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名城的國際化表達

2011年秋，由中國外文局外文出版社牽頭，來自中國、美國、希臘、西班牙、荷蘭、澳大利亞、日本等7個國家的8位攝影家應邀來到江蘇常州拍攝采風。這8位攝影家所在的國度分布在歐、亞、美、澳等4個大洲，可以說，這是一次國際攝影聯展。這項活動雖然規模不大，卻從一開始就具備了“國際化”的特質，這也為常州創造了一次國際化表達的良機。

關鍵在于創新

常州是長三角洲地區的核心城市、著名的制造業名城、旅游名城和文化名城。從1982年被國務院列為全國經濟體制綜合改革試點城市，到1992年成為全國第二輪改革試點城市、全國第一輪配套改革首家試點城市，常州一直處于全國改革開放的前沿。上世紀80年代中期常州一度成為全國聞名的“改革之城”。常州不是特區，但常州可以成為一種對改革開放的解讀和中國國情的觀照。但是究竟該怎樣把這樣一個城市向外推介呢？這次8位攝影家的到來，給了我們一個國際化表達的契機。

我們從文字和圖片兩種載體出發，大膽嘗試和探索變換傳播主體的外宣模式，引導外籍人士來研究城市、選擇課題、拍攝圖片、編輯圖書。在這個全過程中，我們在把握方向、嚴格終審的前提下，以開放、包容、寬松的心態，讓他們獨立研究自由發揮，讓他們從外國人習慣的視角去觀察、用他們自己的語言去表達，以他們獨特的審美去編輯，把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盡量釋放出來，形成一種畫冊策劃設計“陣地前移”、畫冊編印“本土化”的新態勢。

參與這次活動的8位攝影家在常州拍攝了近十萬幅攝影作品，經認真評審從中篩選出四百余幅匯編成冊，題為《看常州》。這本畫冊中的作品是按照每位攝影家的專欄匯集的。每個專欄的作品是由各人自己選擇、整理、編輯的。他們有著不同的視角和技法，有著不同的取舍標準，奉行著他們各自的編輯邏輯。所以這本書中，有著很多來自不同地域思想觀念的碰撞，有著很多不同手法和表達方式的交匯，也有著不同民族智慧才藝的交相輝映。

基礎是對人的尊重

全新的攝影畫冊《看常州》于今年3月正式出版發行了。其編輯理念、圖片內容、拍攝方法、文字注釋等都獨具匠心、各有特點。而使人驚訝的是這些理念、方法和特點居然從相距遙遠的世界各處匯攏起來趨向同一，在實事求是和對人的尊重的基石上凝聚和涵蓋許多哲理和智慧。

1.以人為本的理念。以人為

本是科學發展觀的核心，但很多人只是把它作為政治概念來看待，而在具體的工作中卻往往會熟視無睹，甚至舍本逐末或本末倒置。而這本畫冊可以說是“無人不成照、無照不見人”。畫冊中的常州這座城市和它的建設者、經營者、生活者、后來者們相依相伴，密不可分。城市由人而生、因人而變。沒有市民的城市畫冊就沒有透視城市的廣度、深度和厚度。而在《看常州》中，幾乎每個版面、每幅照片都跟人的思考、創造、活動相聯系。這里有手工匠人、點心師傅、本地居民、外來游客、戲曲藝人、書院畫家、工廠職工、種菜農婦、時尚青年、天真兒童等等，不一而足。在這本畫冊里，每一張臉都是平等的、有尊嚴的，每張臉上的表情都是真誠的、獨一無二的。市民的面孔城市的臉，所謂幸福指數等符號術語，都寫在市民的表情之中。

2.“大雪無痕”的手法。有人說畫冊《看常州》是個引人入勝的說書人，而不是個板著面孔的說教者，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它沒有正襟危坐、拿腔拿調，一個勁地灌輸概念、提供結論，卻像一個說書人一個故事一個故事地講了起來。它還不急著講“大”的故事，而總是講小的故事、像市民的故事、吃飯的故事、家庭的故事、街巷的故事、水鄉的故事、企業的故事、城市的故事。鏡頭也不都是贊美的，其中的個別鏡頭甚至毫不隱諱地“暴露”出城市難免的秩序、衛生等問題。這種手法就是“大雪無痕”之法，把要想達到的目的，包括政治的、經濟的、思想的等等，都一一隱去、了無痕跡。而只管信手拈來、娓娓道來，把故事講出來，讓受眾自己去領悟、品味、推斷，而沒有任何輸出、宣傳、兜售的痕跡，這正是其特色之處。

