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讓味道覆蓋味道

香水，從來都不只是裝在漂亮瓶子里的有著香味的液體而已。簡單的說，它是種經由選擇后的美妙味道。作為人類的重要感知系統之一，嗅覺毫無疑問是不可忽略的。味道對于人類來說，是一種能呼吸的記憶。它可以輕易讓你回憶起一個人，一段往事，一個地方。當我們聞到小巷子或鄰居家飄來的飯菜香，我們會輕易的就記起，兒時曾在家中度過的美好時光。當我們聞到雨后泥土散發的青草味道，或是不知名的花香，會想起曾路過的一場場膠片式的美景。而當我們聞到飄散于空氣中的一縷香水味，或許會憶起得更多：某個美艷女郎轉身時的魅惑；某個他脈搏上隨生命跳動的芳香；耳語時他頸部的氣息；擁抱時染渡到自己襯衣上的味道……嗅覺，有著強于視覺與聽覺的記憶，雖然當時你或許無所知，但是在某日某地，熟悉的氣味再次出現時，你能從那些味道清晰的撲捉到隱藏在其后的光與影，化為片段，憶起故人故事。對于人類來說，每個人自身都有著特別的氣味，但是顯然，這些氣味微妙且難尋其蹤。所以人們總是在選擇著適合表達自己的氣味，于是，有了香水。

香水的起源

談及香水的滋生過程，時光的流逝、歷史的湮沒，使得這一切變得模糊和朦朧，但毫無疑義的是，人類歷史有多么長久。香料人類文明的歷史，至少更長。因為遠在人類出現之前，那些鮮花和香草就作為地球美麗景色的一部分而搖曳多姿地存在著了。但是我們的祖先使用香水的記憶，到了我們這里已經變得模糊了，湮沒的歷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更加難以考證。

說到香水，我們無可避及香料。香料最原始的用途就是酬神上供。幾乎對所有的宗教文化而言，燒香代表著一種對神祉的祈求與禮贊。因為人們仿佛能夠在虛無飄渺煙霧迷漫的迷離幻境中，上達天聽與神明交談。事實上香水這個字就是從拉丁文一通過煙而來一演繹出來的。比方說古羅馬時期，人們相信如果祭祀Vesta女神的香煙中斷的話，羅馬城將會沉沒在地獄的深淵里，所以有一群自稱為Vestals的女信徒，她們終其一生唯一的責任就是維持香火永遠不滅。埃及人使用香料的歷史更比其他文明要早得多，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就有埃及人使用香料的記載了。例如本世紀最重要的金字塔是土坦卡門墓，在墓內就有許多裝滿了各式香料的瓶瓶罐罐，千年之后猶有余香。埃及人崇拜神的方式與香料的使用密不可分，事實上埃及的祭司與法老，本來就是制造香水(其實那時并未發明精煉高純度酒精的方法，所以應稱為香油)的人，所以香水制造技術也是他們宗教的無上心法。人類最早的香水，就是埃及人發明的可菲神香。

香水與香料和鬼神之間明顯的關聯，似乎也同樣存在其他文明之中。例如：在古希臘的神話里的天堂，有一條守門河，河里流的是讓上天堂的人洗澡之用的月桂香水；而穆罕默德所描述伊斯蘭教的天堂里，充滿的是玫瑰迷人的芳香；《圣經》中提到香料與圣跡的關系更是不勝枚舉，例如三位智者朝拜莆出生的救世主耶穌基督，它們所奉獻的三樣禮物中，就有兩樣有珍貴的香料(乳香、末藥)。

在古波斯文化里，香水更是身份地位的重要象征，據說在皇宮里，最香的必定是皇上(末藥、乳香與麝香是那時最流行的香料)，而在富貴人家的花園里，必種有最珍貴的香花如：茉莉、鈴蘭、紫羅蘭，及種特殊愈陳愈香的紅玫瑰。希臘的香水文化其實來自于波斯；亞歷山大大帝在打敗了波斯王三世后，也順便帶回來珍貴的香料與文化。據說亞歷山大大帝喜歡在房間地上遍灑香水，他的衣服也要用末藥熏香。不僅如此，希臘人把香水也神化了，它們認為香水是眾神的發明，當凡人聞到香味之時，必有眾神的蒞臨與祝福!

