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司法鑒定簡介

■胡占山 (司法部司法鑒定管理局副局長)

一、司法鑒定的啟動和采信機制

(一)鑒定意見的性質。在荷蘭的刑事訴訟中，鑒定意見是作為證據使用的，荷蘭的鑒定意見與證人證言在訴訟中的地位及權利義務相近。鑒定意見屬于法定證據性質，但作為一種專家證言，需要通過法庭舉證、質證及辯論，由法官決定采信與否，最終才能成為裁判的定案根據。在荷蘭，由于民眾的信賴、鑒定機構及其鑒定人準入資質條件很高，在司法實踐中，司法鑒定重復鑒定從總體上講并不多。鑒定意見本身以及由此而派生的相關問題，在荷蘭也未就此形成關注的焦點，就這一點而言，恰恰與國內存在較大的差別。

(二)鑒定人獨立負責制度。在荷蘭，鑒定人開展鑒定活動遵循鑒定人獨立負責的原則。司法鑒定人獨立開展鑒定活動，他人不得橫加干涉，司法鑒定人對鑒定意見負責，鑒定意見產生的后果原則上由鑒定人承擔。當然，這種獨立負責并非絕對的。司法鑒定機構從質量管控角度要對司法鑒定意見進行審核、把關。一旦出現鑒定人與鑒定機構意見不一致時，可彼此溝通交流，盡量做到二者觀點一致或趨同。如果出現嚴重分歧，無法消除存在的分歧，鑒定機構則在正式出具鑒定意見的同時，以鑒定機構的名義向委托人或者向法官出具一份信函，說明鑒定機構對該鑒定意見的真實看法，便于委托人特別是法官作出綜合判斷。在荷蘭，司法鑒定人、司法鑒定機構共同對司法鑒定意見負責，理論上更強調司法鑒定人獨立負責，同時也鼓勵司法鑒定機構對鑒定意見進行復核、審查，以確保鑒定意見的客觀、準確。

(三)司法鑒定的啟動。刑事案件的司法鑒定工作，由檢察官、警察以及法官啟動司法鑒定程序。一旦有刑事案件發生，首先由警察局內部的鑒定工作人員 (從事刑偵輔助的技術人員)做鑒定的初期工作 (包括證據收集、初步判定等)，然后按規定送交司法鑒定機構進行鑒定，但在重大疑難復雜案件中，由司法鑒定機構派工作人員直接在罪案現場開展收集和提取證據等相關工作。檢察官、法官根據需要，有權決定進行補充鑒定或重新鑒定。

民事司法鑒定可由當事人自行啟動。荷蘭的司法鑒定機構主要承擔刑事案件司法鑒定工作，目前對民事案件的司法鑒定沒有專門性的管理規定。在民事案件中，通常由原被告協商確定雙方認可的司法鑒定專家，經法官確認后，承擔司法鑒定任務。

當事人在下列兩種情形下可以申請司法鑒定:一是在刑事案件中，當事人一旦對控方的鑒定意見或報告產生懷疑，可由其辯護律師向檢察官提出(在提出指控未進入法院之前)，或向法官提出 (在法院審判階段)，由檢察官、法官決定啟動補充或重新鑒定。二是在民事案件中，當事人及其委托的律師，可在法院立案前，單方委托鑒定。一旦案件進入審理階段，則鑒定的啟動權 (不論補充還是新的鑒定)掌握在法官手中。

(四)鑒定意見的采信。司法鑒定意見必須經過法庭質證，只有法官經自由心證確認后才能被采用并作為定案的證據。在荷蘭，鑒定人的鑒定意見或鑒定報告享有很高的權威性、誠信度，司法鑒定證據通常很少受到質疑，要求司法鑒定人出庭的情況也很少見。司法鑒定人出庭時要回答的問題一般包括:(1)解釋使用的司法鑒定調查方法。(2)使用的方法的可信度是多少。(3)證明使用方法得出結果的可信賴程度。(4)司法鑒定人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做這個司法鑒定。按照2009年新頒布的法令規定，只有經過司法部注冊的司法鑒定人才有資格出庭作證。

