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航 何夢潔 顧林麗
2007年10月13日晚,山東某高校學生宿舍管理科在未經過任何通知的情況下,進入學生宿舍,突擊檢查學生使用違禁電器情況。檢查人員私自翻查學生衣柜底、書架內側及陽臺紙盒內的物品……并將查到的違禁電器沒收。案例發生后,學生反映強烈。學生們認為學校未經其同意就進入宿舍檢查的行為嚴重地侵犯了他們的隱私權。
高校的出發點也許是好的,但仍有相當部分高校在宿舍管理方面忽視對學生隱私權的保護,越界管理的現象普遍存在,學生因此狀告學校的案例屢見報端。縱觀此類案件我們不難發現,學生狀告學校大都是因為學生認為學校在宿舍管理過程中的一些行為侵犯了自己的權利,而學校則為了保障學生的安全和校園的穩定,需要對宿舍進行適當的管理。由此可見,如果二者的界限不明確,隨著學生維權意識的提高和法律素養的增強,高校管理權利的不斷擴張,這二者之間的權利就必然會發生摩擦和糾葛,沖突也會愈演愈烈。
本文則希望通過對校園宿舍管理中出現的相關法律問題進行研究,厘清高校管理權與學生權利之間的界限,明確學校與學生之間法律責任的分配,促使學校在實施管理、開展服務的過程中,更科學地依法管理,并呼吁相應的部門規章和法律規范出臺,從而改善高校宿舍管理中出現的問題,緩和宿舍管理部門與學生之間的矛盾,切實促進校園和諧穩定發展。
近年來,盡管學生公寓管理體系日臻完善,高校為了加強對學生的管理和防范意外事故的發生,制訂了一系列關于宿舍管理的規定,來規范學生在宿舍的各種行為,這就不可避免地與一些學生的權利出現沖突。通過調查,我們發現沖突的表現形式多樣,其背后的法律問題也值得探討。
1.高校關于“大功率電器”的規定。
《陜西師范大學學生宿舍管理暫行規定》:“嚴禁室內私拉電線,嚴禁在樓道與宿舍內做飯和使用煤氣及大功率電器,違者嚴肅處理,并對違章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西北大學學生宿舍安全管理制度》:“嚴禁在宿舍私拉亂接電線、使用臺燈、電爐、煤油爐、酒精爐和各種電熱器,嚴禁在宿舍做飯、點蠟燭、掛床簾。”
對大功率電器的管理,各個高校不盡相同,通過回收的一千余份調查問卷發現,有97.82%的學校規定了在宿舍不得使用大功率電器,其中,對于哪些電器不能使用,各個學校也有不同規定,如圖1所示。

雖然高校禁止學生使用“大功率電器”,但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學生卻有使用這些電器的需求。在我們調查的一千余位學生中,有57.2%的學生有過使用學校禁止使用的電器的經歷。
2.查處方式與學生私權。
高校為了保證其各項規定的執行,會采取各種檢查和處理方式。從我們的調查來看,有87.5%的高校會對學生宿舍進行檢查,而其中又有87.17%的高校是采取不提前通知、隨時抽查的形式進行檢查。在實踐中,學校通常采用兩種做法:一是進入學生宿舍檢查,其中有17.5%的高校會搜查學生抽屜、衣柜等地方;二是通過電壓控制,當學生使用大功率電器時宿舍便會跳閘。當進入學生宿舍檢查時,有79.17%的高校是由宿舍管理人員執行。
當后勤管理部門發現學生使用大功率電器時,大多數會采取沒收的處罰方式,占到調查的88.54%,還有8.33%的學校會采取罰款的形式對學生進行處罰。根據同學們的反映,有76.04%的學校在對學生進行處罰時不會開具罰單。有48.2%的被沒收的電器最后不會歸還給學生。
以上的調查數字反映了高校宿舍管理部門在對宿舍管理時的一些情況,大多數學校都會禁止學生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他們的理由包括為了師生的人身財產安全、電力設備的穩固運行和節省校方資源等方面。但是,約有67.71%的學生認為,宿舍管理人員沒有權利進入宿舍搜查,認為學校不能用行政權對宿舍進行管理的學生占到調查總數的40.63%。同時,我們也發現了一些不合理的現象,比如說禁止使用臺燈、翻查學生物品、處罰不開罰單等情況。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的規定,高校有權組織招生、安排教學、進行教育和管理、開展后勤服務、頒發畢業證書、授予學位、推薦就業等管理活動,享有管理權。教育法同時規定了國家(教育行政機關)與高校以及高校與受教育者(學生)之間的關系,因此,此處高校行使的權利,相對于國家而言是權利,相對于學生而言,則是權力。那么接下來我們要探討的問題是:高校依照職權對宿舍進行管理的這種行為,是否屬于行政行為,是否具有權力性質?這就需要具體分析高校宿舍管理權的法律性質:
