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鎮首任總兵

漳州“五虎將”史說系列之一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四百多年前的漳州大地上風起云涌，刀光劍影，涌現出了一大批頂天立地的英雄，黃道周、陳天定、何楷……然而，更多的是那些起自阡陌，拔于草莽，為生存打拼“出頭天”的好漢，如藍理、陳龍、柯彩、許鳳、吳田等“五虎將”，他們的故事在漳州廣為流傳，在閩臺一帶也深有影響。然于史志文獻記載少而又缺，令人扼腕嘆惜。“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為鉤沉歷史，還原真相，筆者抱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態度，斗膽前行，希望借助僅存零散的文獻資料和碑記，牌坊等文物古跡，再現這些風云人物當年的崢嶸歲月。

——陳龍和他的夫人

陳龍（1647年——1696年），號鱗長，龍溪人（原龍溪縣二十八都玉州里村，今龍海市角美鎮玉江村），金門鎮總兵。按理，本籍的《漳州府志》、《龍溪縣志》應為其立傳（僅有的記載只是他的武職官銜而已），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反倒是在他出仕的所在地的地方志，如《泉州府志》、《金門志》等，見其傳略。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夫人胡氏不僅榮登了《龍溪縣志》、《漳州府志》，而且竟然堂而皇之載入《清史》之中……所有這些無形中更加勾起了人們對陳龍的好奇與興趣。

據載，“陳龍妻胡氏，龍溪人。龍少恃勇，為暴於鄉里，父老群謀去害。時胡未嫁，使密勸乘時立功名。龍亡命為盜海島，父母將別字，胡堅拒。聞龍娶，不貳。龍降，官金門總兵，知胡猶未字，乃成婚。海澄許貞嘗以逋餉系獄，胡告龍代償其負，釋使去，貞卒為名將。”（注：（許）貞卒為名將，此系海澄許貞之事；非彼后浦許貞之所為，清史誤矣。見《清史稿?卷五百八?列傳二百九十五?列女》）

如果說《泉州府志》、《金門志》是從正面反映陳龍的事跡，那么《清史?列女傳》、《漳州府志》則是通過側面敘述陳龍鮮為人知的軼事。兩者一正一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襯托出了鮮明濃厚的時代人物特色，從而構成了一幅陳龍全景式的畫面。

一、陳龍的身世之謎

一、生于何年，病逝于何時？關于陳龍的出生年月，所有文獻均無載。不僅《金門志》如此，《泉州府志》也一樣。如《金門志》載，“陳龍，號鱗長；漳州龍溪人。”《泉州府志》載，“陳龍，字鱗長，漳州龍溪人。……康熙年間，任金門鎮總兵，直至病卒。”《漳州府志》就更不用說了，僅是他的官銜而已。因而，他的生卒日期便成了無窮的懸念。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就在我們為此絞盡腦汁時，無意間查閱到王作人老先生遺著《墓志拓存》中《鎮守金門等處地方總兵陳龍墓志銘》，如獲至寶。一篇墓志銘，記載的是一個人身世，揭開的是一段歷史，反映的是一個家族的命運，烘托的是一個朝代的興替。據陳龍墓志銘載，“公（陳龍）生于順治四年（1647年）丁亥正月初八日寅時，卒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丙子三月十四日子時。享壽五十”。也就是說，陳龍出生于明清鼎革之際，病逝于國泰民安之時。

二、出生地具體在龍溪縣什么地方？據陳龍墓志銘載，“考其先，世居漳之玉洲里，以甲族著，傳至大父述齋公，遂相南靖，宅負宿望，為督學鐘公所拔士。迨尊公宗敬公，世稱有道君子，莊性嗜施，與舉三子，仲、□、祿焉，而伯偉公其季也。”由此可知，陳龍祖籍地在龍溪縣玉洲里。據此，可以肯定地說，陳龍的出生地就是玉洲里。

