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下手
理查德領著他們進了餐廳,餐廳的墻壁上掛著巨幅花掛毯和油畫。里面的餐桌差不多與戴蒙在游船上曾經見到的那張一樣大。它的四周可以放上二十把椅子,每把椅子都是用橡木精心雕刻而成;餐桌上擺放著精美的高腳玻璃杯。戴蒙抬頭朝天花板望去,天花板裝飾著精美的雕刻圖案、風景油畫,各種裝飾品的四周都鑲嵌著黃燦燦的金箔。
“我自己平時并不在這里吃飯。”理查德說道,“不過,這間餐廳一直是歷代伯爵宴請賓客的地方。”
“我覺得,”戴蒙說道,“這次探查可能要花費不少時間。我還要看看其他地方,所以,今天可能要找一間客房住上一夜。如果有的話,請你說一聲。”
“我這里共有三十二間客房。”理查德說,“而我只用一間。我已經為你安排一間很體面的客房。我還吩咐亨利為你們倆安排了食物。”
“這里有地牢嗎?”喬突然問道。這時,他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有呀。”理查德答道。他的臉上露出一種疑惑的神情。“還有酷刑室呢!”
“太棒了!”
一個小時以后,戴蒙坐在城堡的咖啡店,喝了一杯不加奶的咖啡,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丹麥面粉糕點。這地方實在太大了,任何一處都可以作為藏寶之地。
愛德華甚至還可以將它藏在一張床下。單單一間臥室要找遍可能都需花費一整天的時間,還不考慮挖掘地下。戴蒙在那塊巨大的石英水晶裝飾品周圍來回踱步。這塊巨型水晶制品讓人嘆為觀止。水晶底座上鑲嵌著一塊金匾,上面標明這塊水晶是,十九世紀后半葉第十二世伯爵從非洲探險時帶回來的。還有那從各地博覽會帶回來的各種好玩的東西,包括一只走私的銀背大猩猩。
看來,戴蒙必須有計劃、有步驟地擬定出一種尋寶方案來。至于從哪兒著手,他現在似乎還沒有什么頭緒。他看著理查德提供的照片,仔細地審視著,看能否從照片的背景中找出一些潛在的線索。然而,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同樣,那封信也沒有提供一點線索。理查德有權擁有剩下的財產,這份財產的價值遠不止赫克斯保羅城堡。這就需要他從城堡本身去尋找。
戴蒙在禮品店買了一本剪貼簿、一支筆頭被刻成新穎的騎士形狀的鉛筆。然后,他坐在咖啡店開始琢磨信中的一些措辭,尋找其中的首寫字母縮略語、字謎游戲等一切可能的編碼語句。研究了半小時,他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挑戰智慧
這時候,喬向他跑過來。“戴蒙,可以給我一點錢嗎?”他問。
戴蒙給他十英鎊,囑咐他玩得開心點。至少從表面上看,喬玩得非常愉快。
他決定對在城堡工作的職員逐一進行詢問。據理查德介紹,現在這些職員還是愛德華生前雇用的那些人。也許他們可以提供某種線索或者看到過以前的主人在哪里埋藏過什么東西。
戴蒙盤問過很多人。最后,他發現亨利·切斯特頓是他了解這座城堡所需要的合適人選。
亨利是這里的管家,實際上還掌管著這座城堡的經營權,協調其他人的工作。亨利本人就是在這座城堡里出生的。雖然這座城堡里還有一位正式的房地產經理,但他卻提供不出什么線索,而且在所有的重大問題上總是順從亨利的意見。
亨利今年五十八歲,性格耿直而且彬彬有禮,是一個非常忠誠的伙計。凡事他都能夠克制自己,善于與人打交道。如果誰遇到什么困難,他就會鼎力相助。至于寶藏的下落,他卻無從得知。不過,愛德華·弗勒偶爾也邀請他一起進餐。在他眼中,愛德華是一個極為孤獨的人。說來奇怪,他的一生都在尋找寶藏,等到找到了寶藏又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亨利覺得愛德華先生為人極為誠實。毫無疑問,他的確在某個地方藏著一批寶藏,而且價值大得驚人。愛德華先生生前已經提前兩年支付了所有雇員的工資,不管今后誰將擁有這座城堡。
