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朝時,出身于農家的于成龍少有大志,自幼過著耕讀生活,受到傳統的儒家教育。順治十八年,44歲的于成龍不顧親朋的阻攔,拋妻別子,懷著“此行絕不以溫飽為志,誓勿昧天理良心”的抱負,接受清廷委任,到邊荒之地——廣西羅城為縣令。
羅城新隸于清統治下不到兩年,由于局勢未穩,兩任知縣一死一逃。于成龍到羅城時,這里遍地荒草,城內只有居民6家,茅屋數間,縣衙窮得連門墻都沒有,只有3間破草房,他只得寄居于關帝廟中。于成龍從山西老家帶來的一位仆人忍受不了這樣的清苦,就對于成龍說:“當官如果是這個樣子,還有誰愿意當官呢?你應該請求調離此地,否則還不如回老家呢。”
于成龍說:“我本來就是個農家子弟,現在能當上知縣,為百姓做事,還有什么不滿足呢?和這里的百姓相比,我們并不算清苦,你就不要抱怨了。”
于成龍知足常樂,為百姓的事到處奔忙。他那個仆人見勸不動他,又不甘心跟著他吃苦,偷偷跑了。
羅城的百姓見于成龍是真心為他們辦事,便自發地前來看望他,有的還給他帶來了錢物。于成龍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錢物我絕不能收下,這是我做人的準則啊!”
羅城百廢待舉,首要的是安定社會,恢復生產。于是,于成龍采取“治亂世,用重典”的方法,首先在全鄉建立保甲,嚴懲緝獲案犯,大張聲勢地“嚴禁盜賊”。境內初安后,他又令鄉民練兵,甘冒“未奉鄰而專征,功成也互不赦之條”的后果,抱著為民而死甚于瘴癘而死的決心,準備討伐經常擾害的“柳城西鄉賊”。接著又在全縣搞聯防,從此“鄰盜”再不敢犯境。
在消除內憂外患的同時,于成龍十分注意招募流民以恢復生產,他常常深入田間訪問農事,獎勤勸惰。農閑時帶領百姓修民宅、建學校、筑城墻。對遷入新居的農家,還親為之題寫楹聯,以示鼓勵。在深得民心之后,他又以剛柔并用的斗爭策略,解決了“數大姓負勢不下”的問題,使這些一向桀驁不馴的地方豪強“皆奉法唯謹”。3年之間,就使羅城擺脫混亂,得到治理,出現了百姓安居樂業的新氣象。
康熙六年(1667年),于成龍被兩廣總督蘆光祖舉薦為廣西唯一“卓異”,并升任四川合州知州。離開羅城時,他連赴任的路資也沒有,出現了百姓“遮道呼號:‘公今去,我儕無天矣!’追送數十里,哭而還”的感人情景。
后來于成龍升湖廣下江陸道道員,在湖北期間,無論地位和環境都有很大改善,但他仍然心清如水,保持了異于常人的艱苦生活作風。在災荒歲月,他還以糠代糧,把節余口糧、薪俸救濟災民。為廣行勸施,讓富戶解囊,他更以身作則,甚至把僅剩的一匹供騎乘的騍子也“鬻之市,得十余兩,施一日而盡”。康然十七年(1678年)于成龍升福建按察使,離湖北時,依然一捆行囊,兩袖清風,沿途以蘿卜為干糧。
于成龍的官階雖越升越高,但他的心卻沒有被宦海中的各色欲望所腐蝕,仍然是那樣清澈,沒有混雜,始終活潑地流動著,充滿了盎然生機。他提倡“為民上者,務須躬先儉樸”。去直隸,他用糠屑雜米煮粥,和仆人一起吃;在江南“日食粗糲一盂,粥糜一匙,侑以青菜”,甚至整年都嘗不到肉味,江南百姓因而親切地稱他作“于青菜”。
待于成龍卒后,居室中只看到“冷落菜羹……故衣破靴,外無長物”。南京“士民男女無少長,皆巷哭罷市。持香楮至者日數萬人。下至菜庸負販,色目、番僧也伏地哭”。可見百姓對他有多么敬愛。
于成龍在20余年的宦海生涯中,歷任知縣、知州、知府、道員、按察使、布政使、巡撫和總督、兵部尚書、大學士等職。三次被舉“卓異”,以卓著的政績和廉潔刻苦的一生,深得百姓愛戴和康熙帝贊譽,以“天下廉吏第一”蜚聲清廷朝野。
(摘自中國長安出版社《道德經與當下生活》 編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