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源:《環球游報》粵港澳1月刊
標簽:環球游報 1月刊 電影 影評 1942 少年pi的奇幻漂流
正文:
環球游報訊(文/鄧建青)《少年pi》選擇感恩和信仰,讓人找到出口。《1942》把人帶進真實的苦難,且沒有出口,壓抑蔓延在每一分一秒。
關于電影,12月最火的話題無非就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和《1942》的熱映,以及這兩部電影所帶來幾乎無限延伸的各種討論。
數年或十數年的誠心之作,上映時間幾乎一致,主題都關乎饑餓、生存、人性、信仰,導演都很會講故事,一騎絕塵的好評度。這么多共同點,加上業界還爆出,《少年pi》IMAX只上映一周是為給《1942》讓路的流言,讓我不得不將兩部電影擺在一起,做番比較。
一個人與一個民族的苦難
孰優孰劣?你別想挖個坑給我跳。我只能告訴你,李安和馮小剛毫無疑問都是講故事的高手。
如果說少年派講的是一個人的苦難與生存故事,那么《1942》講的就是3000萬人或者說是一個民族的苦難和生存。
不同的是,《少年派》講述了一段唯美且具有娛樂性的故事,“惡”只在結尾處輕描淡寫;《1942》因為題材嚴肅,偏于紀實,所以影片花費大篇幅來描寫一段事實存在的“惡”,最后將天災人禍下依然閃耀的人性的“善”進行升華。
小格局說大故事與大格局說大故事
《少年pi的奇幻漂流》是一本虛構的小說,曾被認為“幾乎不可能拍成電影”。借助幾乎以假亂真的3D特效,李安成功將其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觀眾面前。
這原本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一人與一動物,在大海上漂流冒險,最終得救。影片畫面經過精美的3D包裝,情節設下無數伏筆和暗喻,再在結尾處換上了“惡”的外衣,這段原是一個人孤單漂流的小故事,由此上升為探討人性和信仰的大故事。
對于部分喜歡糾結原著情節的影迷來說,由于李安大手筆地砍掉了關于宗教和海上漂流的段落,電影顯得過分平鋪直敘,略有拖沓之嫌。但是,電影版《少年pi》將簡單故事復雜化,并成功為觀眾制造了爭辯的空間,李安的手法無疑高明。
《1942》是帶著野心來的,馮小剛18年磨一劍,求的是一部被后人傳誦的鴻篇巨制。影片立足1942年的大饑荒。大饑荒中,離家別井、妻離子散、販賣親人、餓殍遍野,天災人禍讓慘不忍睹的悲劇不停地發生。生存幾乎無望,人們只能卑微、絕望地茍且而活。當所有文明的底線似乎就此沉淪,人心的善、勇氣和人性尊嚴反而蓬勃而出,折射除了大災難中僅存的希望。
不過,苛刻的影評人認為,《一九四二》羅列了一堆事情,卻沒能真正總結推論,草草而止。馮小剛忘記了這是一部商業電影,讓電影變成了半部紀錄片。但是,《1942》從全民族災難的大格局出發,對意識形態進行了批判,還涉及宗教信仰、律法和政治等問題,格局無疑廣大。
《少年pi》教人“信” 《1942》教人“不信”
人在癲狂狀態下,便無限接近于獸。饑餓面前,有吃就是上帝,其他都是浮云。而在各自的絕境中,《少年pi》和《1942》都講到了信仰。
《少年pi》教人“信”,它把善的故事放大,惡的故事一筆而過。吃不吃,吃沒吃,誰吃誰?所謂的真相,李安一直到影片結束都沒有直白地告訴觀眾,他留下了爭辯的空間,選擇相信“人與老虎奇幻漂流”或者“人吃人艱難存活”的自由也交給了觀眾自己。上帝?信則有不信則無。pi最終正視了自己內心的罪惡,用信念和信仰將自己從殘酷的現實中拯救出來。
《1942》則讓人“不敢信”。大段的天災人禍,斷肢殘骸。不可逆的災難面前,災民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希望”。當死亡逼近,即使有神父布道,殘酷的現實早已摧毀了一切信念和信仰。
信不信,該信誰?你會選擇相信美好,還是承認現實?事實上,我們似乎拒絕承認現實的殘酷,卻又懷疑所有的美好。
有網友評論說,《少年pi》選擇感恩和信仰,讓人找到出口。《1942》則把人帶進真實的苦難,且沒有出口,壓抑蔓延在每一分一秒。
相較之下,你更欣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