亨利對理查德發現寶藏也充滿信心。
“你怎么這樣肯定呢?”戴蒙問。
“先生,簡單地說,因為先前的弗勒先生就這么肯定。他在臨終前的最后幾天經常提及此事。這也給他帶來莫大的快慰。愛德華先生說過,他的兄弟將會接管這座城堡。而且,愛德華還說過他的兄弟必須歷經一番艱辛才能找到那些東西,但他最終還是會找到的。愛德華先生說他本人花費畢生的精力去尋找寶藏,如今他想給他的兄弟也留下一次尋寶的機會。”
戴蒙無法確定這番談話究竟有多少利用價值。不過,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里真的埋有寶藏。
已經是下午一點十分,該給弗朗西斯打電話了。戴蒙向弗朗西斯講述目前的進展情況,他覺得這件事可能會沒完沒了。
“停一下。”弗朗西斯告訴他,“你告訴我的情況很有用。那個信封你還保留著嗎?就是原來的信封?”
“沒有。理查德只是把里面的所有東西交給我。信封還放在他的書房里。”
“噢,你去一下他的書房,把那個信封拆開。”
“不是已經拆開了嗎?”戴蒙反問道,“不然的話,理查德怎么從里面取出照片和信呢?”
“不是。”弗朗西斯深深地嘆口氣說道,“用一把刀子把信封裁開,把信封完全展開,就像是一張整紙一樣。我有一種預感,愛德華可能在信封內藏著一條什么信息。”
“你為什么這樣認為呢?”
“在我看來,愛德華·弗勒是一個幻想家,他喜歡追求自己的夢想。如果愛德華想為他的兄弟設置一次挑戰機會,那么,愛德華就會讓他的兄弟按照他當初發現寶藏時所采用的同樣方式去做。愛德華似乎還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他的興趣不只是使那些寶藏失而復得,而是要讓理查德費盡一番周折才能找得到。”
“那么,這跟信封又有什么關系呢?”
“親愛的兄弟,因為,我們實際上不是要尋找寶藏,而是尋找藏寶圖。”
戴蒙來到了書房。此時,理查德正在打電話,與一位顧客談論他的印刷業務。
“那生意仍舊還得去經營。”他一打完電話便向戴蒙解釋道,“萬一我失去這座城堡呢!”
戴蒙要他拿出愛德華留給他的那個原信封。理查德在一個抽屜摸了很久,最后終于找到。它是一個16開大小的馬尼拉紙信封。戴蒙揀起信封,沿著信封最長的一邊剪開,然后,再沿著較短的一邊裁開。
“我懷疑。”他一邊剪,一邊對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的理查德解釋道,“信封內可能有愛德華寫在信封內面的留言。可能這個信封他曾經裁開過,然后在上面寫了一段留言,再用膠水封上。”
理查德看樣子還是有點不明白,于是,戴蒙繼續解釋道。
“據我的調查表明,我們尋找寶藏看來找錯了方向。我們應該從尋找地圖開始。”
理查德被這句話深深地說服。于是,他便幫著戴蒙展開信封。信封內果然寫有一段留言。愛德華用細長的筆畫寫道:
親愛的弟弟:
祝賀你走對第一步。我希望你不要浪費時間在城堡內到處亂挖。尋找寶藏的竅門是要找到一張地圖。一旦找到地圖,剩下的就只是尋寶路線和進行推斷了。
你的哥哥:愛德華
突發奇想
戴蒙臉上馬上露出會心的微笑。理查德高興極了,他眉飛色舞,嘴巴笑得合不攏。
“我們的方向找對了。”戴蒙說道,“但是,尋找地圖可與尋找黃金和寶石可大不相同。”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是說在這赫克斯保羅城堡里掩藏一堆寶藏是輕而易舉的事,那么,要隱蔽一張地圖就更是易如反掌。他說這番話就是要給大喜過望的理查德潑上一點冷水。