1.高校行政管理權的適用范圍。
在我國,高校屬于事業單位,雖然不是正式的國家行政機關,僅是一個授權型的行政主體,但是在授權范圍內仍具有一定的行政管理權。《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二十八條也規定高校有自主招生、自主管理、學籍管理和獎勵處分、頒發學位證書等權利。《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第八條規定:“學士學位,由國務院授權的高等學校授予,碩士學位、博士學位,由國務院授權的高等學校和科學研究機構授予;授予學位的高等學校和科學研究機構及其可以授予學位的學科名單,由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提出,經國務院批準公布。”由此可見,在學籍管理和授予學位等方面高校是經相關法律授權的行政主體,即高校的法定行政權力僅限于學籍管理和授予學位,并無對宿舍管理、處罰的行政權力。
2.后勤與高校的雙重法律關系。
要討論高校的宿舍管理權,我們就必須得引入一個相關概念,即高校后勤社會化改革。為了減輕高校負擔,根據相關高校政策,后勤從學校行政體系不同程度地剝離出去,由原來的管理者轉為經營者,由原來的行政組織轉變為經濟組織,成為自主經營、自負盈虧、自我發展的服務經濟實體[1]。
從理論上看,后勤既然社會化,它的身份就不再是行政機關,而是獨立的民事法律主體。這個主體向高校的學生提供的住宿服務就應該受到市場經濟條件下民事法律行為基本規則的約束。也就是說,雙方之間的地位應該是平等的,并且在涉及權利義務等方面糾紛的時候,可以按照民事法律關系的原則來處理。
但事實上,高校內部的管理模式并沒有完全實現后勤社會化,高校學生住宿管理模式等延續傳統,后勤與學校之間的關系依舊帶有濃厚的行政色彩。由于后勤社會化改革的不完善,在實踐中,高校對后勤還有著大量的行政管理事實。如住宿的標準、物品的購置、收費標準,都由政府嚴格進行定價,不可能完全由后勤決定。因此當前情況下不能不考慮到后勤與高校之間這兩重法律關系的實質并存現象。
3.后勤與學生之間的民事法律關系。
所謂民事法律關系,是指根據民事法律規范確立的以民事權利義務為內容的社會關系,是由民事法律規范調整而形成的社會關系。 它有三個基本特征:一是民事法律關系的主體地位平等;二是民事法律關系主要根據當事人的意志發生;三是民事法律關系的保障措施具有補償性。
首先后勤與學生之間是平等的民事主體。我國在極力推行后勤產業化,一部分高校后勤由專業的后勤公司負責運營,一部分高校自己成立后勤集團獨立運營,自付盈虧。因此筆者認為后勤在民事法律關系中有獨立的法律地位。大部分入學的高校學生都已達到十八周歲,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法人和自然人都是民法上的主體,他們的地位平等。其次后勤與學生之間的法律關系也需要雙方的意思表示才能達成。學生支付相應的住宿費用,即作出愿意住宿的意思表示,后勤有收取住宿費的權利是同意學生入住的意思表示,雙方對住宿已經達成了意思一致。后勤與學生雙方都獲取了相應的權利,承擔了相應的義務,因此他們的權利義務是對等的。最后,筆者查閱了部分高校的宿舍管理規定發現,幾乎所有的學校都規定對使用大功率電器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而非懲罰性的處罰。如北京大學宿舍管理規定“若有損壞照價賠償”。由此也可以印證后勤與學生之間是民事法律關系。因此,不能因為住宿管理的過程中有高校行政權的介入,就否認后勤與學生之間的民事法律關系[2]。
