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類表演藝術形式的燈光設計思考

文/[德]馬克斯·凱勒 翻譯/孔慶堯，忻 雁

（1.上海戲劇學院，上海 200040；2.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上海 200040）

對表演藝術來說，燈光技術與風格不存在普遍適用的套路。基本燈光的配備與設計、布光方法等細節都體現了不同表演藝術領域的風格與流行趨勢。當然，從廣義上來講，它們都取決于藝術設計的基本理念。

1 歌劇燈光設計

在歌劇燈光設計中，來自樂池譜架的間接光始終照射著舞臺前區，這成為燈光設計中非常不舒服的一個細節。雖然沒有任何理由去改變這種光，但是也可以針對個別的歌劇燈光設計進行一些特殊處理。大多數歌劇院有非常大的舞臺。用真實的材料為這個舞臺搭建一個立體布景會帶來運輸困難的問題，如果采用較輕的材料制作，燈光設計就萬萬不能與視覺元素相悖。出于這個理由，整體亮度和燈光構成必須處理得與眾不同。圖1為德國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譜寫的歌劇作品《漂泊的荷蘭人》（Der fiegende Hollander）①，燈光設計師為曼福瑞德·福斯（Manfred Voss）。

只有少數劇院在舞臺音樂演出時使用圓天幕。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帆布，從舞臺頂部延伸到舞臺地面。然后用幻燈片投射在屏幕上，創造一個全景影像，通過使用幾臺非常強大的幻燈機可以覆蓋整個區域。但是這種舞臺設計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表演區域，并且對燈光設計造成了不必要的影響。

另一種用于歌劇或芭蕾表演的典型設計是用紗幕或織物覆蓋整個舞臺口，也就意味著觀眾通過一個視覺過濾器經歷整個表演。這創造了一個極大的透視效果，同時，紗幕形成了另一個投影面，用來制造諸如霧、水、火等效果。然而使用紗幕的時候始終不能使用面光，這就需要在舞臺上完成一個相對精準的布光，以及適當程度的表演者訓練適應，因為舞臺最前端燈光不可避免地來自舞臺側面。在歌劇舞臺中，追光燈的使用十分頻繁。對整體視覺效果來說這并不太好，因為燈光場景會被這類干擾破壞，明暗的感覺也蕩然無存。如果從設計的一開始就有考慮，就不用擔心空間光被人物照明光干擾，而舞臺上的布景和空間的細節又都能被照亮。

使用追光燈時必須注意兩種技術方法。首先，設計師可以使用帶快門的大束光來覆蓋演員的整個身體；第二種方法更加優雅，如只照亮歌手的頭部，但在操作聚光燈時精力必須特別集中。當然，也可以用兩個或更多的追光燈照亮一個演員。舉例來說，用一臺追光燈作逆光，兩臺追光燈作面光——一束光打在頭部，另一束光打在身體上，這在視覺上會很有趣。

2 音樂劇和小歌劇燈光設計

這兩種戲劇類型為技術效果、華麗的色彩以及各種燈光組合提供了很大的空間。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畫面應該富有激情和美感。為了滿足這個要求，應該采用燈光分區系統。用不同的燈光和色彩區域系統地區分各個演區，能夠顯著地豐富演員的燈光色彩。加法混色、補色混色，以及仔細的對焦，是在視覺上產生驚喜組合的選擇之一。諷刺性的小合唱在音樂劇和小歌劇中十分典型，設計師常常采用追光燈來加強這種效果。采用兩個或更多的、來自各個角度的、不同顏色的定點光，更可豐富戲劇效果。圖2為意大利歌劇作曲家居塞比·威爾第（Giuseppe Verdi）的歌劇《法斯塔夫》（Falstaff）的燈光運用②。

3 演唱會燈光設計

在演唱會上可以采用全彩和效果非凡的燈光設計，并且有節奏地變化燈光。它少不了要使用電腦燈和換色器、所有的燈光角度，以及無窮無盡的色彩組合。只要技術上允許并且的確有效，在演唱會燈光設計中就萬事皆有可能。激情四射的燈光隨著演出的發展漸入佳境，這不僅是可能的，而且很有必要。但是，不應該自欺欺人，概念一定要與方法結合起來。燈束數量再多，也是由光和色重復組合而成，并通常輸入至電腦燈光控制臺中。這就是說，非凡的效果能夠通過技術的發展而不斷豐富，尤其是電腦燈的使用，以及頻閃燈、激光燈、掃描燈、搖頭燈和復合投影等元素的綜合運用。圖3為英國樂隊耶穌瓊斯（Jesus Jones）演出現場中的燈光效果，燈光設計為西蒙·思迪（Simon Sidi），圖4為U2樂隊2005年巡回演唱會現場。

4 芭蕾舞燈光設計

當設計芭蕾舞臺的時候，必須將大量的舞臺空間留給舞者。經典的舞臺裝飾由兩側側幕條以及背景天幕組成。上部是檐幕，構成傳統的鏡框舞臺。這種舞臺的處理方式創造了側翼的空間，從而提供了大量出入口和不同的光位。

舞蹈演出中優先考慮的是腿部與腳部的光線。在此，來自舞臺兩側的光束非常有效，并組合使用腳光來補充低角度的光線。從假臺口后面發出的斜向地面光也十分常見，而臺口紗幕則常常使舞臺產生更深遠的視覺效果。

以上燈光設計常被用于經典芭蕾。盡管近年來舞蹈的發展對燈光限制越來越少，但燈光終究是服從于舞蹈的。圖5為德國編舞家威廉·弗塞斯（William Forsythe）創作的芭蕾舞《神器Ⅱ》（Artifact Ⅱ）中的燈光效果③。

結語

大多數戲劇要求燈光不要太過活躍，除了有特殊戲劇性的或引導性的變化外，燈光都應很平靜，很少有使用追光燈的場景。戲劇燈光沒有一套固定的程式，可能是因為沒有固定的標準，所以戲劇給了燈光設計很自由的空間。地點的定義和描繪變得日漸重要，并且經常有意地如同說明戲劇的內部情況一樣去詮釋舞臺。這些都是補充舞臺裝置的必要戲劇空間，它們給燈光設計拓展了很大的空間。

本文摘編自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09年出版的《戲劇舞臺燈光設計》（《Light Fantastic——The Art and Design of Stage Lighting》）一書中的《燈光排演和設計》一節，文字略有調整，標題為編者所加。

注釋：

① 《漂泊的荷蘭人》

作者：理查德·瓦格納

導演：戴爾特·多恩

舞臺設計師：約根·羅斯

燈光設計師：曼福瑞德·福斯拜羅伊特音樂節，1990年

② 《法斯塔夫》

作者：居塞比·威爾第

導演：喬納森·米勒

舞臺設計：赫伯特·卡普爾穆勒

柏林，1998年

③《神器Ⅱ》

編舞：威廉·弗塞斯

燈光設計：威廉·弗塞斯

慕尼黑，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