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的姿態

曹文軒

我一直認為，一個人最迷人的、最值得贊美的，也是最經得起審視的一個姿態，是閱讀的姿態。

不論是坐在桌子前閱讀，還是很休閑地躺在床上閱讀，甚至是坐在馬桶上閱讀，我認為那都是人世間最優雅的姿態。而這種姿態在一個人的童年、少年時代就應該有。我們常常說：“這個人有書卷氣。”我們在這樣評價一個人的時候，實際上是在說這個人是世界上最有質量的人。書卷氣從哪里來？書卷氣就是通過長期的閱讀慢慢形成的，它從人的靈魂與骨頭、從人的眼底無聲無息地散發出來。

我見過許多老先生，我對他們都很崇敬，但是有時候我會暗暗地想，他們如果不讀書，將會怎么樣？他們長得很丑，然而就是通過閱讀，他們擁有了一種氣質。而這種氣質我認為是人世間最美麗的東西。這時我發現，我面前站著的那個個子矮小的先生，是世界上最偉岸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