在荷蘭的司法實踐中，出現重復鑒定、補充鑒定的情形并不多見，也沒有法律、法令等規范性文件對此進行規制，主要由法官自由裁量。實踐中，如果當事人對司法鑒定意見提出質疑，司法鑒定人不能令人信服地回答質疑的問題，法官可以委托另外一家司法鑒定機構進行鑒定。如果后一個司法鑒定意見與前一個司法鑒定意見不一致，甚至出現重大分歧，法官可以從中挑選更有說服力的司法鑒定意見作為證據使用，也可以都棄之不用，不再審理鑒定所涉及的事項，倘若鑒定意見是唯一證據時，將會宣布證據不足，撤銷案件。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對同一對象的第三次司法鑒定。

二、荷蘭司法鑒定管理體制

(一)實行統一的行業管理。荷蘭司法鑒定工作統一由荷蘭安全和司法部負責司法鑒定工作的管理。荷蘭安全和司法部內設專門的司法鑒定行政管理部門，負責研究制定有關司法鑒定的政策、法令，負責司法鑒定工作的人員選撥、培訓和有關財政保障。荷蘭安全和司法部下設的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負責對全國的司法鑒定人進行注冊管理。荷蘭安全和司法部直接管理兩所國家級專業、獨立的鑒定機構，一為荷蘭國家司法鑒定所，承擔與刑事案件相關的司法鑒定工作，另一為荷蘭精神病學和心理學司法鑒定所，專門從事精神病學或心理學司法鑒定。另外，荷蘭安全和司法部對各警區設立的專門負責犯罪現場調查的警察技術部門進行指導、管理。

(二)實行司法鑒定人注冊制度。為確保司法鑒定領域的業務水準，避免因錯誤的司法鑒定報告導致錯案的發生，2009年，荷蘭先后頒布了《刑事法律中的司法鑒定人法案》和《司法鑒定人注冊法令》，要求從事刑事案件司法鑒定的專家進行注冊管理，同時規定警察、檢察官、法院要委托經過注冊的專家進行刑事鑒定，對于尚未開展注冊的鑒定項目，或者注冊專家不能解決需要聘請未注冊專家的，必須作出特別說明。根據上述兩個法案，2010年1月，荷蘭正式成立了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 (簡稱NRGD)，對從事刑事案件司法鑒定的專家進行注冊。自2010成立至今，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已完成了DNA、筆跡、精神和心理疾病鑒定、毒物、毒品、槍支彈藥等六大領域的評估標準的設置。目前已注冊專家人數分別為:DNA專業為28名 (全部為荷蘭國家司法鑒定所專家)，筆記鑒定為3名，精神和心理疾病鑒定為600名，毒物鑒定為8名，毒品鑒定為6名，槍支彈藥鑒定為6名，共計有注冊專家700名。所有注冊專家姓名均通過互聯網對外公布，接受社會監督。

(三)采取集中與開放相結合的機構管理模式。荷蘭司法鑒定機構的基本管理模式是，嚴格區分刑事和民事案件的司法鑒定。從事刑事案件司法鑒定的機構由政府集中管理，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荷蘭精神病學和心理學司法鑒定所從事有關領域的刑事案件鑒定，警察的技術部門負責現場勘察、提取檢材以及簡單的鑒定。除此外，荷蘭安全和司法部對社會司法鑒定機構授權從事刑事案件的司法鑒定，如授權萊頓大學司法鑒定中心可以做DNA鑒定，授權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法醫學系可以做法醫病理鑒定。從事民事案件鑒定的機構實行開放式的管理，國家沒有專門規范司法鑒定機構的法律法令，大學、企業或私人可以按照公司法有關公司設立的規定，自由出資建立司法鑒定機構，但是鑒定人必須經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注冊。目前，全荷蘭只有數家這種類型的機構，這種機構鑒定范圍單一，規模小，主要從事法醫鑒定或一些特殊事項鑒定等。從全荷蘭的情況看，司法鑒定機構數量不多，呈現出以國家級司法鑒定機構為主導、其他機構為補充的格局。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在刑事司法鑒定領域處于絕對壟斷地位，承擔了全國97%的刑事案件司法鑒定工作，荷蘭精神病學和心理學司法鑒定所幾乎承擔了所有的精神疾病鑒定案件，其余刑事案件和全部民事案件司法鑒定工作由大學、科研機構和私人出資的社會型司法鑒定機構共同完成。

