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直都醒著

佚名

我如金匠，日夜為之撞擊敲打，只為把痛苦延展成我薄如蟬翼的金飾。

——題記

如果，你問我一滴眼淚有多重，不重的。像平靜的大海融進了美人魚的淚，海浪以驚人的速度開始翻滾，沖擊著每個人的聽覺中樞，而浮木就變成了唯一的救生器。

而我只想默默地看著碧藍的海水與天相接的那一刻，在群嵐流瀉的暮色四合中死去，光亮晶瑩的氣泡，絕美倔強地升滿了整張壁畫。

如果，你問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秋天的落葉走過灰白的長路。日與夜單調地重復過往，撞擊著每個人的視覺中樞，而幸福快樂就變得如山巔雪蓮般珍貴。

而我只能默默地看著枯黃的梧桐葉，一片一片地紛亂下墜，落到腳邊沉沉地睡去，不用記掛墻上的時針指向哪里，斑斑駁駁的幻影就出現在夢里。

西邊的殘陽循著空空的街角，把房屋鍍成了金色，凸出的陰暗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陽光路過的地方，萬物開始瘋長。在一個年長的記憶里，思念開始無節制地膨脹。

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房子里，單純的黑色底色無法泄露我的表情，于是，眼淚有了肆意的理由。烈日張狂地釋放著它的全部熱量，河水開始迅速地干涸，留下魚和魚的故事。你有沒有看到，有沒有想過，那些開在荒野的美麗的花。其實，很深刻地期盼著蜜蜂呢。那些兜在繭里的飛蛾，其實，也很深沉地思念著藍天呢。

在每個夜里，我都只想關了燈，看著其實什么也看不見的天花板開始默默地想你，然后笑一笑。有點心酸的味道，再裹緊被子睡去。有時會夢到你溫柔地笑著，還是那么純凈的樣子。又或者因為夢到，而流著淚醒過來。

也許，時光荏苒，在以后的幾十年里，那些柔軟的、粗糙的、很抽象的年輕，會因著這些珍貴的回憶而永遠醒著。

其實，思念一直都醒著。

（本文由北京人文大學起點文學社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