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建國編譯 男人非常傷心,他心愛的寵物貓余下的日子不多了。醫生說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了,他只能把貓帶回家,并盡可能地讓它在剩下的時間里過得舒服些。 男人把貓放在腿上,嘆了口氣。貓睜開眼睛,喵喵叫了幾聲,又抬眼看了看男人。一滴眼淚從男人的臉頰邊滑落,落在貓的額頭上。貓有點不高興地看了男人一眼。“老兄,你哭什么啊?”貓不解地問道,“難道是因為你無法承受將要失去我的事實?或者是你認為以后永遠都不會有誰能夠代替我?”男人點了點頭說:“是的。” “那么你認為我離開你以后,會到什么地方去呢?”貓問道。男人無望地聳了聳肩。“閉上眼睛吧,老兄。”貓說。男人疑惑地看了它一眼,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眼睛和毛是什么顏色的?”貓問。“你的眼睛是金色的,你的毛是濃郁而溫暖的褐色。”男人回答道。 “那你最常在什么地方見到我呢?”貓問。“我經常見到你在廚房的窗臺上看鳥,臥在我最喜歡的椅子上,躺在桌子上、我的文件上,晚上睡在我腦袋邊的枕頭上。”“那么,無論什么時候你想見我,你只要閉上你的眼睛就可以了。”貓說。 “把地上的那段繩子撿起來。那個我最喜歡的‘玩具。”男人睜開眼睛,伸手撿起繩子。繩子大約半米長,貓曾經能夠玩著繩子自娛自樂,一玩就是幾個小時。“現在用兩只手捏住繩子的兩端。”貓說道。男人照做了。 “你左手捏著的那端就是我的出生,而右手的那端就是我的死亡。現在把繩子的兩端連在一起。”貓說。男人又照做了。 “現在你已經把繩子做成了一個連貫的圓圈,”貓說,“這個繩子上的任意一點同其他點有什么不同嗎?比如比繩子的其他部分更好或者更差嗎?”男人仔細盯著那根繩子,然后搖了搖頭說:“沒有。” “現在再閉上你的眼睛,”貓說,“像我一樣舔舔自己的手。”男人很吃驚。“照我說的做吧,”貓說,“舔舔你的手,想想我在所有我熟悉的地方,想想所有的繩子。” 要舔自己的手,男人覺得這是個非常愚蠢的舉動,不過他還是這樣做了。他發現了貓的“秘密”——原來,這樣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并讓人能夠思考得更加清楚。他繼續舔著,他的嘴角開始上翹,露出了好多天來的第一次微笑。他等待著貓叫停,可是沒等到,于是他睜開了眼睛。貓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他摸了摸貓溫暖的褐色皮毛,但是貓已經死了。 男人用力地閉上眼睛,淚如泉涌。他仿佛看到貓蹲在窗臺上、他的床上,然后躺在他的文件上。他看到貓在他腦袋邊的枕頭上,看到他明亮的金黃色的眼睛還有鼻子和耳朵上深褐色的毛。他睜開眼睛,透過淚水看到那根依然捏在手里的繩圈。不久以后的某一天,男人的膝上有了一只新貓咪。它是一只可愛的白色花斑貓——與之前那只他深愛的貓是那么不同,然而又是那么相同。▲
環球時報2013-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