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開啟巴洛克時代的藝術家卡拉瓦喬

黑龍江 趙宏旭

評開啟巴洛克時代的藝術家卡拉瓦喬

黑龍江 趙宏旭

卡拉瓦喬是17世紀意大利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藝術家之一。命運多舛的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在巴洛克時代起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本文對他的藝術成就及其影響進行了闡述。

一直覺得意大利是一個造就偉大藝術家的圣地，歷史上著名的“文藝復興三杰”、喬托、提香、貝利尼等都出自意大利。同樣，偉大的卡拉瓦喬也出生在這塊土地上。即使知道卡拉瓦喬出生在何地，但我們還是不知道卡拉瓦喬是誰，他為什么選擇拉了樸素、真實的現實主義。本文認為這可以從他的悲慘遭遇開始說起。

一、生平

米開朗基羅·梅里西·達·卡拉瓦喬，出生在北意大利倫巴底省的卡拉瓦喬村，因此人們稱他卡拉瓦喬，父親是莊園主家管事，早年去世。11歲的卡拉瓦喬移居米蘭，師從西蒙·彼得查諾，他是當地樣式主義的代表畫家。幾年后，他又只身來到羅馬，生活貧困的卡拉瓦喬一直處于生活底層常于勞動人民為伴，但由于他性格暴躁、孤傲寡合、放蕩不羈、很難與人相處，這種性格使他處于流浪作畫的境地。在一次爭斗中，他因誤殺了對手而被迫離開羅馬，到那不勒斯過著流浪的生活，他到處與不理解他的人發生矛盾沖突，常因斗毆受到法庭的審判，35歲的卡拉瓦喬流落到馬耳他島，但因為他侮辱了騎士而入獄，他又從馬耳他逃到了西西里島，在他所到之處都留下了畫跡，播下了現實主義繪畫的種子。他懷著希望得到寬恕的愿望決定回到羅馬，途中染上致命的寒熱病，不幸于1610年6月18日離世，年僅37歲的大師永遠訣別了繪畫。也許是文藝復興時個性解放帶來的個人主義和過度的放縱，導致他如此悲慘的遭遇，但他悲慘的生活遭遇使他更加熟悉理解勞苦大眾的生活和形象，這為他革新傳統藝術、創造新藝術形象，提供了難得的生活基礎。

二、藝術成就

“不畫生活中沒有的事物“這是卡拉瓦喬一直以來堅守不渝的準則。出身貧苦的卡拉瓦喬從不相信經典，只忠于自己的眼睛，他堅持以生活中存在的人物為繪畫的模特兒，不拘于千百年來基督教題材的程式化表現，而是完全根據自己對世界的認識與理解來完成藝術創作，他畫天使，但生活中沒有長翅膀的人，他就把真人背后綁上翅膀做模特兒，而不管人們認為美不美，這和三百年以后法國的庫爾貝拒絕畫天使的理由幾乎是相同的。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筆下的圣徒還是理想化的具有相當修養的“普通人”，卡拉瓦喬卻是更直接地把街上的苦工和小販拉來充當他畫面上的基督、圣母和圣徒們，這些下層的模特兒通過卡拉瓦喬的筆表現出來的現實感和逼真感是別人所不能及的。在《基督下葬》的畫面上，基督和圣徒的形象就來源于農夫和下層百姓，使徒馬太完全就是一個地道的農夫，圣母瑪利亞也與苦大仇深的農婦無異，而基督簡直就像一位死于貧困的普通人，特別是畫面右上角的抹大拉，她被畫成一位少女，臉上巨大的悲哀混合著宗教的迷茫，其表情十分耐人尋味，從這不同尋常的形象中，我們可以窺見畫家對宗教與人生的思考。其實，卡拉瓦喬完全無意以此貶損這些圣人，他認為神圣的教堂里也應該掛上一些充滿世俗生活氣息的畫作。

