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藝術玩了

　　這天中午，孫總陪客戶喝醉了。等出了酒店以后，他不敢開車回家，就決定走路回去，好散散酒氣。
　　剛走了兩站路，孫總突然發現前面人頭攢動，似乎有熱鬧看。孫總一好奇，也愣愣地鉆進了人群。等擠到最前排一看，只見人群正中竟然搭了一座簡易豬圈，圈里還臥著五六只老母豬。
　　孫總揮舞著胳膊說：“靠，我當啥寶貝呢，不就是幾只大肥豬么？！這有啥稀奇！”可孫總再一回頭，發現旁邊還有幾個電視臺的記者正在錄像……孫總很納悶，再仔細向豬圈中間一瞧，結果把他嚇了一跳：原來在豬群的正中間，竟趴著一個裸體少女。這女子身材豐滿，皮膚白嫩，要是不仔細瞧，還真以為是頭小豬呢。
　　孫總想看明白些，就探出上半身，把頭伸到母豬中間仔細瞧……由于孫總挨得太近了，臉都快貼到美女的屁股上了，那個女人立即叫起來：“先生，麻煩您朝后退一退，別擋住攝影機了。”孫總驚叫道：“媽呀，這還真是個大姑娘？這是……怎么意思？難道是豬變的？”
　　一聽這話，那個美女氣得一轉身，把個光脊背對準了孫總。
　　美女一轉身，可把圍觀的幾百個男人都惹急了，他們紛紛指責孫總說：“哎，你怎么搞的，人家這是行為藝術，你搗啥亂？！”“就是！瞧你把美女氣得，只讓我們看屁股啦。”“你趕緊讓美女轉過來，要不然哥幾個揍死你！”
　　看到無數男人指責自己，孫總也扯起嗓門喊：“不就是個光屁股女人嘛，叫喚啥？！什么狗屁行為藝術……這樣的行為……老子一天能表演一百個！”
　　聽到孫總這樣大呼小叫，又見他醉醺醺的樣子。周圍的一些年輕人就開始起哄說：“好啊，有本事你也脫光了，給大家表演一個，你敢嗎？！”
　　孫總一聽到這話，登時胃里的酒精就翻滾起來，他平時在單位里指東喝西慣了，哪受過這種“屈辱”。另一方面，他看到旁邊這么多記者，他就想：一方面可以殺殺這些小青年的銳氣，另一方面我還可以就此出出名，這種“一箭雙雕”的事情，我憑什么不敢干！
　　說干就干，孫總號叫了一下，就開始脫衣服了，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對周圍的人說：“來！來！來！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爺們兒！另外，也讓你們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藝術！”孫興華這樣一說，圍觀的群眾頓時像炸了鍋一樣嚷嚷起來：“好啊！快脫，快脫，要是不脫光你就不是純爺們兒！”
　　在群眾的鼓舞下，孫總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得一絲不掛了……頓時人群又沸騰了，報社、電視臺的記者們，紛紛把鏡頭對準了孫總的白胖身體……這下，趴在豬群里的美女可不愿意了，只見她氣得一下子蹦起來，沖著孫總喊道：“喂，你是不是存心搗亂啊，你再不走，我就報警啦！”
　　美女一起立，人群又瘋狂了，所有的男人凡是有手的，都掏出手機對準美女的前胸一陣猛拍。
　　孫總一見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裸女身上，又氣又急。他干脆縱身一跳，興奮地躍進豬圈，正巧砸在一頭老母豬身上。孫總一邊使勁地抱著豬頭，一邊大叫著：“都拍我啊，接著拍我！”這一招果然奏效，所有的鏡頭又瞄準了孫總。
　　正當孫總陶醉在成名的快感中時，那個美女都快氣瘋了。這可是她精心策劃的一次行為藝術啊，怎能容忍別人搶了風頭。于是美女不顧一切地撲向孫總，對他拳打腳踢，又抓又撓……孫總快招架不住了，只得對美女發起“人肉大反攻”。
　　孫總和裸女“肉搏”開始后，那五只老母豬也不甘寂寞，互相撕咬起來……一時間，豬圈里白花花的七八個生物你來我往，直看得周圍的群眾眼花繚亂，分不清哪些肉是女人的，哪些肉是男人的，哪些肉是老母豬的……如此暴力而又激情的場面，連見多識廣的電視臺記者們都驚呆了，大家都忘記了勸架，也忘記了報警，一個個看得滿面紅光，十分過癮。
　　“肉搏”了十幾分鐘后，美女終于體力不支了……她見沒有人報警，只得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準備退出“表演”。可孫總卻不依不饒了，他身上已經被美女抓出了上百條血印子，跟斑馬一樣了。孫總一把沖上去，把美女的衣服扔進了人群，人群又是一陣歡呼，大家紛紛把美女的衣服藏進自己懷里，要接著看熱鬧。
　　美女無奈，只得一咬牙，撥開人群就朝大街上跑……孫總也跳出豬圈，光著屁股追了上去……那幾只老母豬本來也想加入新的表演項目，可惜它們跳不出豬圈，急得嗷嗷直叫。
　　看到光著屁股的孫總和美女跑上了大街，近千名群眾和記者們也不甘落后，一個個興奮地尾隨其后，并為孫總助威說：“爺們兒，快追啊，不要讓美女跑了！”一時間，連街道兩旁的過路人也全被吸引了，都跟著大部隊跑起來……美女此刻雖是身心俱疲，但她不敢停止腳步，因為她身后不止有孫總，還追著三四千名群眾呢。她無奈地大叫著：“奶奶的，本姑娘這次想不出名都難了！”
　　正當大家跑得起勁時，突然非常暴力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人潮人海中，“刷”的沖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這個女人長得也十分漂亮，穿著一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卻跑得跟火箭一樣快。少婦很快就追到了孫總身后，然后照著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腳死踹。孫總“啊”的一聲來了個狗啃屎，一頭倒地……可少婦跟發了瘋一樣，又舉起自己的皮包，照著孫興華一陣狠砸，把孫興華的屁股都揍腫了。
　　與此同時，那個美女發現自己的“獵人”倒下了，也急忙鉆進附近一家酒店，不敢再露頭了。
　　這一來，尾隨的幾千名群眾可不高興了。有些婦女紛紛上前制止這個少婦說：“你干什么啊，人家這是在表演行為藝術，你憑什么打人？”“就是，連警察都不管，你管啥？”
　　只聽這個少婦發瘋一般地吼：“廢話！如果你老公在大街上，光著屁股追一個裸女，你能不管嗎？！”
　　李金鋒薦自《新故事·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