3.中庸之道的態度。中國的中庸之道博大精深。從現代人的角度來說中庸之道就是不拘泥，不偏激，求適度。畫冊《看常州》將中庸之道自然生動地滲透于選材、編輯、文字組織等過程之中。比如，反映城市建設，它沒有把整個城市中最高、最大、最新、最豪華的建筑一一列舉，有幾個宏觀的鏡頭就足夠了；它沒有把街道拍攝得寬廣無比、甚至一塵不染，而是拍了它的車來車往，人頭攢動。粗看似乎毫無新奇之處，細辨則亂中有序，暗示了市民素養和城市素質。在工廠，上鏡的幾乎沒有一個“領導”，絕大多數是一線的普通員工；在游樂園拍攝同一背景下的組照時，也沒有“帥哥”、“靚女”之類的選擇，來者上照，甚至不分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就這樣，一座城市的廬山真容呈現出來了，她未經任何化妝，樸素淡雅，真實動人；她有家底但不炫耀，有瑕疵而不忌諱；她因前景光明而顯得寬厚從容、充滿自信。

4.和而不同的智慧。“和而不同”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境界。從某種角度來說，《看常州》畫冊是對“和而不同”的一種圖解。比如，到一家大廠采訪的畫面，既有規模宏大的生產流水線，也注意到了陳舊的焊接工藝；抓拍了一線的裝配工人，更特寫了女性管理人員。一邊是最先進的牛仔布紡織車間里的織女，另一邊則反串了弄口的彈棉花工匠；大街上有充滿情調的星巴克，也出現了胡同口不很整潔的早餐排擋；很多追逐時尚的男女青年讓人羨慕，同時也令人難忘梳篦匠人粗糙的雙手。這就是畫冊中的常州，也是當下現實中的常州，一個正在繼續轉型升級的工業強市，一個充滿活力也同時面臨許多新問題的城市。

5.圖文并茂的風格。《看常州》是攝影畫冊，當然是以圖片為主。但是它絕不輕視文字，或拒絕文字。相反，《看常州》里的每一幅作品都配有文字說明，少則寥寥數字，畫龍點睛、言簡意賅；多則成段敘說，談今及古，議論風生。許多圖注引經據典、視野開闊，但是語氣平和、輕松幽默，似與家人交談，像與朋友對話，絕大多數是攝影家們自己的切身感受。在這些敘述中，沒有傾向性的表達，這些帶有異國之風的文字，起著增加或提純信息的作用，同時又增添了畫冊的信息量、親和度和感染力。

必須和國際化傳播相結合

攝影畫冊《看常州》出版了，但是對于出版的基本目的——國際傳播來說，還只是剛剛開始。一本高水平的畫冊如果沒有相應的國際傳播，那它就真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了。

在畫冊出版后，常州外宣辦設計實施了一整套動作，為畫冊的國際傳播增添了強勁的動力。1.大范圍的新聞媒體傳播。除了本地本省的新聞媒體之外，我們在《美國僑報》、《歐洲時報》、韓國《全北道民日報》等外報上專發消息，介紹《看常州》的基本內容和畫冊特點。另外我們分別把《看常州》掛上《中國常州網》英文版主頁和中文版“我是拍客”的主頁，讓全球網民、拍客可以在任何時候瀏覽欣賞《看常州》的風采。2.隆重的畫冊首發式和大型攝影展。我們于3月28日在常州舉辦了畫冊《看常州》首發式暨“中外攝影家看常州”大型攝影作品展，并以此為藍本，準備向常州現已締結的分布在五大洲的18個國際友城贈發畫冊《看常州》和舉辦攝影展。3.榮登國際書展大平臺。

2012倫敦書展于4月16日開展，這次書展的“市場焦點”中國主賓國活動是繼2009法蘭克福書展中國主賓國活動之后的又一次重大的中外文化交流活動，是中國出版業向世界的又一次盛裝展示。攝影畫冊《看常州》經中國外文局外文出版社推薦，也躋身于代表中國的出版物之列，亮相倫敦書展的國際舞臺。它在倫敦的陳列展示本身就是一次國際傳播。

（作者系常州市委外宣辦外宣處處長）

責編：譚 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