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讓一切都像個玩笑

文 _ 草威

最近有個網絡紅人為自己 順過的東西開了個相冊，附了一行說明：喜歡就拿著，不一定都有用。那些東西小到員工健康證，大到超市手推車，稱不上琳瑯滿目，但種類著實不少。

這相冊火了，一開始有人留言膜拜——紅人嘛，做什么都有 粉絲買賬的。當然有些人不是 粉絲 ，只是天生比較 賤 ，也表示了仰慕并虛心求教。后來，這相冊傳播得更廣了，來了不少正常人，有人就留言：你這是偷啊。一開始還有幾位 粉絲 跟著幫腔，有人說：最受不了這幫拿道德的大棒子打人的人了，看上去不偷東西，可私底下指不定多齷齪。

粉絲 如此，正主就更有意思了——該紅人對那些前來圍攻的人說：你們沒用過盜版軟件嗎？

還有一位 粉絲 這樣給紅人發來慰問：干嗎和他們計較呢？他們不懂你的可愛。可愛──我能理解這位 粉絲 的評價，我們都受到了動漫文化的洗禮，一切都被 萌化 了。比如你評價一個人 心理陰暗 ，往往會讓當事人不高興，但你說他 腹黑 ，他可能就樂于接受。

那天，只要回復了那個帖子，不超過5分鐘，你就會收到新的回復提醒，討論熱烈而持久。一段時間后，事情出現了好玩的變化：紅人硬挺了一晚上，做到了 三不主義 ——不刪帖、不認錯、不服軟，并堅持對罵。結果，為他說話的人居然多了起來，許多人贊他有骨氣，前去 踢館 的雖然人多，但大多去去就回，戰斗力不強。

再堅持下去，紅人會更紅，這是完全能想到的結果。無恥，堅持無恥，這就是翻身的捷徑。在一個不拿原則當回事的環境中，為無恥辯護不稀奇。任何事情沒有自律，又不受外界制約，依照慣性，都會走向失控。紅人們并不用真正制造出什么好東西，只需讓大家覺得驚嘆就好了，哇！太牛了！當時我就震驚了！我再也不相信xx了。當留言是這些模式，就形成了有效的傳播，這些就是他們的一日三餐。

我也討厭別人跟我談論道德，但我盼望一個人人都能講道理、守規矩的環境。對于規則，你必須認真，因為那和別人的利益有關。一部抄來的電影，拍得再好看，你也不能瀟灑地說抄不抄無所謂，好看就行；一個強盜捐再多錢，你也不能說不管錢是怎么來的，反正人家捐了真金白銀。你這么說，就跟他們一樣無恥。

我相信一些樸素的觀念，比如，對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對事，在能力所及的范圍內要堅持原則。重要的是，必須認真，至少你要有認真的時候，否則我們談論的任何話題都沒有了意義，都變成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