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之美

楚雨

Wrist watch is a very special kind of goods whose price could range from tens of dollars to hundreds of millions. It is either a tool to see the time or a luxury to represent the identity. The reason why wrist watch could be treated as a luxury is that it has precise mechanical structures， elaborate design and ingenious artistic conception. One might be doubt whether it is worth spending so much mony just on watching time. But on the other hand， it also reflects how expensive your time is.

上世紀70年代，自行車、縫紉機、手表是人們結婚必備的“三大件”。今天，自行車成了丟了也不會去找的代步工具，縫紉機在生活中已經難覓蹤跡，但手表，卻成為一種特殊商品，價格跨度從二三十塊到上億，它既可以是看時間的工具，也可以是代表身份的奢侈品。

據世界經濟論壇公布的《2006—2007年全球競爭力報告》顯示，“鐘表王國”瑞士被評為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經濟體。其鐘表創造的財富從1985年的43億瑞郎增加到90年代末的92億瑞郎，再到2005年突破123億瑞郎，其中尤以成品表和高檔手表的利潤最高。在過去的兩年里，瑞士鐘表出口總值增

長了32%，已達214億瑞士法郎（約合233億美元）。買只瑞士表，平均要花去685美元，買只中國表，平均只要2美元，而且照樣能報時。買瑞士表的人，看的可不僅僅是時間。

在石英表、電子表、機械表三大種類中，機械表的工藝要求最高，價值也較前二者高。目前世界上最復雜、最多功能的全手工機械表——Blancpain（寶珀）1735腕表，集當今世界機械表全部六項復雜機械功能于一身：超薄自動上鏈機芯、雙指針飛返計時、陀飛輪、時刻分三問功能、萬年歷及月相盈虧功能。此表研發6年，制表師要用一年半時間才能制作一只，目前全球僅有三位制表大師能制作這樣復雜的手表。此表每只售價為人民幣636萬元。由于該表制作復雜，能擔當此重任的大師也不過一兩位，因此購買它的訂單早已排到了20年以后。

為什么一個機械表會有那么高的價格，但還是使無數人趨之若鶩？

機械表分為手上發條及自動上發條手表兩種。這兩款機械的動力來源皆是靠機芯內的發條為動力，帶動齒輪進而推動表針，只是動力來源的方式有異。手上發條的機械表是依靠手作動力，機芯的厚度較一般自動上發條的表薄一些，相對來說手表的重量就輕。

機械式振動系統的計時儀器，如擺鐘、擺輪鐘等，其工作原理是利用了一個周期恒定的、持續振動的振動系統。把振動時的振動周期乘以振動次數，就等于所經過的時間，即時間=振動周期×振動次數。一般由能源、輪系、擒縱機構、振動系統、指針機構和附加機構等幾部分組成。

目前市面上大部分廉價手表都是石英表或電子表，使用電池作為原動力，基本上只提供看時間的功能，更是談不上技術性、藝術性與收藏價值。而機械表則是通過上緊發條來帶動內部零部件的移動，從而達到報時的功能，科技含量更大。不過單單從報時功能上來看的話，機械表完全不能和石英表或者電子表甚至手機相比。大部分機械表都需要每40至48小時上緊一次發條，也就是說，基本上每天起床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給機械表上發條以及對時間。機械表都是手工制造，正如現代社會的大部分商品一樣，如果是手工制造，價格便會扶搖直上，手工機械表也是一樣的道理。功能越多，零件越多，價格也就更貴，因為制作花費的時間更長。

在世界機械表的制表工藝中，最應稱道的6項機械功能為：超薄自動上鏈機芯、雙指針飛返計時（其雙指針分段記錄功能可記取每一段稍縱即逝的片刻）、陀飛輪（抵消地心引力而保證計時準確）、時刻分三問功能（基于表內特殊裝置的敲擊，使時、刻、分鳴具有各自聲音及頻率）、萬年歷（以表內一顆微型衛星齒輪克服閏年誤差）、月相盈虧功能（重現宇宙間月相盈虧，準確呈現每一天的月相變化）。

其中，陀飛輪功能是瑞士鐘表大師路易·寶璣先生在1795年發明的一種鐘表調速裝置，是指裝有“旋轉擒縱調速機構”的機械表，陀飛輪機構是為了校正地心引力對鐘表機件造成的誤差。陀飛輪表代表了機械表制造工藝中的最高水平，整個擒縱調速機構組合在一起并且能夠轉動，以一定的速度不斷地旋轉，使其把地心引力對機械表中“擒縱系統”的影響減至最低程度，提高走時精度。由于其獨特的運行方式，已經把鐘表機芯的動感藝術美發揮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歷來被譽為“表中之王”。

