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氣球，上帝喚我孩子

拎著氣球上帝喚我孩子

看晴天，萬劫不復

我說我不要睜開眼睛

且聽你，胡言亂語

①

我拎著兩杯奶茶在十字路口等待芷諼的出現。

一輛摩托車飛快地向我駛來然后在我身旁停下。后座的女生揚起搭在男生肩上的手向我擺了擺。我認得，那個女生就是芷諼，但她又不像我認識的芷諼。

她跳下車，走到我面前，接過我手中的奶茶，略帶歉意地對我說：“安璐，對不起呀，我今天要和韓哲去看電影，我們改天再約好嗎？”

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班里一直傳著芷諼的緋聞，我從芷諼那里得到的是否認的回答。所以會在大家談論芷諼八卦的時候暴跳如雷，然后吼上一句“子虛烏有”。有人笑我傻，說芷諼都默認了，你解釋個P啊。

我沒有理會。我是相信芷諼的。可是現在，那個叫韓哲的男生的突然出現讓我的相信變得一文不值。

②

放學的時候，我堵住芷諼的去路說要好好談談。

我理直氣壯地質問她：“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全班都知道了的事你還故意瞞我。”芷諼眨了眨眼睛，平淡地說：“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那次的‘沒有’也不過是隨口應著。好了，韓哲還在等我吃午飯呢。拜。”

她灑脫地離開，一句“隨口應著”和“拜”打發了我。我掰著手指一直在想，原來我們三年的友情敵不過你和他僅有的三個月相識。

③

后來是芷諼打破了僵局來找我的，但她只是因為，“阿哲快生日了，你說我該送他什么禮物呀？”我面無表情地回了句，“不要陷得太深，你們的愛情是不會有將來的。”我學的是班主任的口吻。

她笑笑，說：“喲，你模仿能力還挺不錯的呀！可是我一點都不認同后面那句話，我跟阿哲商量好了，我們要考同一所大學，在同一座城市過屬于我們自己的生活，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一輩子吃喝不用愁。”

我想說她是無知的，但這句話沒有脫口而出。

因為我始終沒有弄懂，我到底是不甘于被冷落還是不爽于被欺瞞，又或者在擔心她受到傷害。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

有人說，別太計較，戀愛中的女人都有向白癡發展的趨勢。

④

芷諼和韓哲的事轟轟烈烈地傳進了班主任的耳里，班主任卻把我拉去了她的辦公室。老師氣憤地問我知不知道芷諼的事，我口是心非地搖搖頭，還神經質地冒出一句：“老師，那個男生其實是她表哥，我們班同學都誤會了。”剛說完這話，我立馬后悔了，緊捏著的手心早已冒汗。

但老師還是相信我了，像我曾經對芷諼的相信一樣，就憑隨口捏造出的一句謊言。

我不敢想象老師知道實情后會怎樣，因為我無法像芷諼一樣隨意敷衍。

有時候不是你的謊言太漂亮，而只是你把別人的信任當做兒戲。

⑤

那天我們上體育課，芷諼因生理不適請假，我獨自坐在樹蔭下背書。

我一眼瞟見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韓哲，他和朋友搭肩走過，好像在暢聊些什么。我索性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但有一句話我聽得特別清楚，他們是用方言說的。“那個芷諼啊？我不過是玩玩而已。”我立馬抄起課本向韓哲砸去，緊接著氣勢洶洶地沖上去扯住韓哲的衣領，“有種你把剛才那句話再重復一遍！”他極其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安璐同學，原來是你啊，你都聽到了呀，那你順便幫我轉告她吧！”

我眼睛瞪得很大，一股怒火填滿心房。韓哲一把推開我，我重心不穩，一個踉蹌。

最后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

芷諼，你看，我用我的方式證明了我說的是對的。他真的不愛你。

⑥

芷諼約我去看電影，我爽快地答應了。

一桶爆米花，兩杯奶茶，這樣中斷了很久的情景終于再一次上映于我的眼前。而她身邊的那個陪伴者，由韓哲換回了我，她會不會有點兒失望呢？

電影中男主對女主告白的時候，我拉起芷諼的手，作花癡狀，矯情地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讓我們兩個沒有戀愛可談的女人一起慢慢變老。”芷諼狠狠地往我腦門砸了一拳。

她說：“去你的，我才不呢！我要看著你慢慢變老，而我一直年輕下去。哈哈哈……”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