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四季九寨

四川

向瑞玲

因工作原因，我曾數次到九寨溝，飽覽了它的春夏秋。今年一月八日，有幸參加《散文詩世界》雜志在九寨溝舉辦的中外散文詩學會“藍冰·暖陽之戀”筆會暨“九寨溝國際散文詩大賽征文”活動，領略了冬季九寨之美。一直想提筆寫一寫九寨溝，卻苦于找不到恰當的文字和語言表述，擱置至今，仍然不知從何落筆。今天，在此突發奇想，斗膽把中國歷史上的四大美人和九寨溝的四季之美相提并論，這種做法也許很牽強很幼稚，但也算是我對九寨溝的一點初淺認識吧！

——題記

九寨美景千姿百態，一年四季各有千秋，春縹緲，夏清新，秋華麗，冬純凈，如“沉魚落雁”，似“閉月羞花”。

一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山嵐，晨風移動細碎的腳步，分花踏水而來，她伸手扯一塊白云，投入寂靜的海子輕揉緩蕩，攪得湖水波心蕩漾，火花點點。倏忽間，柔情繾綣的湖面飄起一陣陣如夢如煙的霧靄，仿若西施浣紗時撒落的春愁，籠罩著山水湖泊，纏繞著花草樹木，飄飄渺渺，四處彌漫。漫山遍野的花兒，在陽光的撩撥下，掀開臉上的面紗，羞怯地閃爍著晶瑩的露珠，猶如西施含情的媚眼，只要拋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春光。

穿行其間的游人，面對這虛幻縹緲的春之仙景，總想拿出勇氣學一學效顰的東施，在“一顰一笑一捧心”間，做一回閑靜自如的浣紗人。

二

九寨的夏天，明朗、清新、大氣。

明鏡似的湖水，似貂蟬的眼睛，波瀾不驚時充滿了高貴、雅潔、穎慧的氣質，美目流轉時，孤傲冷艷的神情里透著嬌，透著酥，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那些高的、矮的、粗獷的、筆直的、蔥蘢的樹木，帶著雄性的健碩威儀，將所有的海子掩映其間，遠遠地，恍若一群“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在綠影婆娑下顧影自憐。

當一輪銀月姍姍而來時，朦朧的光影中，飛瀑奔騰，溪流婉轉，裊裊水霧中，隱隱約約看見水骨柔腰的貂蟬，斂容拜月的香魂，穿越千年時空，徘徊于九寨溝的青山藍水之間，尋覓著遺留在遠古的傳奇舊夢。

三

“風吹仙袂飄飖舉，猶似霓裳羽衣舞”，這兩句詩本是白居易在《長恨歌》中用來形容楊貴妃美艷絕倫的動人姿態的，今天，我把它用來形容絢麗的九寨秋色一點也不過分。

走進九寨之秋，撲面而來的彩林，在碧空的映襯下，色彩艷麗，姿態萬千，豐潤參差，倒映在黑油油藍沁沁的湖水中，層層疊疊，水天一色。一陣秋風推波助瀾，湖面泛起粼粼波光，那些搖曳的斑斕影像，翩翩起舞，仿佛貴妃帶著宮女們在華麗的宮殿，跳起了美輪美奐的霓裳羽衣舞。

徜徉其間的人們，沉醉在香醇的秋色中，無法自拔。

四

冬季的九寨，銀裝素裹，冰清玉潔。

天空中靜靜飄舞的雪花，晶瑩剔透，讓人想到了昭君出塞回望長安時落下的清淚，冰封的湖水、瀑布間，一股股飛流纏綿奔濺，在冬日的暖陽下，時而淙淙，時而湍湍，多么像昭君千載的琵琶，踏馬穿越茫茫大漠，盤旋于晴空碧云的童話世界里，傾訴著對故土的深深眷戀。那些如筍似蓮的冰花冰柱，猶如“環佩空歸月夜魂”的昭君，在寒冷的寂靜中叮叮咚咚踏浪而歌。

九寨溝四季變幻的每一個湖泊、每一處瀑布、每一滴水、每一棵樹、每一棵草蘊含著無窮的生命禪意，冥冥中詮釋了人生四季的起伏跌宕、悲喜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