然而這些，都只是神話與傳說中的故事而已。香水歷史的研究者們孜孜以求，終于在尼羅河畔的底比斯觸摸到一點堅實可靠的依據。在女王哈茲赫普撒特的神廟里面有一系列的壁畫，描述了3500年以前，一個古埃及的船隊到“彭特之地”去尋找一種叫“沒藥”的香料，他們的獵物還包括其他類型的神秘植物，那些散發著濃郁異國情調的芬芳氣息的植物。據說古代最大宗的香料植物“沒藥”和“乳香”，只生長在阿拉伯半島和非洲的索馬里，所以航行穿越紅海后，那個叫彭特的香料之地總會出現在眼前。那時的人們都深信這一點。

現在能夠確知的是，埃及的船隊沿著尼羅河航行，到達的地方比以前人們所以為的更加遙遠。船隊在阿爾伯特湖邊找到了彭特之地，那是在現在的烏干達境內。但是這里并不生長“沒藥”和“乳香”。這樣看來對香水歷史的研究似乎又進入了不確定的境地。也許就該是這樣的，香水嘛，總要散發著那么一點神秘而奧妙的味道的。

古時候人們對香水、香料大量的需求遠超我們想象，他們不僅在莊嚴的宗教儀式上、慎終追遠的祭祀里運用香味來表達崇敬，就是在日常的烹飪、沐浴時間，也喜歡添加一縷清香。更有甚者，是甚至會為豢養的牲畜灑上自己喜愛的香水!香味，就此開始真真實實地融入了生活里。

在早先的那些日子里，熏香和香油都享有重要的地位，我們用的“香水”這個詞的英文原詞，在拉丁語中的含義是“透過煙霧”。在彌漫絳繞的熏香的霧中，祈禱者的精神得到托慰，嗅覺得到愉悅，身體得到放松。著名的“西腓”)香是一種香味濃郁的混合香料、在日落時分的廟宇和深夜的宅院里，靜靜地燃著。

埃及人制造香料和滋潤藥膏的方法是：用油浸泡香料植物，再用布把這種液體過濾一下，或者把花瓣揉進脂肪里面，來吸收和保存它們的香味。

香水，從來都不只是裝在漂亮瓶子里的有著香味的液體而已。簡單的說，它是一種經由選擇后的美妙味道。作為人類的重要感知系統之一，嗅覺毫無疑問是不可忽略的。味道對于人類來說，是一種能呼吸的記憶。它可以輕易讓你回憶起一個人，一段往事，一個地方。

在古代的希臘，做香料的人都是婦女，她們吸收了埃及人的方法，并且在此基礎上做了改進。香料成為握有權力者，夸耀自己的權力與地位的象征之一。

羅馬時代，大量從阿拉伯半島進口的“沒藥”和“乳香”已經不能滿足需要，從海上運來的魅力十足的印度香被用做補充品。富裕的羅馬人耽于奢華，居然在地板和墻壁上都用了香料涂飾，寵物馬和寵物狗也都被搽得香噴噴的，凱旋的軍旗上也噴撒了香水，到處都撒滿玫瑰花瓣。但是羅馬帝國就像留香不能持久的香水一樣，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使用香料最有名的是羅馬帝國第五代的皇帝尼羅，當他舉行宴會時，聽從皇帝的信號，從天井降下玫瑰花瓣，同時帶有玫瑰花香的水沿著銀管，灑落在每一張桌子上。這種極盡奢華的宴會，一個晚上所耗費的玫瑰花，大約要花費近10萬美金。

香水歷史上的一大進步發生在中世紀早期，那時阿拉伯人發明了大規模的植物蒸餾法，波斯境內的大片土地被用來種植玫瑰，目的就是為了提煉玫瑰油，阿拉伯故事里的巴格達成了“香之都”，一些新的更具魅力的香料品種也被發掘出來，比如麝香，人們甚至用它混入泥漿中采修建建筑物，能使宮殿散發出濃烈而持久的香味。

在相當長的時間里面，香料業都是屬于阿拉伯的，在歐洲國家幾乎無人提起。十字軍東征后，從地中海東部沿岸諸國回到故鄉，為他們的妻子和女友們帶回了妙不可言的香水制品，大大地刺激了這種新的需求。

香水的發展

在歐洲，傳說最早將香精融入酒精里制成香水的，是一名匈牙利女王。她從隱士那兒得到了增加魅力的配方，用后使波蘭國王情不自禁地愛上她，向她求婚。這種香水自從問世之后，在歐洲平民市場暢銷了足足有4個世紀之久。

