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國梨《影觀詞》研究概說

作者簡介：孫衍章（1988—），男，漢族，山東省日照市人，單位：濟南大學古代文學專業，研究方向：唐宋文學。

（濟南大學文學院 山東 濟南 250022）

摘 要：湯國梨《影觀詞》的創作年代跨清末、民國、共和國三個時期，論其藝術成就，可將《影觀詞》歸為民國女性詞的研究范疇。民國女性詞點的研究已經開始，面的研究尚未形成。因此，《影觀詞》研究可以在基礎文獻方面有益于民國女性詞研究，在研究定位和研究方法等方面應給予注意。

關鍵詞：湯國梨、《影觀詞》、民國女性詞、研究定位、研究方法

中圖分類號：I207.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2）12-0000-01

湯國梨（1883—1980），字志瑩，號影觀，浙江烏鎮人。［1］她經歷了滿清、民國、洪憲、北洋、汪偽、國民黨、共產黨幾個不同政權，她與章太炎相濡以沫，與清末民初學界人物、政界人物交往頻繁；她提倡女性自立，呼吁男女平等，積極參加女權運動；她品質高潔、慈悲為懷、博愛眾生，是20世紀中國先進婦女的典型。［2］《影觀詞》作為她的主要文學成就之一，共存詞358闕，數量相當可觀。在藝術風格與藝術成就方面，夏承燾評價其詞“所見者真，所知者深”、“十九未經人道”、“自然高妙”，黃樸論其詞“鑄辭工苦”，堪稱20世紀中國詞史上的大家。［3］雖然《影觀詞》在近代詞史上有一定的價值與地位，但學界對湯國梨《影觀詞》的研究還是一片空白，在研究視野、文獻整理、研究問題等方面應首先給予關注。

一、《影觀詞》的研究視野

湯國梨《影觀詞》的創作年代跨近代與現代兩個文學史分期，從藝術魅力與藝術成就來看，其研究應該歸為民國女性詞研究。因此，湯國梨《影觀詞》研究是女性詞史與民國詞史雙重研究視野下的個案研究。近年來女性文學研究不斷深入，一些專門論著相繼問世。在女性詞研究方面，點的研究早已展開，對李清照的研究即是顯例，出現了大量的著作與論文。然而面的研究則剛剛開始。鄧紅梅《女性詞史》一書梳理、分析了女性詞從發端到發展再到沒落的歷史發展進程，但著力點僅限于清代女詞人、詞作分析，由于受到初創女性詞史這一研究領域的時間、精力、文學觀念的影響，對民國女詞人論述簡略，僅著墨于呂碧城其人其詞研究。［4］曹辛華先生的《論民國女性詞的創作》在民國詞研究的基礎上，概括分析了民國女性詞的創作主體以及其在詞意、詞境等方面對傳統詞的沿襲與新變，并充分肯定了民國女性詞在女性詞史甚至中國詞史上的價值與地位。但其論說，僅就民國女性詞人整體創作狀況而言，失之過于宏觀。綜觀看來，女性詞的研究有廣闊的研究空間與巨大的研究潛力。

曹辛華先生將民國詞的研究成果分為四大類。［5］其一為民國詞籍的整理。如施議對主編的《當代詞綜》、嚴迪昌編纂的《近代詞鈔》、華鐘彥所編《五四以來詩詞選》、毛谷風所選《二十世紀名家詩詞鈔》等著作中選抄了大量的民國詞人詞作。其二是綜論及民國詞史者。如施議對《百年詞通論》、《當代詞綜·序言》，華鐘彥的《五四以來詩詞選·序言》，錢理群的《一個有待開拓的研究領域》，鄧紅梅的《女性詞史》，許宗元的《中國詞史》，王小舒、王一民、陳廣澧等著的《中國現當代傳統詩詞研究》以及胡迎建的《民國舊體詩史稿》等論著。其三即專論及民國詞人詞作。如鄧喬彬的《吳梅研究》，王衛民的《吳梅評傳》等。其四是各種詞學史中稍論及民國詞及其批評理論。如楊柏嶺的《晚清民初詞學思想建構》，朱惠國的《中國近世詞學思想研究》等。盡管有如此多的研究成果，但學界對民國詞的研究尚未上升到系統而全面的層次上，存在許多可以開拓的領域，作為民國詞一部分的民國女性詞更是民國詞史研究中的一個重要空白點。

