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摩登時代》中工業設計理念對人物性格的塑造

摘 要：《摩登時代》是卓別林的一部無聲電影經典之作，男主人公在巨大的齒輪下不間斷地工作，后來發瘋，從進入精神病院到主動謀求進入監獄，都反映了工業設計理念對于人性的扭曲和迫害。但是男女主人公并沒有放棄生活，并不斷地抗爭，產生美好的愛情，并在最后又一次暫時擺脫了牢籠。

關鍵詞：齒輪時代 工業設計 人物性格

如果看過電影《摩登時代》，很多朋友對于電影背景都有共同的感覺就是齒輪。齒輪不僅僅是當時的時代背景，更能反映當時工人生活的現狀。齒輪不僅僅是美國20世紀20年代工人生活的寫照，更預示著美國的資本主義正在逐步地由自由競爭轉化為壟斷資本主義，工業的設計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工人的性格。而當時全球經濟蕭條的時代背景更是將工人生存的危機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其實在《摩登時代》產生的年代，有聲電影已經走上了歷史的舞臺，與其前后放映的電影，尤其是好萊塢的電影不僅僅具有廣泛的題材，而且情節基本上都非常曲折，基本上都是以史詩般的人物的活動來推動電影情節的發展。卓別林的《摩登時代》卻獨樹一幟，不僅沿襲了無聲電影的表現手法，更是突出對于人物性格的塑造，為世界電影史塑造了一個在大工業時代有血有肉的銀幕形象。

一、齒輪下的人生無奈

1. 時代已經明確地圈定人物性格的發展方向 那就是時代的背景，人和機器存在巨大的沖突。機器和人是互相矛盾的，機器給人帶來失業的危機，機器更大程度上加深了工人勞動的強度。齒輪上的傳送帶永遠轉動不停，已經將在其上工作的工人弄得筋疲力盡，以至于精神失常。工人在不斷勞作著，甚至于將鼻子作為螺絲來擰，將盤子作為螺絲來擰，將扣子也作為螺絲來擰。雖然工人們每天夜以繼日地工作，但是老板依然不滿意，僅僅在廁所吸了一支煙，就被老板深深地斥責。他們被不斷地加速加速，重復繁重的工作已經將他們弄得喘不過氣來了。延長勞動時間、加重勞動的強度就可以更多地榨取工人的剩余價值時代，將工人的工作之外的時間壓縮到最少，才可以延長勞動的時間，給自己（資本家）創造更多的價值。竟然設計出吃飯機這種工具，吃飯機不停地打在主人公夏爾洛的臉上，因此并不適用于工人的吃飯，所以并沒有被老板采納。但是齒輪時代給工人帶來了巨大的恐懼和打擊，即使艱辛和機械化的進行工作最終也難以改變被失業的命運。

2. 扭曲的人物性格來自于資本家殘酷的壓榨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業折磨，主人公夏爾洛經過無數次的掙扎，但是依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夏爾洛認定唯一不需要為自己的生活操心的地方就是監獄，在那里，可以不為自己的生計而操心。所以他處心積慮地想進監獄，從吃霸王餐到希望為女孩子頂罪，無一不體現出其強烈的愿望，但是就是其看似荒唐的念頭也得不到滿足。主人公夏爾洛是那個時代的標簽，也是千百萬的失業工人中最典型化的代表：衣衫襤褸不說，圓形的禮帽皺皺巴巴，褲子寬松肥大，特大號的皮鞋，而且配一個不同凡響的手杖。就是這樣的一個膽小怯懦、營養不良、身材弱小的小人物形象。不斷被折磨，不斷被壓迫，但是命運并沒有將其壓垮，卻給了其不屈的毅力，蔑視苦難，拒不接受失敗。即使就是自己的希望破滅的時候，依然是聳聳肩，轉身離去。

3. 工業設計錨定了工人的人生軌跡 工業設計體現的就是齒輪有序的運轉，傳送帶和流水線在永遠不停地向前進，但是工業設計卻也已經牢牢地錨定了人格的命運，也就是一生也無法擺脫永無休止的被壓迫和被剝削。一個個備受欺凌的失業者，給他們造成怨恨的表面是巨大的齒輪，但是更為深層次的原因卻是資本主義工業化的進程。是資本主義的工業化讓工人們成為了機械的奴隸，無數次失業，被炒魷魚。工人的身體和精神都不斷受到折磨，在不停地尋求沖破那個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沖開的牢籠。而資本家顧及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驅趕著工人不停地進行著工作。當主人公夏爾洛在節奏異常緊張的流水線上瘋狂工作，并因為毫無間歇的勞動而發瘋時，一見到圓形的東西就忍不住拿著扳手去擰緊，夏爾洛發瘋的一幕，形式上看非常引人發笑。但是卻從一定程度上暴露了工業的設計錨定的人生軌跡。夏爾洛的人生軌跡就是觀眾中的每一個人的軌跡，雖然有些夸張。他們有共同的出身，他們有共同的背景，能夠在觀眾中引起共鳴的原因就是他最真實地反映了觀眾的喜怒哀樂。