(四)實現強制培訓和評估。荷蘭司法鑒定人注冊委員會十分重視業務培訓工作，該委員會已注冊專家達到4年注冊有效期后，必須在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或有關院校進行為期一周的專業培訓才能重新提出新的注冊申請。已注冊專家在執行過程中一旦被投訴，注冊委員會將根據情況，組織專家對被投訴的專家進行能力評估，對于不符合條件的，將撤銷注冊。

三、司法鑒定注冊制度

荷蘭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為荷蘭司法部的直屬機構，經費由政府全額撥付，總部位于荷蘭烏特勒支市。司法鑒定注冊委員會的主席和所有成員，由荷蘭司法部長任命。委員會會議共由9人組成，包括4名科技領域的專家 (其中3名有教授職稱)，1名檢察官代表，1名警察代表，2名法院系統代表專家，1名國防部選派的專家。注冊委員會的任務是，通過收集和公布司法鑒定專家的有關情況，組織專業能力測試等方式，對符合法案規定的資格認證標準的司法鑒定專家進行專業認證和注冊，促進刑事司法鑒定水平的提高。具體職責有:(1)根據荷蘭刑事法律中的司法鑒定人法案的有關規定，受理注冊申請和再注冊申請;取消司法鑒定注冊人注冊資格。(2)制定司法鑒定執業分類及各專業的注冊標準。(3)制定司法鑒定人行為準則。(4)制定其他與司法鑒定人注冊管理工作有關的工作規范。

注冊委員會下設秘書處。秘書處中又設立了三個由各方面專家組成的委員會:一是標準委員會，任務是劃分專家領域、確定注冊標準以及如何進行專家評估。二是申訴委員會，任務是接受和處理各種投訴、申訴。三是評估委員會，負責對申請人的資質進行評估。評估委員會在每個鑒定專業下，都設有3名專家組成的審查小組，負責審議司法鑒定人的注冊申請報告，對有關申請人進行面試，向委員會提交審查意見，由委員會決定是否給予注冊。

注冊委員會頒布的注冊有效期為四年，有效期截止后，專家需要重新向注冊委員會重新申請注冊。如果注冊專家在有效期內出現重大的鑒定問題，注冊委員會可以隨時撤消其注冊專家的資格。對于部分滿足注冊條件的，委員會可以給予兩年的試注冊，在此期間，如申請專家完全達到有關注冊條件，委員會將正式給予注冊。

司法鑒定人注冊的具體標準是:(1)具有與所申請的司法鑒定專業領域相符的豐富的專業知識。(2)具備豐富的司法鑒定相關的法律理論和實踐經驗，對法律規定的司法鑒定專家有關職責任務有準確的認知。(3)能夠依據相關司法鑒定專業知識，對司法鑒定委托方提出的有關問題進行準確客觀的咨詢解答。(4)能夠根據司法鑒定申請要求，制定和執行有關工作規劃。(5)能夠根據司法鑒定申請要求，按照司法鑒定文書規范，對有關調查物證信息進行搜集、歸檔、解釋和評估。(6)能夠根據現有標準，運用最新調查手段。(7)能清晰地以書面或口頭的形式向法庭報告鑒定方法、結果。(8)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鑒定調查、出具鑒定報告。(9)能在執業活動中保持獨立、公正，認真對待、并充分展示能力，確保鑒定結果的可靠可信。(10)要求申請的注冊專家必須在最近四年內完成8件案件的司法鑒定。

