琴技卻在嚴重腦震蕩的影響下無以為繼。“古典音樂算是徹底完了，”Jonathan無可奈何地說，“所以我改行玩起了流行音樂。”也許是因禍得福，借著和校友Sam France合作組建Foxygen的機會，他的音樂天賦才終于沒被埋沒。

10年時間轉瞬即逝，從當初玩笑式的小打小鬧到現在被視作迷幻音樂復興大潮中的先驅代表，連他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處女作《We Are The 21st Century Ambassadors Of Peace & Magic》宏偉敘事的標題儼然是對上世紀60年代繁花似錦的迷幻運動的致敬，但內里卻是對經典時期的The Rolling Stones和Syd Barret執掌下的Pink Floyd的繼承和發揚，同時也借鑒和汲取了Animal Collective和MGMT這些當代迷幻勁旅的音樂品位；搶耳的旋律亦是俯仰皆拾—這和他們這一代人“憤世嫉俗同時追求刺激”的人生哲學顯然背道而馳，而這一點在樂隊的單曲“San Francisco”當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巴洛克式編曲，輕柔的演唱，委實讓人聯想到Tony Bennett和Scott McKenzie；復古的演繹極富于樸拙的畫面感，一下子將人帶回到了上世紀60年代嬉皮運動盛行的舊金山。

“迷幻藥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頭發蓬亂，戴著珠鏈，身穿扎染襯衫（他的衣服全靠在舊貨商店上班的老媽淘來）的主唱Sam France不無真誠地說道；這副打扮倒是讓他像極了“音速青年”的Thurston Moore，或是年輕時的The Monkees成員Peter Tork。“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嗑藥才算得上迷幻，反正Rado從不沾這些。”一旁穿戴整齊的Jonathan不住點頭應和，“決不，”他笑說，“但是我挺喜歡飆車。”

在洛杉磯郊外的Westlake Village長大的他們，身上自然少不了美國西海岸青年那種花哨輕浮的嬉皮氣質，這也為他們招來了諸如“華而不實”、“流里流氣”之類的惡評。“越是負面的評價，我們越喜歡在‘推特上轉推，”France笑說，“我們常被那些玩意兒逗得捧腹大笑。”但不管怎么說，他們倒是很樂于接受外界給他們扣上的“嬉皮士”的帽子。“我們真心信奉‘花童們（美國嬉皮運動參與者自稱花童）的那些理念，”France坦陳道，“所以，當我們說‘和平的時候，我們真的相信有‘和平這么回事！”看來世界和平愿景的達成，還真得感謝那個發神經把Jonathan Rado推下樓的保姆姐姐呢！

文>Simon Goddard 譯>No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