陀飛輪的原理看來十分簡單，但實施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原因之一便是“籠框”和陀飛輪的重量不能超過0.3克或0.013盎司——相當于一片天鵝羽毛的重量或兩片鸚鵡羽毛的重量。另一原因是，它由72個精細組件組成，而其中大部分為手工制作。萬年歷功能，是指卷曲在鏈盤之內的發條是用手工裝上的。它緩緩地松開，通過齒輪拖動系統（由齒輪和小齒輪組成）把它的動力傳送到擒縱裝置上（擒縱裝置調節它的力度），并傳送到游絲擺輪。游絲擺輪的功能，是調節時間，每秒振動6到8次。振動越有規律，表的精確度就越高。齒輪拖動系統連接在游絲擺輪上，它的功能是驅動表盤上的指針。根據這個基本原則（大約需要90個零部件），可以改制成一整套不同樣式、越來越復雜的機械表，可多達13種功能，包括萬年歷、月相等。一塊“頂級復雜”的機械表大約由1400個零部件組成。而自動上鏈機械機芯的構造更是出類拔萃，無需電池而利用您手腕的自然動作，每一次揮手、擺動甚至擁抱都可為腕表自動上發條。其設計旨在永久使用。

除了精湛的技術外，藝術性也是機械表引人入勝的地方。機械表是藝術與機械結合的產物，它銷售的不是功能，而是美觀、奢華和生活觀。就像女人喜歡購買珠寶，用珠寶來表示自己的身份一樣，男人的“珠寶”就是手表。既然是珠寶，就有設計、美觀、藝術等等方面的追求。

卡地亞家族在19世紀中葉已是聞名遐邇的法國珠寶金銀首飾制造名家。路易·卡地亞是當時頗受皇室權貴賞識的金飾工藝家。1888年，他嘗試在鑲嵌鉆石的黃金手鐲上裝上機械女表。1904年他為老朋友山度士制造的金表一跑打響。從此卡地亞手表一直是上流社會的寵物，歷久不衰。

除了機械復雜、名貴奢華，不得不提的還有機械表的獨特性。和大量生產的電子表、石英表不同，手工制造的機械表有其不能取代的手表的心臟——機芯。價高的機械表的背面都有手工刻花，這些刻花就仿佛是各個鐘表匠的簽字，每個人各有不同，所以，每只表都是獨特的。每個腕表組件都是符合工程標準的機械物，但組裝靠的是傳統工藝。腕表的精準度，最終靠的是制表師的本能。

成為一名制表師需要學習鐘表制作原理，需要拆解大量的各種機械表，熟悉其中的結構、原理、裝配技藝等，特別是要懂得所有部件的設計原理和方法。還要學會各種精密機床的使用，用來加工手表零件，做到極盡精密。制表師還要會構思、設計、制圖，最后再做出心目中的零件。培養一個制表師最少需要10年，而優秀的制表大師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藝術家。

在現代的鐘表品牌還未成形之前，歐洲鐘表業主要是靠一群獨立制表師來推動。在鐘表王國瑞士，200多年前，農舍就是其鐘表業最初的源頭。瑞士最早的制表大師都是農夫，漫長的冬季，大雪封山，無事可做，就做一些精密的鐘表打發時間。他們最擅長的是做復雜的機芯，不僅小巧，而且精準，做好以后就賣給當時一些大的品牌。

隨著工業化的到來，制表這門最講求天才、熱情和經驗的工藝，也難以避免地向專業、分工、資本化低頭。幸好，1985年，Svend Andersen等人創立了“獨立制表師協會”，讓擁有天才和技藝，卻無法自甘埋沒于制表廠生產線里的制表師們，有了彼此提攜、交流成長的環境，更提供了共同發展、展現自己天分的合適舞臺。他們的“作品”雖然在精密度、性能及全球化銷售通路上遠不及生產線上的品牌手表，但是其純手工且限量獨立制作的價值，在工業時代里卻更加凸顯價值。包括中國在內的全世界高端藏家，已開始將目光投注于獨立制表師打造的名表。在2010秋季蘇富比名貴腕表專場拍賣會上，共呈現299件拍品，總估價4300萬港元。其中來自“非凡私人珍藏”的多款前衛腕表和名家經典復雜機械計時以及珠寶腕表這幾個不同腕表門類都有上乘表現，尤其是一件估價160萬至240萬港元的Greubel Forsey雙體陀飛輪腕表，最終以254萬港元成交。其中獨立制表師所制作的精品腕表數量有所增加，這批腕表多具有前衛創意，想法獨到。

前衛創意加非凡工藝，數量的稀缺和鮮明的特色，正是現代制表工藝引人入勝的地方。

如今，全球十大名表品牌中任意一只表的價格幾乎都以1萬美元起步。每塊表的平均零售價達1.3萬美元到2萬美元。

也許有人問：“看時間需要那么貴嗎？”其實，從另外一個意義來說，這也一定程度體現了你的時間有多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