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嬙與蔡琰均是中國文化史上的兩位奇女子,且都生活在漢代,漢家女子胡人妻。由于地域因素,她們所攜帶的歷史信息又與東勝文化相通。她們是東勝文化的一部分,但同時融入并影響了東勝文化的積淀與發展。
秦直道修建于秦始皇三十五年,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條“高速公路”,秦始皇軍隊的鐵蹄曾如雨點一般布滿大道,如今早已被時間的塵土一層層覆蓋,當你翻開古典《史記》,似乎還能聽見那震人心血的嘶喊聲、鼓點聲,嗅到那一陣陣刺鼻沖眼的狼煙味,這條被譽為“圣人條”的軍事要道以巨龍的氣魄和海浪的奔涌姿態沖至九原郡,才肯停歇下來,仿佛在遠古的密集時光里撕裂了一個缺口。大道兩旁至今仍是黃土彌漫。
窺探歷史深處,相傳當時大將蒙恬筑直道時修建了許多驛站,其中以九城宮莊園尤為盛名。九城宮生態莊園座落于鄂爾多斯市東勝區罕臺鎮九城宮村,當你漫步莊園之內,兩個人工挖掘的大水塘會以別致的水型進入你的雙眼。以你的瞳孔細致映照,你會發現水塘竟是“四周隆起,中間下凹”這一特殊造型,會恍惚以為這是一口上古大神的用餐巨碗?而水塘其實不過是建造在兩個“鍋底圪卜”中的。這兩個“鍋底圪卜”是古人對藝術造型的開拓,雖已是二千多年前的事了,但其獨特的整體造型仍讓今人耳目一新。相傳右邊的池塘叫“嬙湖”,左邊的叫“琰池”,嬙是古時宮廷里的女官名,琰是美玉的意思,這兩種奇特的景物命名,投射出秦人非凡的審美眼光和漢字組合力。而“嬙湖”和“琰池”是因昭君出塞和文姬歸漢而得名的。其背后隱藏著一定的歷史淵源。
昭君出塞的史跡家喻戶曉,并廣為傳頌。在世代的縱深流動中,這一弱女子所表現出的慷慨大度與其自身和王朝同置于一種天平上的巨大反差曾讓多少男兒汗顏,而潛藏其后的辛酸落淚與對空長嘆又有幾人知曉體味?王昭君,名嬙,字昭君,西漢南郡秭歸(今屬湖北)人。昭君亭亭玉立于她十七歲的荷葉之巔,在她十七歲的門檻上恍有青云鋪就,元帝時她被選入宮中。那時宮中佳麗并不能面圣,而是由畫師畫像,按圖召幸。宮人多以錢財珠寶賄賂畫工,只有王昭君自恃貌美不愿同流行賄。當時為她們畫像之人是唯利是圖的小人,便將她的容貌丑化,因此使昭君久久不得圣寵。當匈奴呼韓邪單于入朝求親,昭君因不得賞識憤而前往和親。昭君懷抱琵琶,回望故鄉,終于一狠心上馬出關,遠赴匈奴。傳說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沿秦直道北上,當時正值八月,北方天氣炎熱干燥,隨從將士更是苦不堪言,自幼生長在長江邊上的昭君對湖水的渴望便可想而知了,于是派人在直道附近尋找水源。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大漠深處距直道三公里的地方竟然有一處天然湖泊,并且這里山青水秀、花香鳥語、氣候宜人,昭君一時掃去憂郁之心,呼韓邪單于見昭君如此高興,即命士兵趕造了九個宮殿,以表誠心。行宮建成后昭君在湖上蕩槳游玩數日繼續北上完婚。后來昭君在漠北每每思念故土時便到九城宮小住幾日休養身心。后人為了紀念王昭君,西漢以來此湖被人們稱為嬙湖,據說當時的湖方圓幾十里煙波浩渺。
文姬歸漢所講述的是漢末女詩人蔡琰(蔡文姬)為胡騎虜獲,最后流落至漢西河郡美稷縣,今準格爾旗境內。文姬居胡中12年,因她博學有才,又妙于音律,曹操統一北方后遣使者以金璧贖回。當蔡文姬吟著長詩《胡茄十八拍》沿著漫漫的秦直道別親歸漢,她內心一時感慨萬千。她的心境和王昭君其實是相通的,歲月并不能阻隔這種心靈契合,蔡文姬于是上秦直道特意拜謁了九城宮,并在嬙湖西邊命人挖了一個長方形大水池作為留念,以示陪伴。說來也奇怪,水池筑成后,池水清澈見底,魚兒活蹦亂跳,幽靜的九城宮頓時有了活力。后來人們把這個休閑垂釣的地方稱作“琰池”。
王嬙與蔡琰均是中國文化史上的兩位奇女子,且都生活在漢代,漢家女子胡人妻。命運的相似注定了她們身上流經相似的心理情感,而在遙遠的時空感應中,她們或許已在另一個世界成為知己。她們在漢匈文化關系中是聯誼的木棉樹,以其纖弱但錯綜的根系平息了一段歷史的戰火。由于地域因素,她們所攜帶的歷史信息又與東勝文化相通。她們是東勝文化的一部分,但同時融入并影響了東勝文化的積淀與發展。
賈國榮,男,漢族,1965年出生,內蒙古卓資縣人,大學文化,1995年加入中國民主同盟,現任民盟鄂爾多斯市委員會東勝支部主委,鄂爾多斯市東勝區文聯主席,鄂爾多斯市第二、三屆人大代表,政協鄂爾多斯市東勝區第五屆委員、六屆、七屆、八屆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