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亭臨帖,行書如行云流水。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卻難拓情懷。
黃酒小菜,牧笛橫吹,一行朱砂,卻圈不住雄媚磅礴。
夕陽余輝,我題序,墨為傳承,懸筆早已激起千層疊。
摹本易寫,而墨香不退留下余味。
回眸,有感,提筆,行案。千百年來,中國的文人墨客們不分伯仲,總是處于這種意境時揮毫疾書,訴說衷腸。曾經這首改自方文山的曲詞,恰恰激起了我對書法極大興趣。
書法,作為中國的傳統藝術,是對世界文化領域重要貢獻。行、草、隸、篆、楷五書,多數人都喜習楷書,尤其是顏體。那種立堅實骨體,尋雄媚書風,究字內精微,求字外磅礴,臻神明變化,著實讓人神往。正所謂,學書當學顏。緣于此,讓我結識了研修顏體幾十年的書法名家趙家璽老先生。
筆墨人生
在古玩城外遠遠觀望,門庭前的四根柱子上分別寫了倆組對子。字體氣勢恢弘,詞語雍容大度。而這幅對子正是書法家趙家璽過年時為古玩城親自手書。未見其人,先觀其字。我想這應該是趙老別具一格的迎客方式。趙家璽畫室名為“閑云閣”,步入畫室,看到他正在案前斟酌著一副剛寫完的唐詩,見我到來便停下手中的筆,邀我坐下邊品字,邊閑敘。面前的趙老雖已年逾古稀,卻身手矯健,拔背挺胸,面色紅潤,談笑風生,不減當年豪氣。問個中緣由,他爽朗的說,每天練習書法四五個小時,靜氣凝神如同做氣功一般,超然世外養(yǎng)的如此好身板。
趙家璽生于上世紀三十年代末期,從小受家庭環(huán)境影響,便喜歡寫字。六歲時師從族親朱念一開始正規(guī)臨帖,又因與譽滿京津的晚清著名書法名家華世奎相毗鄰,并深受其書法影響,堅持每日臨池,研習顏體六個春秋,奠定了扎實的書法功底。共和國成立后的上世紀五十年代末,趙家璽隨王震將軍的部隊來到東北,參加了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百萬官兵開發(fā)北大荒。他在東北農業(yè)大學和建設兵團三師師部任職期間,趙家璽邊工作,邊學習,邊習字,幾十年如一日,手不墜筆,墨不離身,追摩古今書圣,博采眾家之長,逐步進入心手相應揮灑自如的境界。
現在七十多歲趙老依然每天都堅持習字四五個小時,并時不時思索改進的方式。趙老對我說:“馬在騎,字在習。每天都要勤于練習和思考,要不然手會生,筆就不會聽話了。” 這讓我想起古時候,書法大師顏真卿的老師趙旭曾說,練習書法關鍵就是勤于練習,善于思考和觀察生活。
學書有道
返京后任職的趙老更加勤于筆墨書法鉆研修煉,并在原有功底上精進技藝,推陳出新。由于趙老酷愛書法,加上作品出類拔萃。一九八四年受任北大荒文學藝術界聯會書協副主席,后又于二零零一年被聘為北大荒書協名譽副主席。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喜愛趙老的墨寶,他在書畫界的名聲鵲起。書法作品不僅飄洋過海受到海外華人推崇,由其抄寫般若波羅蜜心經經文被請到廣濟寺收藏,奉為珍品。
我問趙老,怎樣看得出一幅字的好壞。他說:“書法是指按照文字特點及其涵義,以其書體筆法、結構和章法為要,使之成為富有美感的藝術作品。書畫一體,字有形體。如果寫出的字讓觀者如進入畫境一般便為入道了。再者,得看他是臨誰的帖,臨的像不像,這便是功力。至于破格求變,那是在于臨摹了各家的筆帖之后的一種再創(chuàng)造。在原先臨帖的基礎上發(fā)揚各自的優(yōu)點,或者通過墨色的組合,點畫結構和整體形態(tài)上的組合美。所以說,寫書法是門功夫活。”
以字會友
在趙老閑云閣內的墻璧兩旁,精心裝裱著兩副字。他告訴我左邊的那幅字是中國著名劇作家吳祖光寫的,右邊是中國著名漫畫家丁聰的字。這是當時兩位名家回訪北大荒時,見到老友,有感昔日美好的時光奮筆題寫的。當初,吳祖光和丁聰下放改造來到北大荒,時境艱難,得到兵團老戰(zhàn)友的大力幫助,在此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吳、丁倆位大家也喜歡習字,便即興題字兩幅送與老友趙家璽,也算是以字會友了吧。
現在的趙老經常以字會友,其風范令圈內外很多人欽佩。由此趙老也交到了很多各界的朋友。趙老常說,自己的字是寫十,贈九,賣一。別人寫字為出名,為獲利,而自己寫字是為了交友,交那些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是為了把中國書法這門藝術更好的傳承下去。讓更多人樂于寫字,愛上寫字。
習字養(yǎng)生
趙家璽幾乎一生都在致力于研習書法,一是骨子里面的那份熱愛,二是以字交友,最后才是習字養(yǎng)生。六十歲后的趙老從書法中探求出一種養(yǎng)生之道。他談到:“古今書法家多長壽,如久負盛名的顏、柳、歐、趙四大家,其中三位都年逾古稀。顏真卿壽至76歲,柳公權87歲,歐陽詢84歲,明代書法家文徵明壽至89歲,清代書法家梁同書壽至92歲,現代書法家孫墨佛壽至100歲,舒同93歲,蘇局仙110歲,董壽平94歲。”
對于書法的養(yǎng)生之道,趙家璽認為:“習書法能長壽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書法能調節(jié)情緒,促進人的身心健康。可以說書法是防治心身疾病的非藥物療法。其次,言為心聲,書為心畫,練習書法無疑能陶冶人的情操,賦予生命積極向上的活力,使人在藝術、眼界、胸襟、修養(yǎng)、氣質上都得到升華。最后,書法能養(yǎng)神,養(yǎng)神能練意,有效地減少或避免心理對于生理的干擾,使一切雜念全拋之九霄云外,這種全身心的投入,其作用不亞于練氣功、打太極拳。練習書法,形神共養(yǎng),使書家形神一體,心身統一,從而健康長壽。這就是為何我在退休后十八年的習字生活中,身體比同齡的人要硬朗的多的主要原因。”
說道習字,趙老自有一番感悟:“書法本身是一門氣功,心不靜不能寫字。寫字的時候,通常是運著一口氣。心不靜,氣不暢,思不同。寫字心中不能有雜念,否則字會散。心定神閑,心情舒暢。所以習字能養(yǎng)人”
璽樂善 字如人
通過與趙老的交流,感知到習書法,能夠使人細心、靜心,集中意志,能把人帶到一個大氣和諧、心胸開闊的精神世界。那些舞動的漢字是心靈的圖騰,躍然紙上,是心靈凈土的守候。有感于書法里有博大精深的人文世界,寫一手好字的人,人也一定飄逸清雋、博雅謙和,練好字、做好人,好好生活。都說墨如其人,腳踏實地為人做事是本源,也是習書的基本要求,做人也好,習字也好,修身總是沒有錯的。這便是我對書法的領悟。
毛主席有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趙家璽是一個從北大荒走出來的書法家,他用自己的書法傾述著對那片黑土地的愛,他那墨氣的芬芳有如沁人的稻香飄灑三江平原。書法無界,他說自己的書法藝術剛剛開始,就像六十年前第一次走進漠漠無際的北大荒……
青春活力,渾然天成,書法家趙家璽不懈追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