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曇花般的一現 稍縱即逝的美麗——電影《煙花》

■朱丹丹

提起煙花，我會很自然地想起一個詞“曇花一現”。煙花和曇花一樣，它們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它們都會在生命終結之前，盡力綻放出最美的花朵，最燦爛的一面。同樣，人們的童年與自己的一生相比較，也是短暫的。但童年里總有些人和事，是生命中最難忘，最美麗的記憶。這些記憶中的人和事，就猶如我們生命中的煙花一樣，雖短暫，卻也永恒。

電影《煙花》是巖井俊二93年的作品。我應該慶幸自己是個90后，慶幸自己誕生在電影發展的輝煌年代。90年代的電影，撇開制作技術和視覺效果不談。有很多諸如《煙花》的優秀電影都透露出對人生哲理、對世界觀、價值觀的思考，下面我想談一談關于我眼中《煙花》所闡釋的人生哲理。

看了《煙花》，我想大部分人的腦海里會不自覺地聯想到另一部電影《羅拉快跑》。的確，這兩部電影的敘事模式很像，都是在說“如果……那么就會……”是一種對可能性的猜測，也是一種表達遺憾的口吻。確實，回顧到如今人生，我們或許會發現人生實際上是由無數個遺憾組成的，我們總會在閑暇的時候想“如果當時自己選擇了另一條路，那么現在的生活就會截然不同了”。影片中其實就是同一故事背景下的兩種猜測的不同發展，就如主人公典道說的那樣“如果當時我贏了……”如果他贏了薺就不會被她的母親強行帶走，而是和他一起赴約看煙花；如果他贏了，他就不會動手打傷自己的好朋友，他的朋友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前往燈塔，去追尋“煙花究竟是圓的還是扁的”真理；如果他贏了，他們所有的人就能擁有一個美好而難忘的煙花節之夜。然而，盡管巖井俊二讓這樣的可能性順著典道的思路演繹了一遍，卻依然不能掩蓋這只是個猜測的事實。這樣的敘事手法，所呈現出的“第二可能性”留給觀眾的卻是一抹淡淡的傷感，因為，這一切都只是“假如”，盡管這個“假如”讓我們覺得這樣的發展結果是那么的溫馨，但假設始終不能成為現實。

人們會有假設的想法，往往都是一瞬間——在失去一件事物，或后悔做過某一決定的一瞬間，假如能夠有機會重來，自己一定不會這么做。而這樣的瞬間也就猶如煙花的綻放一樣，短短的瞬間，自己在自己的內心給了自己一個假設的機會，自己為自己的故事在內心編寫屬于自己的下集。

貫穿整個影片的就是孩子們圍繞煙花節提出的疑問：“煙花究竟是圓的，還是扁的呢？”其實，與之前提起的假設可能性的敘事方式是大相徑庭的，同樣是二選一，究竟應該選哪個呢？哪個才是正確的呢？孩子們爭吵著，你說是圓的，我說是扁的，誰也不讓著誰，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為了證明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他們運用一切自己的所見所聞來說服對方，還詢問了正在路邊攤吃東西的大叔，大叔聲稱自己曾在煙花制造廠工作過，說是扁的，于是認為是扁的人都相信是扁的，便不想再去燈塔。而堅持是圓的孩子仍然不會放棄自己的看法。其實，在生活中，我們常常因為一件小事而發愁，認為事情不應該朝著它既定的方向發展，我們應該主動改變事情的發展方向，使其朝著我們臆想的方向發展。然而，縱觀整個影片，煙花究竟是扁的還是圓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影片的末尾，在老師的親自實踐中，所有的孩子們都親眼目睹了煙花的形狀，煙花綻放的時候是圓的，圓的象征著圓滿、美好。反過來想，煙花其實也是扁的，因為圓形是一個二維圖形，二維圖形屬于平面圖形，就像畫在紙上的一樣，因此，煙花既是圓的，也是扁的。

整個影片就是通過煙花來闡述人生的哲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很多時候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主觀臆斷就把任意一種可能性泯滅。無論是思考問題還是做出選擇，我們不必害怕自己做錯了，也不必擔心自己會后悔，因為有時候錯誤與遺憾可以為我們的人生開辟出一條全新的道路，讓我們體驗另一種不一樣的人生。就像國際上有很多著名的攝影師，他們拍出來的很多照片都是因為自己不經意間的錯誤而造就出的與眾不同的美。我們也不用害怕生命中美好的事物會轉瞬即逝，因為當我們的內心意識到美好的事物時，它們往往會成為我們記憶中的一部分，雖不能在現實中永生，卻能在我們的記憶中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