所以后勤集團與學生之間,就住宿這一問題上應是一種民事法律關系,此時學校與學生之間就是有契約關系在先的雙方當事人,在法律地位上應有平等之描述。
從這一層面上講,學校就是出租人,而學生是承租人,兩者間是私法上的平等主體關系。宿管人員應當遵守租賃合同的一般要求,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是相等的。
綜上所述,筆者以為,學校在管理學生公寓時,應該切實尊重學生的私權,以真正體現現代高校公寓化管理的新特色、新風尚。當他們在進行檢查宿舍,以及處理問題的過程中,應該注意行為的合法性。當然,作為校方的管理權所受到的限制并非全然或者絕對,當遇到緊急情況或者其他正當理由必須進入時,就會發生責任豁免之效,這種出于維護公共利益的行為,就與保護私益并不必然沖突。 這樣一來學校管理權與學生之間的關系就有了很好的界定。
既然高校與學生之間是民事法律關系,自然雙方都享有各自的權利,承擔各自的義務。
1.收取住宿費用的權利。
高校作為宿舍財產的所有權人,可以按照約定請求學生為一定行為或不為一定行為。后勤作為一個獨立運營的機構,可以按照約定請求學生支付相應的住宿費用。
2.管理權。
此處的管理權并不是行政法意義上的管理權,而是基于民事法律關系的管理權。眾所周知,宿舍樓除了學生住宿的私人空間以外,還存在大量的公共空間。為保證每位學生對公共空間的使用和權利,高校會要求妥善使用宿舍樓中的共用物品。大功率電器存在安全隱患,如約定中明確有禁止大功率電器的使用,高校也有權請求學生停止使用所列的大功率電器。
3.求償權。
求償權是對高校權利的一種保障措施,學生有義務妥善保管宿舍的公共用品,如學生對共用物品造成損害,高校可以請求合理的賠償。
雖然已經厘清了學校與學生在住宿問題上的性質,但是高校事實上過度的管理意識還是很容易導致處于弱勢地位的被管理者權益受到侵犯。筆者希望再通過對學生權利進行分析來肅清這種陳舊的管理意識,同時更為了防止個人私權利的過度膨脹,妨礙到正常的校園秩序,達到公私權利相互讓渡,更好地協調矛盾。
1.隱私權。
隱私權是指自然人享有的對其個人的與公共利益、群體利益無關的個人信息、私人活動和私有領域進行支配的人格權。從此定義中可以看出,隱私權也是具有相對性的,必須無關公共利益和群體利益。隱私權的內容包括三個方面:個人信息的保密,個人生活不受干擾的權利,個人私事決定的自由。考慮到本文討論的話題,下文主要涉及個人生活不受干擾的權利這一方面。私人生活領域主要有個人的身體,私人享有所有權的物品,私人空間。我們在家庭中的居所可以被認為是私人空間,但大學生活具有集體性和群居性的特點等因素,而集體宿舍是學生在校期間學習、生活、娛樂和交流的重要場所。大學生宿舍權利在公共利益面前并不享有絕對的隱私權。筆者分析如下:
(1)現實中學生宿舍是集體宿舍,在宿舍內的公共活動領域內學生并不具有完全的隱私空間,因為這些領域相對于宿舍同學來說也是完全暴露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隱私空間。因此,學校為保證在校學生的人身安全和衛生健康,嚴禁學生在宿舍樓內使用明火或使用大功率的電爐等電器,并規定對學生宿舍衛生和安全進行定期檢查,這是學校履行保障學生宿舍公共安全的義務。
(2)在立法層面上,我國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對隱私權作了變通保護,它明確規定:侵害他人隱私,造成名譽權損害的,應認定為侵害他人名譽權。可見,我國法律也同樣保護公民的隱私權。它的客體是任何有關該公民的在法律上不被非法公開的信息。但是,一旦為了保護國家利益、公共利益及他人合法權益需要將這種信息公開時,公民的這種保密權就會受到相應的限制。
同時王利明教授在其主編的《人格權法新論》一書中認為:隱私權是自然人享有的對其個人的與公共利益無關的個人信息、私人活動和私有領域進行支配的一種人格權[3]。這種觀點指出隱私權是在不妨礙公共利益的前提下實現的。
由此可見,行使隱私權的界限在于其與公共利益的界限,任何與公共利益發生聯系的事情都不能成為隱私,因而也不能受到法律的保護。同樣的屬于基本權利的住宅權和隱私權并不是無限的、絕對不受限制的權利。權利的行使都是在不妨礙他人權利,不損害公共利益的前提下行使的,權利要有一個合理的限度,并不存在無限不受約束的權利。 如果放任個人權利的過度膨脹則必然會影響到其他人的權利甚至是國家的公共利益,這樣國家就需對公民的基本權利加以限制。