在女性詞史與民國詞史都沒有得到充分研究的背景下，湯國梨《影觀詞》研究成果更是廖若星辰，僅有對湯國梨本人做簡要介紹的文章。如陳禮榮的《民國才女湯國梨》、姚傳德的《湯國梨：中國近代婦女運動的先驅》。因此，在《影觀詞》研究定位方面，既要將其作為民國女性詞的研究個案，做一些作家作品考證、文獻整理、作品分析等的基礎性工作，更要將其置于女性詞史、民國詞史的雙重研究視野下，這樣湯國梨《影觀詞》研究才能真正展開。

二、《影觀詞》的整理

湯國梨《影觀詞》作為一個重要的學術盲點，對其進行全面細致的整理是一切研究工作的基礎。據筆者統計，《影觀詞》共存詞358闕。從內容情蘊方面看，可以概括為題材多樣、內容豐富。其中有愁怨淵藪與新式愛情的詞、感時傷國與化身須眉的詞、充滿禪味色彩的詞、情辭兼美的交游詞、清新自然的田園詞。從《影觀詞》的情感主題看，包含離情、親情、愛情、友情、博愛等方面。概括這兩方面，可以看出《影觀詞》創作的新特點，即新舊交融、中西結合，具體來講就是舊體詞交融新思想、舊體詞包含新事物。湯國梨接受私塾教育與新式教育，在其詞作中不可避免具有傳統女性詞的創作痕跡，如表達閨情與愁怨淵藪的詞作數量有290首左右，表達情感上也著重于閨閣之情。但身處中西思潮碰撞最為激烈的近代，同時作為先進知識女性，在《影觀詞》的創作中，又有一些新的特點，如對時代、人民的感傷，通過禪味色彩的詞作傳達博愛思想，以及在舊體詞中融化新事物等。

通過對《影觀詞》內容情蘊、情感主題等方面的概括，可以大體明晰《影觀詞》的風格。《影觀詞》的整體藝術風格是以平淡樸實為主，兼融各種風格，正如曹辛華先生所說，湯國梨的詞作很少借事用典，讀來感覺平淡樸實，明白暢快。［6］具體來講有平淡樸實、自然流露；幽深綿邈、探繹無窮；清新自然、渾然天成；激昂豪邁、大氣磅礴。湯國梨獨具才情，同時又有豐富的人生經歷，使得《影觀詞》能夠具有多種不同的藝術風格。

《影觀詞》的整理、編年、箋注工作是一項龐雜的工程，基本的統計只是模糊的構建其研究外觀，系統完善的整理工作還有待進一步進行。

三、《影觀詞》研究的注意問題

湯國梨《影觀詞》研究作為女性詞史與民國詞史雙重研究視野下的個案研究，在具體研究過程中，首先應該把握其研究定位。在文學史的橫軸與縱軸上，將《影觀詞》與其它女性詞以及民國女性詞進行合理的比較，準確找出《影觀詞》在女性詞史上的定位，從而確定《影觀詞》的研究價值。在研究重點方面，應著重《影觀詞》的基礎文獻性研究，湯國梨的年譜編訂、《影觀詞》編年、箋注等工作是《影觀詞》研究的基礎，李保民的《呂碧城詞箋注》可以為這方面工作提供借鑒。在具體研究方法方面，應該做到以史為證，即以中國近代史為背景，梳理湯國梨在這段波瀾起伏歷史中的經歷，分析其對《影觀詞》創作的影響；以詩證詞，湯國梨的《影觀詩稿》在創作背景等方面可以為《影觀詞》研究提供借鑒，使《影觀詞》研究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中西結合，在闡述近代中西思潮碰撞與湯國梨女性主義思想時，利用西方關于女性主義思潮的有關理論，做到文獻基礎上的理論支撐；充分利用近代報刊、雜志等新興媒介，在作家作品考證、創作背景分析等方面提供必要信息。

在詞史以及文學史的意義方面，《影觀詞》既是現當代女性文學研究不可缺少的一環，又是民國女性心理與女性文化研究的突破口，在中國詞史上應有一定的地位。綜論前述，湯國梨《影觀詞》作為民國女性詞研究個案，在詞作內容、風格、詞史地位等方面均未被涉及，有一定的研究潛力，應該給予充分關注，實現最大化的研究價值。

參考文獻：

［1］ ［2］［3］湯國梨．影觀集．南京：南京大學文教資料出版社，2000．

［4］ ［6］曹辛華．論民國女性詞的創作．學術研究，2012年第5期．

［5］ 曹辛華．民國詞史綜論．詞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