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47年,江西撫州署知府文海致信陜西巡撫林則徐,請教如何發展地方經濟,并防止白銀外流。林則徐的回信令文海大跌眼鏡:“鄙意亦以內地栽種罌粟于事無妨。所恨者內地之嗜洋煙而不嗜土煙,若內地果有一種阿芙蓉(指鴉片),勝于洋販,則孰不愿買賤而食?”此時的林則徐,所反對的并非吸食鴉片,而是進口鴉片。他所擔心的,只是消費者是否能接受國產貨:“恐此種食煙之人未必回心向內耳!”
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后,進口鴉片被明確合法化,國產鴉片也開始“奮起直追”,其種植區域從云貴川等地,迅速擴展到全國。1882年,大清國的鴉片完全實現了“自給自足”,成為第一個實現國產替代的行業,并且開始“出口創匯”。1908年,四川的“支柱產業”鴉片大豐收,產值高達3500萬兩,其中2300萬兩完全依靠省內就地銷售,極大地拉動了“內需”。
然而,靠鴉片種植支撐地方財政、維系社會穩定繁榮的做法后患無窮。長此以往,大清國也就如同吸毒者,無論是繼續吸還是斷然戒,都已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