《摩登時代》是一個工業時代的故事，最基本的矛盾也就是企業主（資產階級）追求最大化的剩余價值與工人追求自己幸福的沖突。影片的一開始使用蒙太奇的手法，畫面中一群羊跑過去，和一群工人擁擠地跑進工廠準備工作，暗喻工人的命運和羊的命運是一樣的。在看似光明的前方，有大道和足夠的空間，但是卻需要不斷地擁擠和前行，沖破黑暗。電影在反應齒輪時代社會現實的同時，讓觀眾朋友們在笑聲中看到了不合理和黑暗的社會制度。但是男女主人公并沒有屈服于命運，在艱苦中閃現出善良之光。

二、工業設計下的不屈追求

1. 在艱辛的人生軌跡之下，主人公具有一顆善良的心 當然這也是電影中的另外的一條線索，也就是主人公的愛情線索，通過這條線索，給迷茫中的工人以希望和憧憬。雖然夏爾洛貧窮，但是卻很善良。從精神病院出來后，他救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女孩。兩個處于社會的最下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兩個人在那次偷面包的事件中終于有了交集。一個是為了生活，在工作中被迫發瘋，另一個是失去了父親和姐妹，在無法忍受饑餓的時候去偷面包。男主人公為了能夠進入監獄而希望為了女孩來頂罪，但是就是夏爾洛這樣的愿望也因為種種的原因沒有能夠得到滿足。后來的再次相遇，讓兩個年輕人之間終于產生了好感，也就是同樣的命運和同樣的生活經歷讓他們的心彼此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

2. 執著并沒有根本改變主人公的命運 生活中的種種的苦惱已經漸漸改變了夏爾洛的生活方向，他故意犯錯的原因就是為了可以進監獄，可以沒有工作的情況下，不再為了吃喝而擔心。男主人公出獄，女孩已經為夏爾洛準備好了他們自己的房子，雖然那是極其破舊的，但畢竟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木屋。因為木屋四處都是活動的，一不小心夏爾洛還掉進了木屋邊的水里。主人公恰巧看到了一則新聞，新聞讓它看到了找到工作的機會。很快他就成為了機械師助手。主人公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一次和齒輪打上了交道，這回進入齒輪的不再是夏爾洛，而是夏爾洛的師傅，也就是那位老機械師，被卷入巨大的齒輪，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出來，必須由夏爾洛來給他喂飯。很快工人們又一次罷工。無意于參加罷工的夏爾洛卻在罷工中被當成了工人“領袖”，進入監獄就又一次成為了現實。監獄中的情況也相當復雜，但是畢竟可以混到一口飯吃，所以男主人公還是在里邊混得不錯的。當夏爾洛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避免了一場越獄的活動，并且拯救了獄長和獄卒，他將很快就會以英雄的身份被釋放時，而他卻打算要求長官給他一個繼續待在牢里的機會。長官給了夏爾洛一封推薦信，并不起眼的一封信卻幫助夏爾洛很快找到了工作，并且根本無需任何面試。夏爾洛成為了一家店鋪的守夜人。在這里夏爾洛和女主人公第一次享受了富人的生活，雖然那對于他們來說是那樣遙不可及。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都穿上了旱冰鞋，男主人公可以在不算寬敞的場地翩翩起舞，精彩的滑行驚險而刺激，女主人公也非常興奮。喝完美酒，女主人公穿上了華麗的大衣，睡在寬敞的大床上。但是此時的夏爾洛卻遭遇劫匪，再一次走進監獄已經成為了必然。

3. 愛情給了他們堅持下去的力量 愛情竟然讓主人公找到了生活中的甜蜜，夏爾洛這會兒期待著自己的出獄，因為愛情在向他招手。女主人公流浪女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成為了歌舞紅星，但是她依然在等待著夏爾洛的出獄，夏爾洛出獄后，女主人公積極地為夏爾洛尋找工作，她自己的老板準備給夏爾洛一份臨時服務員的工作。但是就這項服務的工作，夏爾洛做起來也非常艱辛，穿梭于舞動的人群中送一份食品，竟然前前后后努力了數次，最后燒雞還是掛在了吊燈上。后來老板又交給了夏爾洛唱歌的任務，對于并不是十分擅長唱歌的夏爾洛，只得讓流浪女將歌詞記在他的袖口上，但是夏爾洛上場轉幾圈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袖口甩丟了。在女主人公的鼓勵之下，夏爾洛開始了自己的即興表演，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取得了出奇的效果，夏爾洛的表演獲得了一致的好評，并且老板當場表示要正式錄用夏爾洛。男女主人公激動地抱在了一起，終于他們似乎等到了云開霧散的日子，迎來了他們自己的光明未來。但是這一切就在流浪女登場表演的一瞬間破滅了。兩個警察，也就是尋找和捉拿女主人公的人，一瞬間發現了流浪女，并準備將其帶走。在夏爾洛的幫助下，兩人經過努力終于掙脫了警察的抓捕，逃出了牢籠，盡管可能他們永遠都無法逃出那個“牢籠”，因為那可能就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擺脫的無底洞。

盡管已經將近80年過去了，但是那個時代留給我們的記憶依然是深刻的，并且在一定的程度上啟迪著我們。巨大的齒輪，不停勞作的工人，干活、發瘋、進入精神病院、反復地進出監獄。但是相濡以沫，煥發人性光彩的愛情，卻給人們帶來了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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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段雅芹，碩士，湖北工業大學商貿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工業設計教學。

編 輯：錢 叢 E-mail:qiancong0818@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