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有宋莊畫家村占地三千平米最大宅院,光畫室就有近一千平米。他的近期作品《山水之西瓜界》現在被叫到一千多萬。他那里接待過來自世界各地藝術家與藝術愛好者。也是北京市各級領導來宋莊考察的必到一站。作為一名畫家,他認為談錢和地位是一件有悖藝術思想的事情。不過,從側面也體現出他的為人處世之道,證明了其藝術思想的精髓。他就是中國油畫名家張東紅。
坐在張東紅位于北京宋莊近3千多平米的工作室里,享受著紅酒,咖啡,茶,煙,濃烈的色彩,現實與虛幻的交織,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夢境感。張東紅站在畫布前,縱情的描繪情感。天色漸暗,他竟然忘記開燈,在灰暗中作畫。他笑說:“有的時候我都會忘記自己在作畫,光線對于顏色的確十分重要,但心中的顏色,永遠存在,與光無關,只與心靈有關。”由此不難看出,張東紅的畫作最高竟然拍出上千萬好價格的原因。
在積累中成長
張東紅畢業于吉林藝術學院,早期學習的是油畫,后又改為版畫。這種學院風格的系統學習,使得他可以對色彩和繪畫基礎駕輕就熟地把握。他不少早期作品,無論是人物或是景物,運筆都很講究,吸取了表現主義的手法,人物造型夸張但卻不失冷靜,從視覺上的艷麗到情感上的純美,使他的畫面走出了原來表現主義的個人宣泄,而具有了強烈的時代特征。大學四年,張東紅在吉林藝術學院接受了正規的學院教育,這使他的繪畫一直保持著一種形神合一的激情。而真正使張東紅的繪畫事業得以發展的是,九十年代中期,張東紅做出的一次重要抉擇。那時面對穩定的大學教師工作,張東紅感到并不滿足,自由創作的欲望愈加強烈,他辭去大學教師工作,來到北京當了一個職業藝術家。從圓明園藝術家村、東壩河到如今的宋莊,張東紅一步一步走過,一點一滴經歷,伴隨著中國當代藝術的成長,張東紅自己也在發展,生活的艱辛與創新的苦惱交織在張東紅那一時期的人生歷程之中。在大學期間,張東紅知道了“85新潮美術”,后來又在北京接觸過“艷俗藝術”、“玩世主義”等,這些使得他對現實產生了一種逃避心理,在他的作品中,那些直接批判現實主義的東西比較少見,相反他經常用很多柔弱的東西作為母體,用強烈的色彩,去體現安逸的寧靜。正是在那一階段,張東紅開始逐漸形成自己的繪畫語言。
揚名新加坡
1996年,新加坡的一個畫廊看好了張東紅的作品,準備在新加坡給他辦個展。第一次舉辦個展的張東紅有些緊張,但沒想到的是,一共展覽3天,在布展時期他參展的25幅《物語系列》就被歐洲收藏家收走了十幾幅,而其余的作品,也在展覽的第二天全部賣完,這無疑對張東紅是一個巨大的鼓勵。從此以后,張東紅在國內外辦過6次個展,每次展覽都讓人感受到一個不一樣的張東紅。張東紅不喜歡炫耀技巧,盡管他的畫工已經爐火純青,他認為工具的使用和技巧的嵌入都是為了服務于繪畫語言本身創造性。
好作品,要舒服
對于當代藝術的看法,他對我講:“好的作品一是要以人為本,要完美地表現人的細微感受,二是一定要有各種風格和形式,批判質疑要有,營造和探尋也要有,太多的社會和歷史負擔只會讓藝術變得很沉重很功利。讓人感覺舒服和信服的東西,一定不是公開張揚和具有對抗性的,應該是柔和穩定私密和有旋律感的,它一點一點披露人的內心,一點點讓人留在眼里刻在心里。”
張東紅的畫就具有這樣的特性。很古典很唯美,很現代也很超前,有古趣更有新意。他似乎把藝術世界美好的氣氛給釋放了,對于受眾怎么叫好,他都不再感興趣。因為他有自己的世界,思想可以無所顧忌地馳騁。說真的,看他的畫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看了以后心里舒服,不會讓人感到沉重,反而隱隱的還會有一些慵懶和快活。他對我笑談:“其實人生哪兒有那么多莊嚴的意義,就像冰心他老人家說的,人的一生有趣就行。能跟有趣的人生活,讀有趣的故事,看有趣的畫,聽有趣的歌,做各種各樣有趣的事就很完美。”
堅持“畫自己”
張東紅作品沒有一味追求國際化,而是將中國元素及哲學思想融入作品中,更多注重內心感受,體現出一種自我的哲學思辨。不斷嘗試用各種形式和材料來表現自己對這個世界和人類的看法和關懷,使自身沒有什么負擔,也不承受別人賦予的各種哲學意義。他常常納悶,為什么無論有多少模特兒,畫中的人總是像自己最親近的人。因為他只畫他自己內心的畫。藝術的獨特魅力在于無論在多么動蕩和嘈雜的環境中都能尊重藝術家內心豐富細膩的感受,而藝術家的魅力在于平靜表達帶給人瞠目結舌的快感。
從中國東北的冰天雪地,到中國北京宋莊藝術中心,再到曼谷、柏林、米蘭、紐約,直至世界各地,他用畫筆袒露自己的心靈,并且用最直接的色彩向我們表述了他對世界的思辨和解讀。和他對坐,絲毫感受不到知名藝術家的銳利,他的謙和讓人懷疑與己交談的是鄰家溫和的兄長。他愛談自己的畫,愛談畫畫時那爽朗的感受和愉悅的心情。摩羯座的他認真、執著,對于事物的純度要求極高。正如他的繪畫作品一樣,那種純粹的色彩,簡練的思想,深刻的內涵,無一不使其藝術創作具有不可復制的原創性。這種特點是藝術家內心修養的凝集,也是生活本身給予張東紅的心靈體驗。
他坦言,喧囂過后的沉靜是一種醒悟,就是在這樣的醒悟中蛻變了思想。那些來自于內心深處的純潔,雖不極力追求高明,卻始終令人震撼。美和純本身就沒有那么復雜的解析,是復雜的人賦予它們太多的含義,而他卻熱衷還原美之本身,讓圣潔在自然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