但歐洲香水業的第一步實際上是從16世紀開始邁出的，那時凱瑟琳·德·梅迪茜(Catherine de Medici)從意大利采到巴黎，將要和法國國王結婚，就是她把香水變成了巴黎城中的時髦物品。突然所有的人都鐘情于用灑了香水的皮革來做手套。當時的人們認為香水是格拉斯(Grasse)的最好，這個法國城市也因香水貿易而繁榮起來，并且適時地發展出了它的香水工業，成功地確立了作為世界香水之都的地位。

17世紀的歐洲人就知道，最迷人的香水出自格拉斯。這個法國南部的小城是法國香水的搖籃，至今仍是法國香水的重要產地和原料供應地，風靡世界的香奈爾5號香水就誕生于此。它也為法國贏得了“香水之國”的美譽。

格拉斯位于距地中海20公里的山麓上，海拔200到500米。夏季，地中海吹來的季風濕潤宜人，阿爾卑斯山下的地下水加上充足的陽光，使格拉斯成為花草優生地帶。由于處于坡地，在格拉斯各個品種的花都能找到適合的海拔高度而各得其所。格拉斯的四季皆是香氣襲人。每年圣誕節過后，黃絨花將格拉斯染成片金黃；5、6月份玫瑰是田間的主角，8、9月則是茉莉盛開。每年在這個地區采集的花有700萬公斤之多。面對地中海，背靠阿爾卑斯山，獨特的氣候使得格拉斯的花朵得以調制出夏奈爾5號這樣的極品。據說在上世紀二十年代初，服裝設計師香奈爾將目光瞄向了香水市場。她的好友，香水調配師恩尼斯，在格拉斯設置了實驗室。香奈爾求他幫忙開發種特別的香水。為此她專程來到格拉斯，學習用嗅覺感受玫瑰、紫羅蘭及木蘭等不同花朵的特色香氣。在恩尼斯的協助下，香奈爾最終在無數樣品中選出了第5號。“這就是我要的。”她說：“一種不同于以往的香水。一種女人的香水!”聞名于世的香奈爾5號就這樣誕生了。

格拉斯的“臭”皮匠是制造香水的鼻祖。16世紀，格拉斯的傳統手工業是使用橄欖油熟皮技術制作手套。然而，經過橄欖油熟皮后的氣味顯然不太好，因此不少熟皮匠人開始制造香精加入其中。香味手套風靡一時，很受當時上層社會的歡迎。后來皮匠們干脆擺脫了那些制造手套的牛羊皮，轉而為追趕時髦的貴婦們制作香精。1614年，格拉斯開始種植各種香料花卉，隨著王室大量使用香水，此業日漸興隆。誰也不會想到，當年在陰暗簡陋的作坊里與氣味難聞的皮革打交道的“臭”皮匠，竟成了日后征服世界時尚圈的香水發明者。1730年，法國第一家香精香料生產公司誕生于格拉斯市。從此，香水業逐漸在格拉斯落地生根。如今，這里已成為名副其實的“香水之都”，承擔著為法國名牌香水銷售公司配制香水的業務。法國80％的香水都在這里制造。

在進入格拉斯市的路口就有一家醒目的香水商店。未踏進門，一股混合的香氣已經撲鼻而來。店堂不大，產品卻很豐富。最搶眼的是巨大的蒸餾器和大束應季的薰衣草干花。里面的試香臺供你試用任何一款香水。透過一扇玻璃門，可以看到調香師端著不同的試瓶邊嗅邊做著記錄。往前不遠，就是格拉斯的弗拉戈納香水廠，工人正在里面做薰衣草香皂，那邊的料倒進去，這邊用模具塑形，將多余的軟料除去，香皂就制成了。再往前是個銷售間，一眼就看到鼎鼎大名的格拉斯五月玫瑰，閉上眼聞一下，似有千萬朵玫瑰在眼前綻放。由于運費關系，這里的香水比巴黎便宜許多，絡繹不絕的游客中很少有人空手而歸。只是這里產品太多，不僅挑花了眼，連鼻子也因試太多而失靈。感慨于巴黎乃至世界上著名的1 00多個調香師大多出身于格拉斯，看來只有這樣的環境才能鍛煉出靈敏的鼻子。