同樣的,學校作為管理者,對全校師生員工的人身、財產以及公共財產的安全負有保障義務。基于大多數人的利益,基于公共安全的考量,學校對宿舍按照適當的程序、方式有序地進行日常的安全、衛生檢查屬于正當、合法限制范圍之內。緊急情況下的突擊檢查也是合理的。這時,學生宿舍的住宅權的行使就受到了限制,學生應配合學校接受檢查,在宿舍內的學生隱私權也因公共利益受到限制。
(3)高校學生集體宿舍不同于一般民法意義上的住宅,學生在宿舍的隱私權應當局限于個人的私密空間。依照學者王利明的觀點,此種空間不是簡單的物理空間,而是指個人所生活的隱秘范圍,如學生個人的床鋪、行李箱、書包、日記、通信等。 在這些私密空間學生可任意擺放自己的物品、衣物,進行私人事務。學生在宿舍的私密空間里享有絕對的隱私權而不受侵犯。學校的檢查應僅限于宿舍中的公共活動領域或者是目光所及之范圍[4]。大學宿舍中都會為每位學生配備一個擺放衣物、被子等私人物品的柜子,學生還會為柜子配上鎖,毫無疑問,這個柜子是每一位學生獨自享有的,是私人空間。宿舍檢查人員如果擅自打開柜子進行搜查是對隱私權的直接侵犯。相同地,學校管理人員在未事先通知學生并且得到學生許可的情況下,私自進入宿舍對學生的床鋪、抽屜、行李箱等私密空間進行翻查或者對個人日記等進行翻閱也是侵犯隱私權的行為。所以,筆者以為,學校在管理學生公寓時,應該切實尊重學生的私權,按照合理的程序和方式進行檢查管理。
2.財產權。
財產權是一種民事權利,與人身權相對,包括物權、債權和知識產權。財產所有權是指所有人依法對自己的財產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處分的權利。公民的合法財產受法律保護,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侵占、哄搶、破壞或者非法查封、扣押、凍結、沒收。《物權法》也明確規定國家、集體、私人的物權和其他權利人的物權受法律保護,任何單位個人不得侵犯。
(1)所有權。
物權是民事主體依法對特定的物進行管領、支配并享受物之利益的排他性財產權利[5]。所有權是所有權人依法排除他人,獨占其所有物,并得依自己之意愿通過占有、使用、收益及處分等方式利用其所有物,以實現其作為物之所有人應享有利益的權利[6]。學生購買大功率電器,獲得了其對電器的所有權,是這一電器的所有人,未經學生的意思表示,任何人不能占有、使用、收益及處分這一電器。
雖然法律對所有權地位有很高的保護,但任何權利都有邊界。宿舍相對于一般住所,人員更加密集,住宿人員更加特殊,考慮到公共利益,學校當然可以對大功率電器的使用或者沒收等做出規定,筆者認為這種做法也是有其合理的一面,但前提是必須得到財產所有人的意思表示,即住宿的學生的同意。據我們的調查,有50%的學生不清楚學校規定了哪些電器為“違章電器”,而且學生了解這些規定往往是在交完學費入住后,學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交費和入住,可以理解為意思表示不真實,交費入住并不能看做是對這些規定的同意的意思表示。
學生在得知這些規定后,繼續居住,能否認為是同意這些規定呢?筆者覺得還是不行。這要從實際來說,很多高校為便于管理,往往禁止學生在低年級時在外住宿,也就是說很多學生住在學校是強制性的,即使他們不同意學校的這些規定。學校的這一做法仍是把自己當做行政主體在行使行政權,違背了雙方平等民事法律關系。
(2)債權。
債是按照合同的約定或者依照法律的規定,在當事人之間產生的特定的權利和義務關系,享有權利的人是債權人,負有義務的人是債務人。合同行為會引起債權債務關系,高校作為現代民法意義上的大學法人,學生每年向學校支付住宿費,學校向學生提供住宿,兩者之間形成了基于租賃合同的債權債務關系。根據合同法的規定,學校應當按照約定將租賃物交付承租人,并在租賃期間保持租賃物符合約定的用途。