戴蒙有好幾個小時沒有見到弟弟喬,可他心里并不怎么擔心。他想,在這種場所,喬完全可以找到地方自娛自樂。想到這,他開始專心考慮地圖的問題。
圖書室似乎是一處藏圖的好地方。于是,他走上樓,四處查看。不過,偶爾他也偷空朝欄桿那邊瞥上一眼,看看樓下是否有什么漂亮的女人。還真的有那么一兩位。只是,她們身后都緊跟著她們各自的孩子。看到這,那些女人的魅力似乎一下子又遜色幾分。
也許地圖隱藏在一本書中。戴蒙從架上取下幾本,開始翻閱起來。他一頁頁地翻著,不時還輕輕地抖動幾下,看看藏寶圖是否能從書里面掉下來。如此這般地找了一會兒,他便意識到這樣干下去耗費的時間可能會太長。也許藏寶圖就藏在一本諸如《金銀島》之類比較特別的書中。
想到這,他又花半個小時在書架上尋找名字與寶藏或黃金之類有關的書籍。他確實找到一些這樣的書,但幾乎翻遍了仍然一無所獲。每翻閱一本書,他都將它放到一邊,因為藏寶圖有可能是用隱形墨水繪制的。還有其他什么可能呢?藏寶圖就像信封一樣,可以藏在某種東西的背面。戴蒙取下幾幅畫,檢查畫的背面。心想,這些畫框上該不會設置什么防盜報警器吧。
當他發現一張舊的世界地圖時,非常激動。心想,它應該比現行的地圖更容易在背面隱藏一張藏寶圖吧。然而,畫框背面什么也沒有。
戴蒙暫時停下來,他要重新清理一下自己的頭緒。頭腦清醒后,他又竭力去聯想到寶藏的事,思考著一切可行的想法,直到得出一個結論來。
當他想到“×可以標示著藏寶的位置”之后,他興奮地朝欄桿方向望去。也許在地板的什么地方有一個醒目的×標記,構成地板圖案的一部分,也許就標在某處的掛毯上。
然而,令他感到非常失望,在大廳里他沒發現任何×標記。但他并沒有放棄這個想法,還有那么多房間沒有探查呢。
正在這時,他看見喬在樓下玩氣球,看樣子他玩得十分興奮。他看到喬在翻閱一本旅游指南,便離開大廳獨自一人從側門走了出去。
哥哥弗朗西斯
戴蒙希望自己能有弗朗西斯那樣的天賦。弗朗西斯為他辦事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困難,而他戴蒙從來就無法長久地集中精力干一件事,時間一長他的心思便不由自主地轉移到別處去了。
那倒不是因為戴蒙愚蠢或者無能。他知道的事情不下百種,但其中沒有一件有什么實際用處。他知道哪種葡萄酒與哪種魚搭配最妙;他隨時都了解眼下流行什么顏色;一聲邀請,他會馬上打點行裝或帶上野餐提籃;他總是要在紅瑪麗混合酒里加點食鹽和芹菜;他知道刮胡子的最有效方法;他知道哪個商店有最好的奶酪;他能說出板球比賽中靠近擊球手位置與防守位置之間的差別;他對倫敦有哪些最好的裁縫了如指掌;他能在任何指定時點上算出撲克對手勝算的機率;他能從收音機播放的交響樂中分辨出誰是樂隊的指揮,因為幾乎每一場音樂會他都在應邀的貴賓之列;他能告訴你飛往紐約、巴黎或約翰內斯堡的最佳航班。
然而,所有這些技巧中沒有任何一項對他的偵探業務有什么實際的幫助。
戴蒙和弗朗西斯之間一直存在差距,即便在他們的孩提時代也是如此。那時,弗朗西斯專心致志讀他的書,做他的試驗,而戴蒙和喬則玩一些亂七八糟的游戲,還喜歡冒險。
最終讓戴蒙嘗到讀書甜頭的總是那些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故事。他喜歡解謎,但案情的結局總是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相反,弗朗西斯總是在克利斯蒂女士揭開謎底之前就找到答案。這時候,他會在確認兇手的那一頁頁腳處打上一個小小的×標記。只有兩次他沒有猜中,而那兩次,他卻可以為自己的答案提供更有說服力的證據。
