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拍”即合

陳亭廷

任何一個行業、一項事業，都是一扇敞開的大門，有人進，有人出，但也有一些人，無論風風雨雨，始終在門內堅守。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20年的進程中，藏家的換代也在持續進行，但總有那么一些熟悉的面孔，從知道拍賣，到了解拍賣，再到深入拍賣，伴隨拍賣的成長而成長，老章就是其中的一位。

從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第一槌，到中國內地拍壇第一件過千萬元的拍品，老章都是親歷者。如今拍賣都20周年了，他已是國內資深藏家。回想當初，他認為拍賣給中國文物藝術界帶來的影響堪稱深遠，而對于之前只能到文物商店、舊貨市場淘寶的藏家而言，“拍賣會的出現，打破了原先文物藝術品交易的私密性，使交易的過程變得公開、透明，在這樣一個自由開放的交流平臺上，藏家們能夠互通信息，雖有爭論，但卻增長了見識，精進了辨別文物藝術品真偽優劣的本領”。

收藏家在拍場上看見喜歡的珍品，難免有舉牌的沖動，在老章的藏品中，有不少就是從拍場上得到的。如那幅他引以為傲的明末清初著名文學家、書畫家歸莊的行書立軸。當時的他，雖然對于中國書畫史也有一定研究，但對于這種以文明世、偶有涉獵書畫的人卻不熟悉。他只是覺得這幅字清雅靜心、甚為可觀。經過仔細研究，他最終確認這作者歸莊正是明末清初的文學大家。當時知道歸莊的人并不多，老章憑借自己的學識撿了一個大漏。拍場的驚心動魄，促使購買者去深入研究文物、研究藝術，這也正是拍賣對于藏家的極大幫助，“弘揚了傳統文化，普及了與文物相關的歷史知識，更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

買到是福，錯失亦能使人成長。1999年，老章在北京翰海的拍賣會上見到徐悲鴻的《巴人汲水圖》。當時他見到這幅作品，就十分喜歡，并認定這是徐悲鴻最優秀的作品之一。然而，由于資金有限，這幅作品被另一位藏家橫刀奪愛，以132萬元的成交價競得。老章與這件近現代國畫精品失之交臂后的11年，也就是2010年，《巴人汲水圖》再度現身翰海拍場，而此次的成交價則為1.7136億元，漲幅高達130倍。

在老章看來，一件文物藝術精品，在11年間從100余萬元升至1億多元，可見國內藏家的經濟實力已不同于以往，藏家對文物精品的認識也更加深刻，但從另一個方面更能說明這樣一個道理，珍品在任何時候都是最貴的，亦都是最便宜的。“如果未來《巴人汲水圖》再次上拍，身價還會攀升的。不過正是有了激烈的競拍，才使得這些珍品的價值得到了充分體現。”老章深有體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