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增長的好處并不會自動而平均地滲透到每一個階層,這是被很多國家所證明了的。我國經濟的高速增長持續了30多年,其果實應該說惠及了每一個階層,但有的階層得益多,有的階層得益少,因此,貧富差距不斷拉大。

從經濟學上講,收入分配包括要素收入分配和個人收入分配。前者指國民收入在不同生產要素之間的分配,后者指國民收入在不同人群之間的分配。我國收入差距的擴大,既有要素收入分配的問題,也有個人收入分配的問題。改革開放后很長一段時間,由于要素市場和私有產權沒有確立,引起關注和討論更多的是個人收入分配問題。
如何改變目前收入和財富分配格局,中央思路和政策著力點還是基本清晰的,那就是“保低、擴中、調高”,即保障低收入群體,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比重,調節高收入群體的收入。也就是說,縮小貧富差距,既要在個人收入分配上下功夫,也要在要素收入分配上下功夫,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公平與效率的關系,要標本兼治,長短結合,進行制度創新。
改革開放已經30多年了,很多人想當然地認為,現在的市場已經在資源配置中發揮了基礎性作用,甚至把貧富分化歸因于市場化改革。其實在現實中,市場作用還是有很大的發揮空間的。舉兩個例子。一個是壟斷問題。最近幾年,行業的壟斷性不僅沒有減少,甚至還有固化和擴大之勢。二是勞動者工資問題。工資是勞動力的價格,由供求決定。最近10年來,由于人口結構的變化和劉易斯拐點的來臨,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招工難現象,同時,中小學教育也得到了很大普及。也就是說,勞動力供給相對少了,質量相對提高了,其價格應該有明顯上升。但普通工人的工資上漲幅度并不明顯,勞動收入占國民收入的份額甚至不斷降低。這也說明,勞動力市場的作用還沒有得到充分發揮。
收入分配問題治理得比較好的國家的共同經驗是,對初次分配的結果進行有效調控,主要是對低收入者保障到位,對高收入者調節到位。對低收入者的保障主要是財富能力問題,因此要進一步減輕低收入者的負擔,健全社會保障體系,提高向他們進行轉移支付的能力。對高收入者的調節主要是阻力問題,他們是既得利益者,動他們的奶酪,肯定會有各種阻力。因此,要完善收入稅和財產稅制度,健全慈善捐贈制度,對高收入者的收入和財富進行調控,同時又不損害他們的創富能力和創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