玉洲里，明清時屬于哪種規制，具體位于龍溪縣什么地方？根據《漳州府志?規制》（見明?羅青霄修纂）的“廂里”記載，“廂里屬龍溪，以隅廂在府城，故載于此。都里見《縣志》。漳州府龍溪縣在城設立三隅、二廂，在鄉設立一十五都及城內外街道，共三十九所。”又據《漳州府志》中的龍溪縣《規制》“廂里”載，“今實在十都，統圖一百三。”其中“二十八都統圖十。在府城東四十里。宋海洋里。”以及《漳州府志》中龍溪縣《兵防志?土堡》載，“官埭土樓、東洲土樓、玉洲土城、流傳土圍，俱二十八都。”分析，“世居漳之玉洲里”應該就是《府志》所提到的“二十八都玉洲土城”。然而問題是，舊時的二十八都玉洲土城，今在何處？

玉洲土城，在今角美鎮玉江村。始建于明朝嘉靖元年（1522年），為防倭患及海盜騷擾，由玉江社族長郭膺昂倡議，組織村民開挖防城河溝，以條石筑疊而成。萬歷年間，因海水漲潮而倒塌，清順治二年（1645年），由郭之奇（時任都司之職）召集村民再以修筑，康熙二年（1663年）被海寇所毀，而今尚存西汀城墻一段。

在玉江村，經當地老人介紹和實地調查，我們發現殘存的玉洲土城以及重新修繕一新的陳氏宗祠所懸掛的燈號“父子總鎮”等等，而所有這些均與府志記載相吻合，據此可以明確斷定，陳龍墓志銘中提到的“玉洲里”就是現在的玉江村。

玉江村，位于九龍江北港溪下游，角美鎮西南角。東與流傳村相鄰，西臨東美村，南至北港溪與紫泥鎮安山村隔江相望，北至角江路，面對恒倉村。從陸路或水路都可直達漳州、石碼、海澄（古稱月港）及廈門，水陸交通方便。全村總面積22平方公里，轄玉江（城內、上社—潁川陳氏、金堂陳氏）、溪墘、社尾、蘆江、港內、亭頭、洲頭、田尾8個自然村，有郭、林、魏、馮、徐、陳等姓1011戶4056人，其中玉江自然村上社（潁川）陳姓12戶68人。

上社潁川陳系唐開漳圣王陳元光的后代，以今步文吳西坑陳姓分遷，入蘆江、上社為主，同時也有部分課堂陳姓分遷上社。清順治年間，上社部分陳姓“避亂南來，生理、衣服仍存明制”，即遷往安南（今越南），開基祖為陳養純。據《承天明鄉社陳氏正譜》載，“第一世始祖公陳養純（1610年—1688年），原籍為大明國福建漳州府龍溪縣二十八都四鄙玉洲上社。”于康熙初年十數年前之順治初年間（1650年前后），亦即陳養純四十歲左右之時因避亂前往安南。其中七世孫陳養鈍官銜最高，影響最大，貢獻最顯著。

陳養鈍(1813年—1883年)，字時敏，號遜齋，謚文誼公。1838年中進士，補授翰林院編修。1844年任清化省按察使及太傅寺卿。以后官階累進，歷任工部尚書、戶部尚書、樞密院大臣兼任欽天監，實授協辦大學士署文明殿大學士仍領兵部尚書等。(陳荊和撰《承天明鄉社陳氏正譜》，香港中文大學新亞研究所1964年版)。清朝宣統年間上社部分陳姓又分居田尾社，其開基祖為陳吳言，陳姓約占全村總人口的11%。

