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亮劍》李云龍看臟話的作用

摘要：都梁小說《亮劍》中，李云龍形象深入人心，他桀驁不馴，滿嘴臟話，紀律性差，常常做一些離經叛道之事。本文通過探討主人公李云龍的語言特點，特別是其中運用的“臟話”的處理方法，通過具體例子淺析“臟話”對豐富人物形象，塑造人物個性以及理解整個作品都有重要作用。

關鍵詞：亮劍；李云龍；臟話

作者簡介：馬蘭，河南安陽人，信陽師范學院文學院，研究方向：現代漢語語法詞匯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2-0014-01

如果我們把《亮劍》中李云龍的臟話全部刪去，這部作品的思想性和藝術性恐怕也會大打折扣。我們可以來舉個例子，小說里李云龍下命令時的一段話：

全團從我以下，一個不留，上刺刀，全都給我上。準備白刃戰，記住，見了山崎那小子誰也不許開槍，給我留著，老子要活劈了他。

刪掉臟話，這段話就成了“全團從我以下，一個不留，上刺刀，全都給我上。準備白刃戰，記住，見了山崎誰也不許開槍，給我留著，要活劈了他。”很顯然本來戰斗中的緊張激烈的氛圍就立馬變得想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奇顯然，臟話發揮了臟話的作用。不僅使人物形象更豐富，更使情節發展驚心動魄。

一、臟話豐富李云龍形象

其實本身戰爭就是一個非常態的生活，在戰爭這樣非常態的環境下，我認為其語言也是應當具有這樣的非常態性的。我們可以想象小說中的戰爭場景，只有生命的頻繁的消失和滅亡，漫天都只有黑煙彌漫，戰士們，英雄們注定不會有傷春悲秋的多愁善感和吳儂軟語似的溫柔悅耳，這樣的粗俗的語言運用在小說人物中我以為是合情合理，這種語言置身于槍林彈雨之中我也認為是必要的，對刻畫人物形象和描述戰場的情景都很有幫助。這就像魯迅在《論“他媽的”》一文中對國罵做的一席描述：偶爾也有例外的用法：或表驚異，或表感服。我曾在家鄉看見鄉農父子一同午飯，兒子指一碗菜向他父親說：“這不壞，媽的你嘗嘗看！”那父親回答道：“我不要吃。媽的你吃去罷！”這里的“媽的”甚至可以引申意義為我們現在常用的網絡詞語“親”，書中李云龍的語言個性鮮明的特色塑造離不開“臟話”的多種用法。

臟話，道出一個有人情味的李云龍。國共聯合抗日時期，在戰場上相見的李云龍和楚云飛兩人的對話中，李云龍往往免不了油腔滑調調侃人家國民黨一番：

有人說中央軍是大媽養的，晉綏軍是小媽養的，八路軍是后媽養的。

李云龍面對文縐縐的黃埔軍校畢業的國民黨將領楚云飛的質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利用“大媽”、“小媽”、“后媽”這幾個帶有臟話戲謔意味的詞來分別比喻如今中央軍，晉綏軍和八路軍的裝備情況，調侃國民黨對抗日戰爭“積極反共，消極抗日”的政策。這樣的李云龍在我們看來才是真正的由農民成長起來的英雄將領形象，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不僅僅是一個文學作品的簡單塑造出來的主角。政委趙剛原先也是滴酒不沾，可自從跟著李云龍當了政委后，也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跟老李交流。文中他倆的一段對白顯也現出了“臟話”成為老李的一個戰斗形象的一個助推劑。

一營長，把那個山頭給老子拿下來，奶奶的，拿不下來我剁了你狗日的。聽聽，這多提氣。部隊一聽這話，馬上嗷嗷叫。

如果在我們把這樣的話改成“一營長，請你組織部隊進攻那個山頭，攻不下來我要處分你的”。這種軟綿綿的話一聽，根本不能提起整個軍隊的戰斗力，也提不起戰士們的熱血斗志。這種善意的臟話：“老子”、“奶奶的”、“你狗日的”不但沒有影響人物的形象，卻對塑造整個人物的形象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說明李云龍是個極富戰斗經驗的人，在熱血激烈的戰場上只能用這樣的話來激起斗志，讓其沖鋒陷陣。這樣臟話的加入是對作戰氣勢的一種提升，書中第二章用李云龍之口道出這樣一點來，也是李云龍第一次正面的對自己講的粗話的一種認識。

老..老..趙看你那..那模樣..像他娘的..青面獸似..似的。

這里是一場戰爭已經開始，在寒冬臘月靜待敵人時李云龍對政委趙剛說的一段話，這里所使用的“他娘的”難道只剩下粗俗而言嗎？如果我們同樣在這里去掉“他娘的”只能是表達出一個長輩或者一個身經百戰的經驗者對下屬的關愛，遠遠表達不出李云龍在自己被凍的境況下，更心疼趙剛的被凍和戰士們的被凍，除了這幾個粗俗的字眼，我們仿佛更能感受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之下，一個指揮者對于身邊戰友的愛與珍惜。

“這狗日的是條漢子，硬是刺倒了我四個戰士，娘的，是個刺殺高手，可惜了。”

而這里的“狗日的”、“娘的”更是把粗話變成了一種發語詞。通過這幾個發語詞的加入，明顯的表達出李云龍對敵人也做了客觀的評價甚至讓人讀出幾分對其的贊揚之情。

二、“臟話”歇后語的使用塑造人物個性

通過看書中李云龍的簡歷，我們知道：李云龍文化程度偏低，沒受過軍校教育，也沒有資料證明其受過其何種教育。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在主人公的語言刻畫上，明顯修飾性的成分就不能太多，再加上李性格本就暴躁。所以這樣鄉間俚語的歇后語的頻繁使用在李云龍身上，與人物整體的塑造是和諧真實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愛吃不吃，老子還不給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指的意思是凡是品嘗過驢肉的人都知道，在一個驢的身上，驢肝和肺是最不好吃的，所以，價格也相對要便宜一些。而“好心”的價格，相對于驢的肝和肺來說，是要貴出許多的。人們以偷換概念的方式用這句話的來表示人與人之間產生的誤解，表示不識好歹的意思。在這里李云龍用這句話罵趙剛的不識好歹，卻也并沒有傷害其的意思，其實心里只是又愛又恨的不知所措的心情下罵一下而已。這種鄉間俚語的使用，更讓人感覺李云龍就是活脫脫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人，就是一個貧民出來的英雄而已。對塑造人物性格具有重要意義。

你那模樣……比我……我也好不到哪……哪里去，像……像他娘的……掛……掛著霜……霜的冬瓜。

這里用“掛著霜的冬瓜”形容趙剛的臉色難看之極。掛著霜的冬瓜，本來是形容冬瓜上長了一層細細的毛，這樣的詞語用來形容人的臉，雖有幾分罵意在里面，但更多的是老李心疼部下被凍著的臉。一個文化不高的人，用這樣的語言形容隊友既合情合理，又說明李云龍性格的不拘一格。

參考文獻：

[1]、索緒爾. 普通語言學教程[M] .北京: 商務印書館， 1996.

[2]、都梁.亮劍[M] .解放軍文藝出版社，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