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瑪雅人終究放了我們鴿子。
站在“末日”前,你曾這么想:如果世界末日是真的,能讓不開心的一切停止,也能讓正在發生的美好戛然而止,這何嘗不是最好的結束和最好的開始?
活在“末日”后,你要這么想:如果世界末日是假的,能讓不開心的一切改變,也能讓正在發生的美好延續,我們的人生便又充滿了挑戰和希望。
延參說:“繩貨因末日更井彩,繩命因末日更回晃。”一場劫后余生,完全可以伴隨一次重新瓦解人生。
去愛吧,像不曾受過一次傷一樣。舒淇的末日告白開了個好頭,很多人在2012年12月21日這個大日子做了一件瘋狂的小事——世界末日我們結婚吧!早就不流行什么“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太平盛世愛情稀缺,人人恨不得在末日的兵荒馬亂中找出點真情來,就像張愛玲在《傾城之戀》中營造的那樣——不摧毀整個城市、整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愛都沒有被成全的可能。乘著地球毀滅的春風愛一場,哀慟地發出嘶吼:我想知道,世界末日和你哪一個先到?
出游吧,像從未認識這個世界一樣。末日后第一個清晨,《紐約時報》發布未來10年,地球即將消失的景點:南北極,巴塔哥尼亞,大堡礁……即使沒有末日,進步帶來的消費與污染依然讓災難持續發生。你非超人,不能阻止災難,但你完全可以趕在下一個災難之前脫宅而出。在“宅”文化發源地日本,《EVA P》末日票房已經爆表,事實證明,宅男的女神是二次元女神,三次元只是垃圾游戲而已,只有屬于現實位面的陽光,才是屏幕結界以外的剛性需求。
干活吧,像不需要錢一樣。干活并不等同于工作,恰恰相反,理想已然淪陷,你需要發掘工作以外的“活法”。廣東燈具設計師梁承莉,今年9月辭職,隱匿在西藏深山里,80天寫就10萬字的《毀滅日記》,她說:“這是屬于我的‘諾亞方舟’,不需要錢買船票,我有自己的船”。或許,如報紙上寫,這是一次極端的,幼稚的選擇。但還有誰記得,1852年,梭羅放棄一切離開城市,用自己的雙手蓋起小木屋,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只水壺,一個平底鍋,一盞馬燈。兩年后,他出版了《瓦爾登湖》。
2012年12月21日后,我們都是劫后余生者,有理由,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在有限空間里幻化出更多色彩。去愛吧,像不曾受過一次傷一樣。跳舞吧,像沒有人欣賞一樣。唱歌吧,像沒有任何人聆聽一樣。干活吧,像不需要錢一樣。
當然,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