三、陳龍與藍理、柯彩、許鳳、吳田關系。從陳龍墓志銘中，我們可以發現，陳龍只與藍理有關聯，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他們倆人都有參加收復臺灣戰斗，而且他們之間還是姻親關系，（注：陳龍第七子汝錀聘藍理之女）其他幾個人則沒有。其次，假設他們五個人是結義兄弟的話，那么在他的銘文中一定或多或少會提及（無論是以什么形式），然而從頭到尾根本找不到一點痕跡。如此一來，是否可以證明，民間故事中五人結拜兄弟的說法事實是不存在的。再次，《清史》中《藍理傳》及藍鼎元著的《義山公家傳》（見《鹿洲全集》）的記載，即藍理不曾投入鄭經隊伍，可算是對“五（結拜）兄弟一起投奔”的最有力否定和證明。至于后人為何將他們五人視為結拜兄弟、當作同路人，筆者認為，大概是因他們是生活在同時代同地域，更重要的是他們年齡相近，性格相似，遭遇相同，背景相仿，而且他們的石牌坊同立在東門外岳口街之故吧。

二、為害鄉里的“歹仔”

1、為害鄉里，“周處第二”。相傳，陳龍少年時，由于父母早逝，與兄長生活在一起，他崇尚習武，好劍術，喜舞槍弄棒，膂力驚人。誠如陳龍墓志銘所述，“公歲方舞象，二尊人后先溘逝，伯氏壯治產，公得有志于劍術，從此武干超群，咸爭物色。”但因無人管教，他整天與村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到處惹事生非，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吃喝玩賭，遇事蠻不講理，動輒打架斗毆，為害鄉里。對此，兄長好言相勸，可他仍我行我素，無動于衷。更甚的是，他不但無端打傷鄰村族長的兒子，而且還偷吃村祭祀的三牲，因此，觸犯了眾怒，引起共憤，成了鄰里鄉村父老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夭壽死仔”。對此，《清史》、《泉州府志》以及《漳州府志?列女》等皆有類似記載。

根據以上種種情況，我們可以想象，在當時眾人眼里，陳龍這個問題少年，決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是游手好閑、恃強凌弱的“歹仔”，就是橫行霸道，為害鄉里“鱸鰻”。難怪有人會把他與歷史上西晉的周處相提并論，謔稱他為“周處第二”。

周處（236年－297年）字子隱，東吳吳郡陽羨（今江蘇宜興）人，鄱陽太守周魴之子。周處年少時輕狂放蕩，縱情肆欲，為禍鄉里，后來浪子回頭，改過自新，功業更勝乃父，留下“周處除三害”的傳說。

據說，有一日，周處問鄉里的長輩：“當今時局平和，又是豐年，大家為何苦悶不樂呢？”長輩嘆道：“三害未除，何樂之有！”周處追問哪三害，得到的答案是：“南山白額虎，長橋下蛟龍，若是你能先除掉這兩害，再告訴你第三害。”于是周處自告奮勇，先入山殺了猛虎，又下水與蛟龍纏斗，浮沉數十里，飄流到陽羨東方的震澤（今太湖），一連三天三夜沒有消息，鄉人以為周處死了，全都互相慶賀。周處活著回來看見了，才知自己在鄉民眼中是何等禍患，心生悔意。

于是，周處專門拜訪名士陸機、陸云兄弟，時陸機不在，他就告以實情于陸云，“他想改過自新，但已蹉跎歲月，恐怕將來一無所成。”陸云勉勵周處朝聞過而夕改之，立定大志，尚有前途。周處聽后就改過自新，最終成為了忠臣。

以此觀之，周、陳二人經歷（情況）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在這些相似之處中，最大的共同點，莫過于“浪子回頭”，立志成才。其中值得回味的是，陳龍是被動聽取女性（其未婚妻）忠告之后走上正途，與周處主動采納名士（比他小十歲的陸云）良言后，翻然悔悟，重新作人的路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2、招群結黨，投軍從戎。據載，陳龍在“父老群謀去害”情形之下，聽取其未婚妻胡氏的勸告，“亡命為盜海島”。另相傳，陳龍離家出走后，先是到了漳州東門一帶謀生。在漳州，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但他憑借身強體壯，為朋友兩肋插刀，舍命其義的個性，很快被龍溪縣衙相中充當差役，但由于他嗜酒好賭，胡作非為，不久，因被人控告，而被革去差事。以致四處流蕩，十分落泊。一日，在街上偶遇柯彩，一經交談，倆人意氣相投，遂結拜為兄弟。由此，引出了柯彩、陳龍“搶灰輸棺材”（閩南俗語，意指因小失大）的精彩故事。