正因為如此,戴蒙在考慮自己未來的職業時,最后還是選擇偵探這一行。他知道自己不是最聰明的人,可他人緣極好,搞偵探可以讓他找到樂趣。而且,弗朗西斯隨時者阿以幫他的忙。弗朗西斯的大腦似乎是常人的兩倍,所以,他解決難題總是那么游刃有余。
藏寶之謎
這時,一個想法突然閃現戴蒙的腦海中。這一想法是從他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聯想到的。
“大W。”他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否就是它。”
戴蒙在外面迷茫地走著,然后,走向這座城堡四周的庭院,尋找著可能組合成W形狀的四棵樹。然而,這里的樹多得驚人。在經過一個寵物樂園時,他停下來,看著孩子們用手撫摸著那些可愛溫順的小動物。戴蒙腳上那雙帕特里克平跟鞋沾滿泥巴,而且越積越多。但此時此刻,他顧不了這些,他的心中只想著如何解開藏寶之謎。
在尋找×標記未果之后,大W的想法自然而然在他的腦海中產生了。他看過那部電影,電影的片名就叫《瘋狂,瘋狂,瘋狂的世界》。片中講述—個船隊不顧一切地尋找埋藏在一個“大W”標記下面的被盜贓物,結果發現那“大W”原來就是一組構成W形狀的棕櫚樹。
戴蒙決定坐下來休息片刻。從這一高處,他幾乎可以看到整座城堡。這座城堡令人嘆為觀止。它不僅占地廣、壯觀、保存完好,而且還有其他許多吸引人的地方。它簡直就是一座珍稀植物的溫室、一個蝴蝶博物館、一座迷宮。此外,還有那些可以泛舟的湖泊。站在更遠處,他可以看見一條小河穿過城堡,有幾只漆得發亮的小船在河中輕輕地蕩漾著。
戴蒙看不出任何“大W”標記,但他不打算就此罷休。只要他認準要做的事,他就會堅定不移地干下去。看著這一切輝煌壯麗的城堡,他不禁想到弗朗西斯。他永遠無法欣賞到這樣的美景。弗朗西斯整天待在自己的家里,像一個囚犯一樣。只有當黑暗降臨之后,他才能離開房間,而且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才走出房間。
他決定從禮品商店買上一些明信片。弗朗西斯雖然無法親臨這個地方,他甚至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都無法做到,不過,他至少可以從這些明信片上看到赫克斯保羅城堡是怎么樣的美妙。假如那些明信片使弗朗西斯感到惶恐不安的話,將明信片還回來就可以。
戴蒙走回大廳。在大廳里他遇到喬。喬玩得很開心,很激動。他告訴戴蒙他今天看到各種不同的好玩的東西。他非常熱情地拽著戴蒙去湖中劃船。
“我剛才走到湖邊要求上船,可人家說必須要我們兩個人才可以劃船。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我已經告訴人家你非常樂意。”
“那當然。”戴蒙答道,盡管回來后感到相當疲倦。“但我首先得給弗朗西斯打電話,告訴他我今天的調查情況。”
“告訴他,剛才我還和幾只小羊羔在一起玩呢!”說著,喬又興奮起來。
戴蒙打電話給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已經完成他的取證過程,而且感到事情進展得相當順利,只是有一位律師脾氣暴躁了點。戴蒙向弗朗西斯講述接下來要調查的項目。
弗朗西斯對此非常贊同,也很高興。他覺得戴蒙有幾件事做得極為漂亮。他也贊成戴蒙的‘×表示藏寶地點’的觀點。
“作為一個探寶人,我認為應借助于對愛德華·弗勒的心理特點來進行分析。我現在可以跟喬說幾句話嗎?”
