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著雜志里的夢中情人,跟幾個實習生談起我的,“灌籃高手里的,不是櫻木,不是流川楓,也不是仙道彰,是那個既做教練又做隊長的。”我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幸虧有個90后姑娘提醒:“該是藤真吧?”
沒錯,就是他,藤真健司,我淘來掛歷紙大小的貼畫貼在高中宿舍床頭、還時不時晚自習逃課在寢室跟他說話的夢中情人。
究竟喜歡這個栗色頭發男人的清秀長相、溫潤眼神,還是為了顯得跟別人不一樣?我想不清楚,但確實,看完翔陽與湘北的那場四分之一決賽,我就正式喜歡上了這個翔陽的隊長兼教練。
這是個優秀的男人,眉眼精致,溫潤如玉,堅定,再加點兒致命的小驕傲。雖然主力戲份不超過15集,卻還是集世間美好于一身的樣子。與他比起來,流川楓過于做作,仙道不夠漂亮,而櫻木,不過是憑運氣坐上了主角的位子,才敢這樣張狂。
坐在教練席上時,藤真有冷峻的眼神,懂得抑制自己想要上場的沖動。他知道,作為教練,他的責任是給隊伍足夠的信任,用自己的球員打敗一支并非一流的球隊,那是他的驕傲。翔陽落后,藤真被迫上場那一刻,導演給他配上了甩掉外套的夸張動作,還有不知名的美妙音樂。然而,等導演要求的pose擺完,他只是簡潔地對應該下場的隊友說“伊藤,你回去吧。”配上溫和的微笑,像叫人喝水、吃飯般自然。他用自己的鎮定告訴隊友:有藤真在,就是最好的球隊,沒什么可怕的。
那一場,他上場14分鐘,卡通片拍了6集。比賽結束時,翔陽比湘北差兩分,翔陽隊長射出的3分球在籃筐上滾了幾滾,斜滾出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只是個配角。比賽結束,藤真哭了,他三年級了,那是最后的夏天。
那一集結束,陵南的教練說:“如果翔陽有一個真正的教練,如果藤真從一開始就上場,結果可能會不一樣。”我那時卻執著地認為,這句話完全不足以掩蓋作者的殘忍——一個最優秀的隊長、教練,卻配備了最平凡的隊伍,在藤真的那支隊伍里,除了他自己,所有隊員直到去年都還只能坐在休息區……
很多年后,我在百度藤真貼吧里看到一句話:“如果你喜歡的不是主角,那么注定以一聲嘆息結束。”那個世界里,喜歡藤真的人居然不少,人們談論這個與赤木晴子并稱《灌籃高手》中最漂亮之人的男人,他的家世應該不錯——藤真屬于日本天皇賜給貴族的姓氏,而“健司”這樣長長久久過日子的名字,則應該暗示藤真的父母心境平和。那些喜歡藤真的人把他比作周瑜、慕容復或者無論怎么努力卻最終承受失敗的漂亮人兒。雖然,所有這些人都不如藤真這樣光輝閃閃。
我高中時的敵人——就是每個高中女生都會有的那種宿敵——的一大愛好是,拿我在床頭貼了個漫畫人物的事兒開涮。不過,很多年后,握手言和的我倆都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明智的選擇。十幾年過去,殺豬刀般的歲月劃過,黃日華結婚生子,有了白發;威廉王子長殘了;李奧納多變成了禿頂大叔……而藤真,始終停留在少年時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