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阿爾伯托·巴貝拉(Alberto Barbera)十年后再次出任電影節主席,威尼斯電影節這個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電影節正式迎來“新阿爾伯托時代”。
在接受采訪時,阿爾伯托表示本屆電影節將“多一點節制,少一點浮夸”。
巴貝拉將威尼斯電影節形容成一位年事已高但身份顯赫的女士,急需一次徹底地改頭換面,并允諾在未來兩到三年內讓電影節脫胎換骨。
“我們準備冒險,給那些值得讓世界知道的新電影人展示的機會。”相比前任主席馬可·穆勒(Marco Mueller)“愛好萊塢、好中國”的喜好,阿爾伯托對哥倫比亞、印度尼西亞、緬甸、哥斯達黎加、阿根廷和泰國等地區的年輕導演似乎更有好感。
十年前,巴貝拉曾被貝魯斯科尼政府趕下臺。十年后,隨著貝魯斯科尼政府的倒臺,巴貝拉戲劇性地重回利多島的舞臺,其間意味不禁讓人莞爾。
在利多島上,威尼斯電影節也有自己的煩惱。比如淪為丑聞的新建電影宮計劃,比如電影節在世界影展中越來越邊緣化等等。
拓展威尼斯的影片交易市場,是巴貝拉上任后的首要任務之一。
此前,幾乎全世界的電影節都設有影片交易市場,且大有市場超越展映本身的趨勢,但威尼斯一直未設交易市場。
上任主席馬可·穆勒不提倡在威尼斯搞電影交易市場的原因之一,是威尼斯電影節與其后的多倫多電影節相距時間過近,而后者早已成為北美地區乃至世界范圍內最具影響力的電影交易市場。而巴貝拉在今年設立威尼斯電影市場(Venice Film Market),將時間定在電影節之前,同時在市場操作上也提出諸如網絡在線點播等便捷對策。
為更好地樹立“威尼斯”品牌,巴貝拉還在媒體邀請上費了一番心思,遠超其他電影節的媒體規模,旨在將威尼斯影展打造成一個“國際媒體平臺”。另外,今年的威尼斯還著重創建了一個“雙年展學院(Biennale College)”計劃,旨在挖掘新人才,發展微型低成本電影,形成完整的產業鏈,并保證其網絡發行。
在巴貝拉眼中,淪為無數電影輪番放映秀場的電影節,對電影導演只有弊而無利。因為沒有人有精力把所有影片都欣賞一遍。本屆威尼斯影展精簡的影片名單與戛納、柏林、多倫多等電影節形成了鮮明對照。“自戛納、柏林電影節開始,電影節‘以量取勝’的趨勢一發不可收拾”,比如:今年戛納電影節有22部影片競逐金棕櫚大獎;“柏林電影節每一屆都會增加一個新的單元”;多倫多電影節更是成百部影片扎堆。
“我認為一個電影節需要為它的選片負責,而不是堆砌出幾十部影片而已。”出于這個想法,巴貝拉大大削減了參賽影片數量,嚴格控制在50部以內——主競賽單元的影片由去年的22部變為今年的18部,地平線單元和非競賽單元入選影片數量比上屆也有縮水,意大利本土電影單元(Contracampo Italiano)也不再單獨設立獎項。
在巴貝拉的指導下,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在得獎常客、知名度稍遜的年輕導演、女性導演等各方面都做出了權衡,使得參選影片顯得更多樣化。
美國女導演米拉·奈爾(Mira Nair)的驚悚作品《拉合爾茶館的陌生人》(The Reluctant Fundamentalist)被選為電影節開幕影片;去年憑《生命之樹》(The Tree of Life)拿下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的泰倫斯·馬力克(Terence Malick),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交出了新作《通往仙境》(To The Wonder);美國導演布萊恩·德·帕爾瑪(Brian De Palma)帶來了他執導的法德合拍片《激情》(Passion)。歐洲本土方面,法國和意大利依然占據主要席位,法國導演奧利維耶·阿薩亞斯(Olivier Assayas)的《五月動亂》(Something in the Air)、意大利老牌導演馬可·貝羅奇奧(Marco Bellocchio)的《沉睡的美人》(Dormant Beauty)等作品都被寄予厚望。今年威尼斯的50部參展電影作品中有20部出自女導演之手,也和今年毫無女性導演作品的戛納影展形成對比。
“今年的地平線單元影片在質量上相當勢均力敵。”18部參展影片中,英國導演伯納德·羅斯(Bernard Rose)的《好心先生》(Mr. Nice),由丹尼·休斯頓(Danny Huston)主演,全片只有兩個角色;埃及導演Idrahim El Batout的《郁悶的嚴冬》(Winter of Discontent)開機時正趕上開羅革命;伊朗影片、Kianoosh Ayari導演的《父親的房子》(The Paternal House)則被巴貝拉評價為“尤為出色”。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一屆電影節在影片選擇上做到了最好。我們的評審團隊給出了一份多元化的影片名單。更重要的是,為真正的電影創造機遇、提供一個強有力的推動平臺。”阿爾伯托·巴貝拉躊躇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