喬走近電話。他對手機總是心存戒心,能從這么小的東西中聽見弗朗西斯的講話他感到十分詫異。
“喬,你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我今天看到很多東西。我看到了地牢和盔甲,還有猴子、蝴蝶,我還給一些動物喂食。戴蒙還準備帶我去湖中劃船呢!”
“很好。”弗朗西斯興奮地答道,“你是怎么找到這些奇妙的地方的?”
“當然是用地圖啦。”喬答道。
這時,戴蒙悄悄地從喬的手中拿過旅游指南,一頁一頁地翻著,一直翻到印在中間幾頁上的城堡和庭院的地圖。
“我想跟弗朗西斯說句話,行嗎甲”戴蒙問喬,喬便將電話遞給戴蒙。
“你現在明白了嗎?”弗朗西斯問。
戴蒙看著地圖,他用一只手捧著,但仍然無法從中找到答案來,“確實是一個絕妙的想法。可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那便是根據埃德加·艾倫·坡的理論。”弗朗西斯解釋道,“如果你想要隱藏什么東西,最好的地方就是那些顯眼的地方。我們尋找一張藏寶圖,往往想到的只是一張單獨的圖,以為它可能繪制在羊皮紙上,上面標有路徑和方位。但是,將尋寶圖隱藏在哪兒更好呢?那么,最好就標在一張現有的地圖上。你看看背頁。”
戴蒙將地圖翻轉過來,仔細審視著每一個角落。最后,他的眼光掃到地圖底部的一段文字。這段文字注明這份旅游指南是由弗勒印刷廠在今年印制的。他把這一情況告訴弗朗西斯,而弗朗西斯對此似乎一點也不感到驚奇。
“在與你通話之后,我打了幾個電話。”弗朗西斯解釋道,“我首先打電話給亨利·切斯特頓。我問他,愛德華·弗勒是否更換過旅游指南。得知他確實更新過之后,我便很快想到他會把旅游圖的印刷業務交給了哪家印刷廠。于是,我又打電話給印刷廠的經理助理,他證實這份訂單早在今年年初就已經完成。他們是與一個叫切斯特頓的先生單獨打交道的。我知道愛德華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他的兄弟提供一個線索。”
“那么,寶藏究竟藏在哪里呢?我現在正看著地圖,可圖上并沒有標出寶藏究竟藏在什么位置呀!”
“我必須承認,今天早些時候我叫印刷廠將地圖傳真過來。看過那份地圖,起初我也覺得有點納悶。是你自己把苔案告訴我的:×標示著藏寶的地點。地圖上的字母×就標示出寶藏的位置。”
“我怎么就看不見哪里有×字母呢甲”戴蒙抱怨道。
“如果你的眼睛只盯著地圖本身,你當然就看不到×字母。”弗朗西斯開導他,“但如果你看著地圖的標題‘赫克斯保羅城堡地圖’。在標題文字中正好有—個字母×。藏寶地點就正好位于‘赫克斯保羅城堡(Hexborough)’中字母‘×’所在的位置的背面。”
戴蒙高聲笑起來。“真是妙不可言!理查德這下該高興了。”
“還是你去向他解釋吧。”弗朗西斯和藹地說道,“我唯一的興趣就在于解決問題,而不善于與人打交道。你可能還需要一臺金屬探測器,以便于找到更準確的藏寶地點。我可以大膽地預言,你將會在那里找到一只現金盒之類的東西,里面應該有一張印著理查德·弗勒名字的在國外銀行存款的單據。”
接下來,在進行尋寶之前,戴蒙履行了自己對喬的承諾。他倆在湖中悠閑地劃著小船,落日映照下的水面泛著迷人的光輝。小船在平靜的湖面緩緩前行,船槳擊起的浪花如珍珠般落下。此時此刻,戴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樁案子終于可以圓滿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