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樹,隨處可見,河邊柳,村頭槐,山上山下,庭前院后,樹是小鳥的家園,孩子們的樂園,樹是農人的休憩場所,大地的生命脈搏。不少電影里,樹常常是男女主角愛情的見證,彼此表達情感的特定媒介。《愛有來生》中,光潔的銀杏樹下,演繹的是今生與來世、人鬼情未了的癡戀;《山楂樹之戀》那開滿白色山楂花的山楂樹,告訴我們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最干凈最純美的初戀故事。或許樹只是影片中一個不說話的道具,但這道具是那么的溫馨多情,將劇中愛情襯托得更加美好、豐滿、有生命力,令人感動。
喜歡《柳堡的故事》中十八歲的愛情,仿佛一灣淡淡的流水。柳堡的春天,風車轉,蠶豆花香,河邊柳樹下,孩童在嬉鬧,小哥哥走向二妹子,遞過圍裙帶子說“還你吧,沒舍得用”,那羞澀的笑,款款的柔情,連身后的柳樹也跟著醉了,柳葉輕拂,十八歲的哥哥陷進了春天的愛情。柳樹見證了二妹子與小哥哥李進的動人情愫。部隊南下,河邊柳與二妹子一起等待。哪怕你一去千萬里,哪怕你十年八載不回還。只要你不把我英蓮忘,只要你胸佩紅花回家轉。五年后,部隊重回柳堡,愛情的艷陽天,伴著柳樹酣暢淋漓地唱徹行云。
也喜歡黃梅戲電影《天仙配》路遇一段。槐蔭樹旁,七仙女攔住董永,表明心意,愿與之婚配,無媒無證呀,那么,槐蔭樹可好?董永無奈連叫三聲““槐蔭樹,我與這位大姐結為夫婦,請你為媒,你開口講話。”竟然,老槐樹眨巴著眼睛,喜洋洋唱道:”槐蔭開口把話提,叫聲董永哎,你聽知,你與大姐成婚配,槐蔭與你做紅媒。”董永又驚又喜:“這件事兒真稀奇,哪有啞木頭能把話提,莫不是蒼天也有成全意?”土地公公接道:“槐蔭樹下好夫妻。拜了天地,叫一聲娘子,喚一句董郎,雙雙歸去,鴛鴦勝過天上仙。”
百看不厭的歌劇電影《劉三姐》,講述廣西壯族地區的一個古老而優美的民間傳說。地主莫懷仁占了茶山禁止村民采摘,不許村民唱山歌,歌手劉三姐與鄉親們以山歌戰勝了莫懷仁,遭到莫懷仁關押,阿牛將她救出。三姐與阿牛相互愛慕,但一直未表露。影片結尾,兩人下船,河邊一棵大榕樹,樹冠如蓋,樹身有藤蔓牽引纏繞,三姐手撫青藤,回望阿牛,觸景生情,唱道:“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青藤若是不纏樹,枉過一春又一春。”由物及心,柔軟的藤與參天的樹相依相偎,讓三姐做了將繡球拋給阿牛哥的決定。
無論影片中愛情的結局完美與否,讓觀眾感動的是劇中人對愛情本身的堅貞與執著。且看槐蔭樹下七仙女深情的表白:“上無片瓦不怪你,下無寸土我自己情愿的,任憑是海枯石爛,我一片真心永不移。”大榕樹真真切切聽到了三姐與阿牛定下的百年之好:“連就連,我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樹,枝開四面,葉覆八方,當綠葉成蔭子滿枝,樹托住的是滿滿當當的幸福。真愛,當如樹:立于原地,根深情厚,再多風雨,也堅定不移。電影中的愛情樹,鋪開一片淡雅清新的背景,層層疊疊的綠,給人明媚向上的蓬勃希望。當那些樹點亮了愛情的光芒,與愛一起成長并守候,枝葉間流淌著的,是甜透心窩的柔情蜜意,也讓銀幕外的所有人相信:愛情,真的是那么美,那么好。
【責編/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