而他用一年的時間于1606年完成的另一幅與他的《基督下葬》同樣出色的性質相同的祭壇畫《圣母之死》，把圣母的形象表現的也是如此真實。在這幅畫中圣母不再是一個幽雅、完美女性的化身，而是一個粗俗的農婦形象，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圣母，也沒有人相信圣母會死在這樣的場景中。卡拉瓦喬在藝術上表現普通人的一面，不帶絲毫的夸張與美化，這似乎對圣母崇高的形象不敬，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幅畫被教士們所拒絕。卡拉瓦喬對死去的圣母的表現手法，也許就是他對普通世界的情感、目光和行為的直接感受。

雖然卡拉瓦喬的作品在當時看總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有些作品還是受到歡迎。其中他的“圣馬太系列”可以說是他創作生涯的轉折點，這批作品完成后他以其前所未有的寫實性和逼真性獲得了人們的好評，使他名揚羅馬。圣馬太是耶穌的門徒之一，原來是收稅官，在當時是屬于為人不齒的職業，為了突出表現這個人物的特殊職業身份，在《基督召喚使徒馬太》中就把使徒馬太表現成一個光著腳板的粗笨莊稼汗，畫中耶穌的形象也并不高明，相當普通，只有頭上的一圈光環說明了他的身份，馬太和耶穌之間的交流主要通過手勢和眼神，他們看起來是那么真實可信，就像現場正在發生的事情，而圍坐在一起的人，也表現的平凡真實。

卡拉瓦喬早期的作品雖然不如他后期的作品現實主義突出，但是它還是對卡拉瓦喬的后期作品的創作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卡拉瓦喬在早期作品中以風俗畫和靜物畫為主，作品雖然還有些僵硬，但是描繪非常準確，讓人感到真實的質感，好像可以觸摸一樣。《占卜者》描繪的就是一個以占卜為生的吉普賽女人，她帶著狡猾的目光和淡淡的微笑，正握住一位有紳士風度的年輕人的手給他看相，是一幅有趣味性的風俗畫。在創作風俗畫的同時，卡拉瓦喬還創作了為數不多的靜物，很難想象性格狂暴的卡拉瓦喬在進入創作狀態后，竟然可以做到“靜若處子”般的安靜，平靜下來靜靜的繪出物體的繁瑣細節，《一籃水果》就是其中之一，從中可以看到他的這種性格，這幅畫中他用北歐繪畫的細膩處理手法（如水果和葉子上的癍痕刻畫）加上意大利式的節奏感和絢麗的形式，創作了這幅寫實性和表現力都很強的靜物畫。

卡拉瓦喬還是個偉大的創造者。他發現從高出的天窗上漏下來的光會使一間黑暗畫室里的人物顯得更突出，更有體積感，而陰影也使多余的東西完全隱沒在黑暗中，構圖顯得更加簡潔、單純，一個人左右兩邊明暗對比很明確，就顯得更凸起和有重量，所以他的畫上光和影總是以強烈的“反差”吸引著人的眼睛，成為一種有力量的“繪畫語言”，代表作《基督召喚使徒馬太》畫面上的物象大部分處在黑暗中，只有人物通過來自頂部的光線的集中照射而突出出來。這使畫面的明暗對比十分強烈，物象的形體顯得結實厚重，更有體積感；人們也常把這種強調明暗對比的繪畫方法叫做“酒窯光線”。

三、對后世影響

卡拉瓦喬的現實主義藝術并不是當時意大利藝術的主流，在國內少有學習者，意大利畫家真蒂萊斯基是當時歐洲極少的女畫家之一，她的風格就受到卡拉瓦喬的影響，作品主要表現兇殺等暴力場面，光線強烈而刺激，具有現場的真實感，卡拉瓦喬的影響主要在國外，17世紀幾乎所有到過意大利的外國藝術家都在他那里得到啟發，倫勃朗、委拉斯開茲、路易·勒南、卡洛·里維拉等人都受到卡拉瓦喬主義的影響。卡拉瓦喬的一生多舛，雖然在世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十幾年，但留給后人的寶貴財富是無窮的，正是有了他這樣的現實主義畫家，才讓世人真真切切的看到這個世界，感謝卡拉瓦喬以及像他一樣表現現實主義的偉大藝術家們！

（作者單位：伊春林業學校）

（編輯 呂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