香水工藝

直到19世紀的晚期，雖然動物身上的提煉物偶爾也會被用到，但是液體成分的香氛還幾乎都是從植物那里收集來的香油混合制成的。有的時候，提煉的過程是比較容易的，有的時候就比較費時而且收獲很少。在有些情況下，提煉某種香料更是幾乎不可能做得到，所以香水師往往把工夫花在研究怎樣使混合香料具有類似動物提煉物的氣味。

大多數人提到制香的植物就會聯想的花香，其實讓人驚訝的是，原來一棵植物有那么多的部位可以用來制成香水。最初的精華油也就是香油，可以從花瓣、苞蕾、葉子、莖、主干、果實、種籽、樹皮、樹膠和根等部位中提煉。有時整棵植物都可入香，有時同一棵植物的不同部位都可以發展出不同的香調。就拿苦橘樹(也叫塞維利亞橘樹)來做個例子吧，它可以制成橙花油，同時，用另一種工序，也可以從花朵中提煉出橘花油，還可以從橘皮中提煉橘皮油，和從葉子、枝條和未成熟的小小的果實里提煉出枝雷油。所有這些產品都散發著不同的香味，可以進而混合出不同的香水。

花瓣厚的花通常可以提煉出更多的油，而白色的花一般味較濃，不過玫瑰是個例外。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從越來越多的植物中發現并提煉出了精華油。所以一般具有化學家資格的香水師，現在還得兼有植物學家的資格，有差不多500－600種植物的香味可以供他們選用。但是這種香型種類雖多，卻還是不能與合成香料的數量相提并論，已經被香水業普遍啟用的這些合成香料有很復雜的化學名稱，而其數量則是以千計的。在香水的宣傳中，它們的名稱很少會被提及，像六羥基六甲基四肢環戊烷苯并芘這樣的稱呼顯然和香水的浪漫風格不協調，但是它已經被廣泛地運用于合成麝香上。在沃斯的香水“我”中，的確就有化學成分戊烷基水楊酸鹽，就是它提供了香水中的花香基調。

如今，化學成分通常會構成香水的主要成分，不僅增加香味而且可以使別的香料味道變濃，使一款香水中的所有成分有更好的相容性，留香也更為持久。

讓香味保持更長的時間的能力，是衡量香水師的技巧的重要指標。近來，老年婦女們總是抱怨那些經典的香水似乎比她們年輕的時候更容易走味了。其中的一個原因是現代的香水是通過大規模的、適合大批量生產的工業方法制造的，只含有極少量純粹的動物性提煉物，而動物性的提煉物不僅有更濃郁的香味，而且有更持久的留香效果。

作為香水文化的締造者，香水制造商們總是竭盡全力地創造時尚生活中人們所夢想要的香水，滿足人們對自身品位和文化層次的追求愿望。在很久以前，制造香水被人認為是非常浪漫卻高深的學問，這門學問起源于法國，稱作芳香學。當時，人們發現脂肪可以吸取香味。就像現在如果我們把一塊黃油和菠蘿放置在冰箱內，黃油就會吸收菠蘿的香味而變得香起來。

芳香學的方法，也就是把脂肪在一塊塊玻璃上抹均勻，再將這些玻璃塊放置在木制的框架上，周圍灑滿鮮花，花朵每天都要不停的更換，不能有點枯萎。這樣換了許多次后，這些脂肪顏色逐漸變深也漸漸飽和起來，便將它們從玻璃盤中移出倒在機器中攪動，攪碎后加入酒精，大約放置一個禮拜，香味就幾乎轉移到了酒精中，再將這些酒精收集起來，便形成了香水的雛形，剩下的脂肪可以加工成香膏。

用這種方法可以制作出各種味道的香水，井可以將其中的幾種香精混合起來，在密封避光的地方保存一年左右，幾種不同的香味就會變得合諧而穩定起來，這個儲存時間不能縮短，否則質量就得不到保證。在制作香水的過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加入穩定劑，它能夠使酒精減少揮發，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內保持香味，在古代的時候，人們就開始用香貓香、麝香與龍涎香這三種昂貴的原料來作為穩定劑，直到現在，這三種定性劑仍然是很優秀、常用的香水配制原料。

