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該文主要對許淵沖先生的三種譯本進行了簡要分析,分析了其中的不同之處,以及用詞的精妙。
關(guān)鍵詞:《靜夜思》;譯詩;許淵沖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6--01
《靜夜思》是李白的代表作之一,上至白發(fā)老者,下至黃口小兒,稍識文墨者皆會背誦。該詩短小精悍,寄予了濃濃的思鄉(xiāng)之情。很多著名學者和翻譯家將其譯成英文或其他文字。不難看出譯者不同,譯本也就呈現(xiàn)出不同的形式。即使是同一個譯者,譯本也會有所改變,但是其表達的中心內(nèi)容是不會發(fā)生改變的,有所改變的只是一些用詞的改變和句式的改變。
對這些譯文進行分析的人很多,其中受到分析最多,好評最多的當屬許淵沖先生的譯文了。但他似乎對自己的譯作并不滿意,三易其稿。三個譯本如下所示:
1A Tranquil Night
Abed, I see a silver light,
I wonder if it’s frost a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1984)
2A Tranquil Night
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
Can it be hoarfrost on the 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2004)
3Thoughts on a Tranquil Night
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
Can it be hoar-frost on the 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2005)
譯文1是受到分析最多的。大家一致認為在全詩風格上與李白原詩相似,用字節(jié)省、句式豐富、用詞簡約。我們將譯本進行回譯,也可見李白原詩的韻味:“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該譯本采用抑揚格,使譯詩讀起來和原文一樣抑揚頓挫,輕重分明。譯詩還采用了abab的韻腳(light,aground,bright,drowned),每行的音步也與原詩音節(jié)大致相當,同時還具有了英詩的那種音韻美。abed和aground兩個詞也體現(xiàn)出了濃濃的詩味。
其實這三個版本的不同之處并不明顯,只是稍許做了點改動。題目從最初的A Tranquil Night 改成了Thoughts on a Tranquil Night ,從《寧靜的夜晚》變成了《寧靜夜晚的思索》,更加契合原詩的題目《靜夜思》。
我們再來看看第一句的翻譯,從一開始的Abed, I see a silver light,變成了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重視家庭團圓,所以看見農(nóng)歷十五前后圓圓的明月,就會使離鄉(xiāng)背井的游子思念自己的家庭。而西方只有團聚,沒有團圓的觀念,見到圓月并不容易聯(lián)系到團圓。因此如果只按照西方的對等論去譯,就不能傳情達意,不能傳達原詩的文化內(nèi)容。而根據(jù)中國的再創(chuàng)論,可以把“明月光”譯成a pool of light,這就是把月光比作水了。再把“思故鄉(xiāng)”譯為I’m drowned in homesickness(沉浸在鄉(xiāng)愁中),又把鄉(xiāng)愁比作水,這樣月光和鄉(xiāng)愁就有了聯(lián)系。英文讀者更容易理解。此外abed(在床上)也變成了Before my bed(在床前),第二種譯文當然更符合原詩的意思了。
接下來看第二句的翻譯,從I wonder if It’s frost aground.到Can it be hoarfrost on the ground?再到Can it be hoar-frost on the ground?這句話三次都有些許的改動,最大的不同就是從陳述句變成了疑問句。開始是用wonder一詞來表達內(nèi)心的疑問,而后來直接改成問句這樣就使詩人當時的如潮的思緒躍然紙上,讓讀者讀來如臨其境,感受到詩人內(nèi)心的“疑”的心理活動。這樣就做到了使作者和讀者心心相通。
最后看看第三四句,這兩句一直未進行改動。說明許淵沖先生對這兩句的譯法還是很滿意的。原詩“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是對偶句,通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動作“舉頭望”和“低頭思”就使詩人的內(nèi)心活動躍然紙上——由圓月想到了故鄉(xiāng)。所以譯者也采用對仗的形式,用了Looking up和Bowing,與原文達到了美感功能對等。為了達到押韻的目的,譯者采用了倒裝的形式;為了易于外國讀者理解,使用了暗喻的手法,將鄉(xiāng)愁比作了水,這樣就化解了外國人對于見到圓月就聯(lián)想到故鄉(xiāng)的困惑。從這里,玄奘的“此無故”,可以略窺一斑。
從這三個譯本就可以看出來,譯詩對于原作是翻譯,對于譯成的語言,它既能豐富意境,又可以給我們新的語感,新的詩體,新的隱喻。要想把中國的文化傳播到全世界,必然要通過譯者并借助翻譯這一手段。一個好的詩歌譯者必須要有扎實的中國詩歌和英語詩歌的文化底蘊,再靈活的運用各種翻譯技巧,才能夠做到詩歌最大意義上的對等。許淵沖先生就很好地做到了這幾點,將《靜夜思》一詩很好地進行了翻譯,同時兼顧了“形似”和“神似”,是難得的翻譯佳作。外國讀者讀到該譯作的時候,肯定也能夠感受到原作詩人的那種濃濃的鄉(xiāng)愁。這樣,翻譯的目的就達到了。
參考文獻:
1、馬紅軍.翻譯批評散論.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公司.2000
2、許淵沖.中國學派的古典詩詞翻譯理論. 外語與外語教學,2005
3、許淵沖.漢英對照唐詩一百五十首.陜西人民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