柯彩，府、縣志無傳，但有他捐造公益建設的記載，原新華東路尚存清康熙時為柯彩所立“三邊節鉞，八命元戎”石牌坊（已毀，現尚存石牌坊殘件，收藏在蔡竹禪宅中，見圖）。

據說，柯彩少年時，在漳州浦頭與寡母為生，不過，他整天無所事事，東游西蕩過日子，而且嗜賭如命，因而家里很快就被他輸得精光。

柯彩有個舅舅李富在舊霞社，日子很好過，于是他就常編造一些事由，去向舅舅要錢。有一次。柯彩哭哭啼啼到李富家，說他母親突然死了，無錢收埋，請舅舅借些錢。李富很同情柯彩，不但給他很多錢，讓他先回家料理后事，而且他隨后也穿著白長衫，拿著一大捆紙錢，邊走邊哭到姐姐家吊喪。未料，開門的是他的姐姐，她問弟弟哭什么？李富才知道受騙，氣得話都講不出，轉頭就走了。無巧不成書。柯彩的母親幾天之后，真的死了，柯彩只好請結拜兄弟陳龍到家幫忙料理后事，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又到舅舅家要錢。因為第一次上當受騙，所以，李富起初根本不予理睬，但看他哭得很凄慘、可憐，李富只好給他一千文，去買棺材。“身無分文，買灰錢哪里來？”柯彩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了三間橋地方，忽聽里面傳來一陣陣呼五喝六（擲骰子）的賭博叫嚷聲，柯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沖動，“搏一下，說不定能搶到買灰的錢，能把母親的喪事操辦好。”于是，他折身入內。俗語說：“死父母，衰三分”（父母死亡，運氣衰退）。不到半個時辰，他不但未贏一文，反而將買棺材的錢輸夠“空空”（閩南話，指“精光”的意思）。這也是流傳至今的閩南俗語“搶灰輸棺材”的由來。

柯彩回家，只得與陳龍用破草席，將其母親尸體捆綁包好，往南門后山覆鼎金方向趕去。剛到山腳下，忽然間烏云四合，狂風大作，頃刻，大雨傾盆而下，兩人忙將柯彩母親尸體放下，躲到林下避雨。沒想到，雨停之后，兩人才發現尸體已被泥沙淹埋，這即是所謂自然天葬。后據風水地理先生講，該穴系“毛蟹穴”，蟹性好捿（“捿”通“棲”）草叢，最忌杉木。而當時他們恰好因輸掉棺材錢，才不得不用草席替代，有點歪打正著，故正合該地理，這也是柯彩、陳龍得以“出頭天”的緣由。

又傳，藍理、吳田、許鳳、陳龍、柯彩等五人意氣相投，于是在漳州東門結拜為兄弟。因為他們五人平時四處游蕩，難免干些偷雞摸狗之事，有的還好賭，常被官府驅趕，無處棲身，見浦頭關帝廟寬敞又偏僻，廟前空地又好習武，于是便棲宿于此。他們窮困潦倒，是一伙略懂武藝的“五尾龍”（流浪漢），過著“五人三條褲”的緊日子。遇到緊急風險之事時，即轉到新塘村許鳳家（今龍海縣九湖鎮新塘村）避風。即現許氏宗祠，俗稱“許厝祠堂”亦稱綸恩堂，尚有許厝潭、飲馬槽等古跡。據稱，該祠堂堂前埕地廣闊，是許鳳、藍理、柯彩、吳田、陳龍等未發跡前聚合練武之所。他們五人后被染坊徐報老板收留為徒工，又請人教習武藝。徐老板得知鄭經招募壯丁一事，便把他們送去廈門，投在鄭經麾下，被封為先鋒，最后成為有名的“五虎將”。從而掀開了他們人生不同凡響的光輝一頁。（見《繡像五虎掃平海氛記》第十九至二十七回）

