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是在“萬事皆有可能”的柏林,于滕珀爾霍夫機場辦一個世界性的DIY博覽會,聽起來仍非常瘋狂。但在柏林勞姆勞動協會與赫布爾劇院的精心策劃下,15個藝術家團隊(主要是柏林團隊)被邀請到“這不是個博覽會”項目,于是15個奇怪的“帳篷亭”在滕珀爾霍夫這片廣袤的空地上搭建起來。
很多“帳篷亭”是在原有的廢棄建筑基礎上建起來;盧卡斯?菲瑞斯(Lukas Feireiss)將一個軍事彈藥掩蔽壕變成了一個“虛構島嶼研究所”。藝術家在沙坑上面的綠色小坡上,畫了一些白色的線條,用直立木條構架出簡單的建筑結構,于是將掩蔽壕化為一個島嶼,讓人聯想到南洋的原始建筑,當觀眾在入口處聽到雷鬼調子(西印度群島一種節奏強烈的流行音樂)的時候,這種感覺會更強烈。藝術家還邀請觀眾在這片小綠島上搭自己的建筑,因此在展覽的三個星期里,你會發現,小島上遍布各色非正規的臨時居所的小模型,有房屋、工廠、空地、公路、動物、市政廳、加油站、足球場和游樂園等,非常可愛。
由此作品往前走,一座高塔突然聳立在觀眾面前,在一片平坦的曠野中,顯得非常突兀。它有著紅白相間的色彩,喚起了人們對機場警告信號的美感認識。這個高塔曾作為美國軍隊平房的附屬建筑,在建筑內部,丹麥的“馬基納Ex”(Machina Ex)藝術團主持了一場互動游戲,喜歡冒險的游客可以跟著超級英雄梅塔特隆一起去拯救世界。再向前,日本藝術家岡田俊(Toshiki Okada)則以獨特的方式演繹了對福島核爆炸事件的悼念,每隔一個小時,他便以自己的方式尖叫和舞蹈。
這是一個瘋狂的展覽會,有些作品看起來只是很好笑,甚至不可理喻,但同時,他們又是漂亮而充滿神秘感的,其中不乏激烈的思想。這個“廉價”又充滿創意的活動,本意旨在對世界型博覽會上產生的典型性浪費進行正視和批判,顯然,活動的意義遠超于此。它用即興創作,向世界性的博覽會提出質疑:什么才能被叫做世界博覽會,世界博覽會的意義是什么。這些問題在柏林藝術家埃里克?崗里奇(Erik G?ngrich)的帳篷里聚焦,他用螺旋上升的手腳架,以一種個人視角來看世界博覽會的歷史、口號和建筑以及柏林、滕珀爾霍夫的未來。
欣賞了瘋狂的表演,搭建了小房子,撫摸了山羊,看了電影,也爬上爬下了一些臨時搭建的現代結構,2012世界博覽會的觀眾帶著問題回到各自家中。這個博覽會不是去展示國家輝煌的一面,而是向每一個人開放的,每人都能做并且從中得到歡愉。現在,舊機場以后的使用問題是討論的焦點,而“這不是個博覽會”也給其帶來了本質上的貢獻。柏林希望將這個場地建成一個體面、干凈的城市公園,加入圖書館,文化機構等,并在其邊緣部分建設一部分公寓。現在看來,到2020年這個目標就會實現。但是如果我們保留其原有狀態:一個未被定義的開放舊機場,在未來的柏林,類似的很棒的想法都可能在這里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