四、荷蘭的司法鑒定機構

荷蘭司法鑒定機構主要由五部分構成:一是隸屬安全和司法部的國家級司法鑒定機構，負責向司法部門、公訴人、警察部門和其他公共調查機構提供服務，專業涉及30多項。二是警察部門的實驗室，主要開展指紋、彈痕方面的鑒定。三是大學的鑒定機構，主要是法醫學鑒定機構，如根據有關DNA法律的規定，萊頓大學可以做DNA鑒定，阿姆斯特丹大學法醫學系可以做法醫病理鑒定。四是公司、社會組織設立的鑒定機構，這類機構較少，如DSM化工公司，主要從事毒物、微量物證鑒定。五是私人機構，個人利用特殊技能從事一些鑒定服務。

(一)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該所是荷蘭規模最大、業務最全、水平最高、影響力最大的司法鑒定機構，是歐洲司法鑒定聯盟的創始機構。該所是荷蘭安全和司法部直接管理的一個獨立機構，由安全和司法部直接撥款，完成安全和司法部的指令性任務。目前，該所擁有5萬平方米的實驗大樓，配有世界一流的儀器設備，現有職員700余名，其中全職員工600余名，特聘專家100余名，是荷蘭唯一有能力提供超過三十個領域的高科技司法鑒定服務機構。它主要為刑事案件的偵破提供技術支持和幫助，2011年鑒定業務量近8萬件，安全和司法部撥款為7500萬歐元。

從2005年以來，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根據社會及行業的發展需要，重新進行了戰略定位。新的戰略是做好政府規定的鑒定任務即為偵察機構提供鑒定服務的同時，積極開拓服務領域。在開拓新領域方面:一是發展商業化的鑒定服務，主要為荷蘭的政府部門、國外政府、國際組織提供有償的鑒定服務。比如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開拓了為稅務部門、國家情報部門、外交部、反壟斷部門等合作，這些部門要向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付費。二是開展高端的服務，根據客戶需要量身打造鑒定服務。三是開發鑒定儀器、設備、軟件。近幾年，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利用IT、微生物、航天、游戲、健康等領域的科技成果，開發出許多產品。四是開展鑒定的咨詢和培訓。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的定位由過去的單一鑒定服務，變為鑒定服務提供者、大學 (培訓)、科研中心、生產商四位一體的定位。為實現上述戰略，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采取了一些新的措施:在內部管理上，建立以服務對象為導向的理念，推廣員工合同制，引進精細六西格碼等優化運營方法。在技術創新方面，建立黃金三角的創新平臺，一是由阿姆斯特丹大學、萊頓大學、德爾福理工大學等知名大學，以及多個國家重點實驗室組成的知識陣營，為創新提供知識積累和理論支持，二是由警察、檢察官、法官組成的使用者陣營，提供開發方向和實用性驗證，三是為飛利浦等大型跨國公司以及網絡公司、高科技創新企業組成的開發陣營，進行實用性開發。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進行項目策劃、制定計劃，組織實施。目前，創新計劃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開發的新一代現場勘驗和物證提取技術進入了定型階段，即將推出。這種新的技術采用電子和3D技術，可以快捷、準確地進行現場勘驗，快速發現、固定現場的物證，即時與數據中心的數據庫進行比對，徹底顛覆了傳統的方法，一旦實現將是革命性的。

(二)荷蘭精神病學和心理學司法鑒定所。該所是荷蘭安全和司法部的下屬機構，共有450個工作人員，總部設在烏特勒支，設有觀察中心，類似于附屬的精神病院，全國有27個辦公地點，每個辦公地點除為當地的法庭提供鑒定外，還為當地監獄內的罪犯提供精神心理疏導治療服務。該所是荷蘭唯一的司法精神病學鑒定機構，業務量幾乎占全荷蘭的100%，安全和司法部撥款每年為4500萬歐元。