總之，必須強調一點的是，以上的民間傳說“五人三條褲”、“搶灰輸棺材”等故事不一定會是事實，而所謂“五虎將”卻確有其人。其中除吳田一人為鄭經抗清而戰死。《康熙實錄》載，康熙十六年，福建總督郎廷相奏：“長泰天柱山賊寇（指鄭軍）已蕩平，又進擊東埭、塔潭，擊偽將軍吳田，賊將遠遁。”《福建通志》的《兵紀》篇對此事也有記載。其余四人為清朝立功，身經百戰，幸而不死，升官至總兵、提督。乾隆版《漳州府志》的《選舉》“國朝特用武職”篇記載：陳龍，龍溪縣人，任金門鎮總兵。許鳳，海澄縣人，任漳州鎮總兵。柯彩，海澄縣人，任威寧等到處總兵。藍理，漳浦縣人，任福建陸路提督。對此，《康熙實錄》中也有詳細記載。又在《規制》卷記載三人的石牌坊（無陳龍無牌坊）：“楚滇偉績，閩越雄聲”坊，康熙年間為總兵許鳳立，在東廂岳口（今新華東路，尚存）。“三邊節鉞，八命元戎”坊，康熙年間為總兵柯彩立，在東廂岳口（見上）。“勇壯簡易，所向無前”坊，康熙年間為提督藍理立，在東廂岳口（今新華東路，尚存），藍理之弟藍瑗也官至都督，立“折沖之才”坊于南廂（無存）。

然而，對此也有人提出異議，認為：一是從藍理與許鳳同時得到封賞，說明他倆之間關系非同一般。據《康熙實錄》載，“四十六年，賜浙江提督王世臣、福建水師提督吳英、陸路提督藍理、浙江溫州總兵官崔相國、福建漳州總兵官許鳳等，御書匾額。”

二是從許鳳因藍理之事受牽連分析，進一步說明他們之間的密切關系。據載，“兵部議覆，福建陸路提督藍理系封疆大臣，縱容盜賊滋蔓、搶奪擾民，不能招撫。又遲延日久，不行奏聞，反巧行粉飾誑奏。應將提督藍理革職交刑部治罪。總督范時崇、巡撫黃秉中、漳州總兵官許鳳、汀州總兵官陳有功照溺職例，俱革職。得上□日，藍理前曾奏稱福建水師提督有吳英，陸路提督有臣料理地方，可保寧謐。倘猶有盜賊之事，臣無面目，再覲天顏等語。今盜賊竊發，不能即行剿撫。縱容至今，尚未盡獲。且藍理居官不端，殊為溺職，著革職，從寬免交刑部。范時崇、黃秉中、許鳳、陳有功俱從寬免革職，著各降五級，戴罪圖功。盜賊務令盡行拏（暨“拿”）獲。如不能盡行拏獲，再加議罪。”（見《康熙實錄》）

三是他們五人出身低賤卑微，加上未顯貴之前干了許多危害鄉里的勾當，因此，對于結拜兄弟之事，多不愿提起。

四是他們都身居要職，且又曾經是鄭氏集團的人才，雖說后來降清，升為要職，但他們心里總是忌諱此事，故對于他們以前之事，不便提及，甚至盡量不涉及（注：在當時那種形勢之下，一般不敢言及，不過，不言及，不等于他們不是結拜兄弟）。等等。以上種種說法，我們不妨姑妄聽之。說不定對我們還會有所啟發，而有所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