隨著對香水要求的明朗化，制造公司，有時是不止一個公司就開始進行流程化的處理，諸如提供樣品，討論變化方案，直到最后敲定并選擇一位香水師來具體負責調制工作，等等。

香水師面前的桌子上面滿是裝著精華油和化學合成物的瓶子。他要在其中挑選新香水的原料。也許要花好幾年的時間來體驗數百種香味，從而得到一個配方。種香味可能對另一種香味構成影響，怎樣使某種香味變得明顯，或者保證一種原料不要蓋過另一種的效果。最終產品可能隱含了香水師自己慣有的風格，比如特別喜歡用某種成分，或者偏愛某種配方的比例，因此往往會有招牌式的痕跡。但是壓倒一切的準則是要符合客戶提出的要求，而這些要求有時是相當難以滿足的。

這方面的故事有很多。例如美國的一個性格古怪的百萬富翁要求歐內斯特?達爾多夫調制一種香水，能讓人聯想到在香檳酒里沐浴，令歐內斯特啼笑皆非。現在這種香水在市場上還有賣，并且在某種宗教儀式中派上了用場。

當弗敏尼斯公司的雅克卡佛里爾接到三宅一生第一款香水的定單時，客戶要求是香水的氣息要像新鮮的水樣清新。雖然香水師對能否滿足這要求并沒有足夠的自信，但是“一生之水”后來確實成了最暢銷的香水。快速地調制出香水是不可能的，只要嗅幾次，鼻子就遲鈍了。所以在種香味和另一種香味之間，可能要經過幾小時甚至幾天的時間間隔，才能再次測試。測試香味的留存能力要用到科學的分析法，客戶有時會自己組織測試小組復核，或者做進一步的檢測。這樣，推出一款香水，把它送進市場的過程也許要持續數年，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過現在也很少有像考迪的“吸引”那樣拖沓的例子了。那一款香水為了力求完美，花了整整5年的工夫。不過還有更過分的，嬌蘭推出“愛之歌”竟然準備了7年的時間。

整個香水工業對味道強烈的香油持一種謹慎的態度，香水的成分必須符合國際通用的環保和健康方面的標準，很多原料，包括一些化合物，在沒有做化學方面的限制之前，都不能使用。有些還要用其他的代用品，因為在那些原料中發現了有毒的跡象。很多香水師都在從事這一類的工作，或者為香皂、浴液、空氣清新劑中的香味劑提出專業化的建議，這些工作往往更加繁重，比調制“迪奧之魔”和“光陰的味道”這樣的新品香水的任務要繁忙得多。在國際市場上，推出一款新香水是一種困難重重的商業行為，一般需要有細致的市場調研和堅實的財力支持做后盾。香水的類型和價格，是在最初的步驟就決定了，而且可能在“鼻子們”介入此事之前就已經決定了。銷售價格必須確定，廣告和市場推廣的費用也必須確定，代表香水類型的形象要得到一致的認可，最要緊的是要設計一個合適的瓶子。令人驚奇的是，整個計劃的啟動往往是從香水的名字開始的。

專業的香水師會對香水這種混合液體的配比極盡精細之能事。大多數香水包括50－100種成分，有的還會更多，200種也很常見。喬治歐·比弗利山的“翼”牌香水就號稱有621種成分。另一款“紅”則有近700種。這些成分中，最主要的部分是化學合成物。有些可能會來自植物，而更多的來自焦油、凡士林和其他更匪夷所思的材料。

香水的香味如同酒一樣，有前味，中味，后味之分。前味指香水噴在肌膚上約十分鐘左右后有遮蓋性的香味，最初會有香味和揮發性高的酒精稍稍混在一起的感覺。中味則在前味之后的十分鐘左右到來，酒精味道消失，此時的香味是香水原本的味道。而后味則是在香水噴后約三十分鐘后才會有的香味，是表現個性最好的香味。這種香味會混合個人肌膚以及體味所產生的綜合味道。此外在試香水時，也可向空中噴灑香水，再用手撥接味道至鼻邊聞，此時直接呈現中味及后味，為香水的主調。

嗅覺作為最真實的一種感知存在，一直被高度的重視著。這使得每個人在挑選香水的時候，都會融入自己的個性，調性，想傳達出的訊息。然而縱使在這樣的精心挑選中，香水的味道總也是會與他人重合的。如果說味道最重要的意義是除了帶來更立體的感知外，能喚起一段記憶的話，那也許最好的香水，就是我們本來的味道。只有最親近熟悉之人，才能嗅出，分別，記住的味道。而香水，或許正是我們保護這種屬于親近之人的私密味道的最好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