該所的主要工作內容有三個方面:一是對待審的犯罪嫌疑人的精神、心理狀態進行司法鑒定，為法官定罪量刑提供幫助。該所主要接受警察、檢察官、法官的鑒定委托開展精神病鑒定。接受委托后，一般讓疑似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住進附屬的觀察中心，由鑒定專家進行觀察和鑒定，目前約有250個罪犯住在該機構的觀察中心。觀察階段一般為7周時間，在這7周中要對罪犯進行各種必要的調查、觀察和鑒定，包括心理，精神方面的問題以及身體狀況。二是對在監獄中服刑罪犯的心理狀態、精神狀態等問題進行疏導和治療。荷蘭有50個監獄，關押著1.1萬名刑事罪犯;另有2000左右非法居留者被關在外僑監獄，等待被遣送;有750名青少年罪犯被關押;有1800人被關押在由安全和司法部指定的強制治療機構。荷蘭的監獄設有專門的心理醫生，該所的任務就是指導監獄內設的心理醫生開展工作，并對嚴重的精神病人進行治療。該所的精神病專家每周要去監獄一次，與監獄里的心理醫生一起就罪犯一周的表現進行交流，對疏導和治療情況進行指導。三是就罪犯的精神心理狀況向法官提出建議，幫助法官決定是否減刑，以及罪犯出獄后的精神心理問題的疏導治療方案。

荷蘭對精神病人的強制治療由法官決定。法官通常根據兩個或兩個以上精神病或心理學專家的建議，決定是否對精神病人進行強制醫療。強制治療在安全和司法部指定的醫療機構進行，治療費用由安全和司法部承擔。

五、啟示和建議

(一)加快統一管理體制改革的進程。統一管理是司法鑒定行業健康發展的前提。要按照司法鑒定工作“九統一”的基本要求，進一步理順我國司法鑒定的職責分工。只有統一號令、統一規則，行業才有公信力，才能健康發展。要完善司法鑒定名冊制度，切實消除實踐中存在的各種干擾現象，進一步樹立司法鑒定名冊的權威性，確保司法鑒定名冊制度的應有作用得到充分發揮。

(二)加強高資質、高水平司法鑒定機構的建設。“兩高”機構在推動司法鑒定行業規范健康發展方面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要加強十個國家司法鑒定機構的建設，進一步發揮規范執業的示范引領作用，發揮解決重復鑒定、疑難鑒定中的作用。各省也要重點扶持、建設一批高資質、高水平的司法鑒定機構，形成以高資質、高水平司法鑒定機構為龍頭，以其他司法鑒定機構為補充的格局，進一步規范鑒定秩序，減少重復鑒定，提升司法鑒定的社會公信力。

(三)加快完善司法鑒定的執業分類規范。執業分類是司法鑒定管理的基礎，審核鑒定人和機構的執業資質，調查處理司法鑒定人和機構的執業行為，制定執業標準等等方面都會涉及執業分類問題。要采取先易后難、逐個規范的方法，盡快修訂頒布多年的司法鑒定執業分類，細化各司法鑒定專業的具體要求。

(四)探索建立司法鑒定技術創新機制。荷蘭的司法鑒定技術在歐盟乃至世界范圍是比較領先的，荷蘭司法鑒定研究所作為國家司法鑒定機構發揮了重要作用，其秘訣就是建立“創新黃金三角”的機制，與大學、研究所等機構結盟，開展基礎理論研究，進行知識創新，與警察、檢察官、法官等鑒定使用者結盟，提供開發方向和實用性驗證，與網絡公司、高科技創新企業結盟，進行實用性開發。我們要加強司法鑒定技術、產品的開發研究，扶持培養一批創新性鑒定機構、研究機構、公司企業;要在行業內部形成科研的氛圍，鼓勵鑒定機構開展科研，不斷完善改進鑒定技術。

(五)加強司法鑒定的國際交流合作。全球化為跨國犯罪創造了條件，跨國犯罪促進了各國的司法合作。歐洲司法鑒定聯盟十分活躍，正會同各大洲、區域性司法鑒定聯盟協商建立世界性的司法鑒定組織。我國是一個大國，司法鑒定要積極參與國際交流合作，及時了解掌握國際動態，參與國際標準規則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