學生在使用大功率電器時跳閘,學校即停止了電力的提供,學生無法保證正常的活動,那么是否違反了在租賃期間保持租賃物符合約定的用途這一規定呢?這一點其實是不明確的,因為學校與學生并無事先約定。在無事前約定的情況下,相對于高校的地位,學生的權益更容易受到侵害。
從對隱私權和財產權的論證來看,對于在校學生而言,一方面接受學校管理的同時,也不能忽視自己的權利。宿舍作為大學期間個人生活之地,其個人隱私與個人財產應該得到切實有效的保護。
保證宿舍安全和維護學生權益并不是無法調和的,尋找個人私利與公共利益的平衡點是緩解高校宿舍管理權與學生權利的關鍵之處。高校宿舍管理權與學生權利并不是對立、沖突的,相反的是,兩者應該相輔相成。不論是學校的管理還是學生的要求,都是為了幫助學生在學校更好地學習生活。因此,我們應該找出合理有效的解決之道。
1.改變觀念,轉變角色定位。
中國歷史上長期的計劃體制導致學校一味按照計劃行事,忽視學生利益的訴求。隨著改革開放和法治建設的深入,大學作為民法意義上的法人,大學與學生之間是平等的民事法律關系,在對宿舍的管理上不應是命令的形式,應與學生更多地協商解決。在我們所做的調查中,有42.21%的學生意識到使用大功率電器的危害,但有39.58%的學生認為學校對大功率電器的禁止使用的規定過于嚴格。
學校對于宿舍管理的提高還要依賴于其他服務水平的提升,學校提供更好的服務才可以減少學生對一些大功率電器的使用。
學校制定過于嚴格而不合理的標準,不僅無法禁止大功率電器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還會加重。學校過于嚴格的標準導致實施難度加大,影響學校規章制度的權威性。調查顯示,有57%的學生使用過學校禁止使用的電器,有48.96%的學生在學校處罰之后還會繼續使用該電器,還有一些學校的規定很不合理,如某些學校禁止臺燈的使用給學生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2.簽訂《住宿協議》,規范宿舍管理。
《合同法》第二百一十五條:租賃期限六個月以上,應當采用書面形式。當事人未采用書面形式的,視為不定期租賃。高校學生每年繳納一次住宿費,超過六個月,應簽訂書面的合同。合同的基本條款包括當事人的名稱或者姓名和住所,標的,數量,質量,價款或者報酬,履行期限,地點和方式,違約責任,解決爭議的方法。租賃合同的內容應包括租賃物的名稱、數量、用途、租賃期限、租金及其支付期限和方式、租賃物維修等條款。在合同中,本著意思自治的原則,合同當事人可以約定合同的條款,但內容不得違反法律、法規和社會公共利益。學校可以將宿舍管理的規章制度寫入合同中,合同是一種意思表示,一旦簽訂合同,便表示學生同意遵守宿舍管理的規章制度。學校對大功率電器的沒收和代為保管就有了合法的來源。
3.提高宿舍管理人員的法治道德修養。
當前很多學校在選擇宿舍管理員方面顯得比較隨意,對宿舍管理員的各方面素質要求也不高,導致了個別宿舍管理員法治道德觀念不強,侵害學生權益的行為時有發生。為此,就要求高校后勤集團應當對宿管人員強化法制教育,加強管理培訓與素質教育,積極提高管理人員的法律素養和業務能力,同時要嚴肅處理那些違法違紀的管理現象和管理人員,確保學生宿舍管理的有效進行。
4.建立宿舍自我管理委員會。
在學校領導下,宿舍自我管理委員會的成員由學生進行民主選舉產生,委員會的職責也由學生們參與討論決定。由宿舍自我管理委員會對大功率電器使用進行檢查和監督,根據學校宿舍管理規章,制定更為具體的管理細則。這有利于學生意見的充分表達,平衡學校管理的要求和學生權益。
我們相信,高校在宿舍管理中及時調整觀念,準確定位,依法管理,加強與學生溝通,會使學校與學生的矛盾逐漸減少,促進高校宿舍管理在我國的良性發展,切實保護大學生的隱私權和財產權等合法權益,維持良好的校園生活環境。
[1] [2]寧潔.高校學生住宿管理問題研究[M].南昌:江西師范大學,2008.4,7,11.
[3] 王利明.人格權法新論[M].吉林:人民出版社,1994.6.
[4] 朱新華.高校學生隱私權行使探析[J].中國輕功教育,2010,(4).
[5] [6]彭萬林.民法學[M].北京:中國政法出版社,2007.168,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