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帥值千金

對西甲本賽季的歐戰表現，我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歐冠和歐聯杯都已決出八強，西班牙人獨占5席。后面大把比賽沒打，西甲本賽季的歐戰積分已拿到16分，離歷史最高積分只差3分。雖然西甲在歐足聯排行榜上暫列第2，但想必排名榜首的英超壓力山大。

西甲本賽季歐戰為何如此強勢？原因并不好找。雖然巴薩在歐洲足壇輝煌多載，皇馬也在近兩年成為唯一堪與巴薩匹敵的勁旅，但他們與西甲其他隊的鴻溝實在太大了。本賽季巴薩和皇馬在歐冠前8場（截止1/8決賽）的戰績都是7勝1平，但另兩支歐冠參賽隊的表現相當平庸。比利亞雷亞爾小組賽6戰皆負，創造了西甲歐冠最恥辱紀錄；巴倫西亞也只能屈居切爾西和勒沃庫森之后，拿到小組第3。

現在西甲的整體戰力，還無法與巔峰期相提并論——至少在歐冠上是這樣。從2000年至2007年，西甲在歐足聯排行榜上當了8個賽季的龍頭老大。這個榮譽可不是全靠皇馬巴薩：2000年和2001年，巴倫西亞兩進歐冠決賽；2004年，拉科魯尼亞主場4比0對AC米蘭完成超級逆轉，成為當年唯一進軍歐冠四強的西班牙球隊；2006年，小城球隊比利亞雷亞爾殺入歐冠四強，若不是里克爾梅在主場對阿森納一役中終場前踢飛點球，潛水艇甚至可能與巴薩會師決賽。就算是皇家社會和塞爾塔這等貧寒球隊，雖被歐冠戰役拖得降級，但在歐冠中至少能完成小組出線的“基本工作量”。

自從2006年的比利亞雷亞爾之后，皇馬和巴薩之外，再無西班牙球隊染指歐冠四強，本賽季只是延續了這一頹勢而已。但本賽季西甲的歐聯杯軍團好得出奇，八強獨占三席。上一次如此輝煌，還要追溯到2006-07賽季西班牙三軍會獵聯盟杯四強。

巴倫西亞的表現倒是正常，好歹是西甲第三極，對付埃因霍溫之流自然不在話下。反常的是畢爾巴鄂和馬德里競技。畢爾巴鄂的歐戰履歷相當不入流，2004-05賽季和2009-10賽季在聯盟杯（歐聯杯）中都止步于32強。馬競倒是在2010年奪得了首屆歐聯杯，但當年奪杯功臣福蘭和阿圭羅組合已分飛意英，本賽季上半段表現相當不穩，甚至在國王杯中被丙級隊阿爾瓦塞特雙殺出局。

幸運的是，畢爾巴鄂和馬德里競技及時找到了兩位阿根廷明帥：貝爾薩和西蒙尼。按瓜迪奧拉的說法，貝爾薩是“現在這個星球上最好的教練”，巴斯克足球在西班牙一向以粗獷示人，但畢爾巴鄂在歐聯杯1/8決賽中雙殺曼聯，其華麗球風讓世人嘆為觀止。馬競則在西蒙尼新年入主后迅速回升，小組賽力壓烏迪內斯、凱爾特人和雷恩獲得頭名，兩輪淘汰賽先后雙殺拉齊奧和貝西克塔斯。

教練作用竟有如此之大？不妨看看穆里尼奧入主皇馬后的變化。在2003-04賽季之后，皇馬曾連續6年倒在歐冠八強大門外，并非他們實力不濟。2007和2008年，他們曾蟬聯西甲冠軍，2010年還以96分成為“史上最強亞軍”；但到了歐戰，他們屢屢被里昂、羅馬這樣的歐洲二流強隊淘汰。上賽季請來穆里尼奧，局面立馬改觀，在1/8決賽中總比分4比1輕取“克星”里昂，最終在半決賽中被同國的巴薩淘汰。正是穆里尼奧的到來，讓巴薩不需要在歐冠中孤軍奮戰，對西甲利莫大焉。

幾個教練改變一國歐戰運勢，這并非沒有先例。上世紀末，西甲引入了大批外國名帥，例如意大利的卡佩羅和拉涅利、荷蘭的范加爾等，這極大地提升了西甲的戰術水準，為西甲世紀之交的爆發奠定基礎。如卡佩羅雖在皇馬只呆了一年，1997年拿了西甲冠軍后便走人，卻留下了一支完善的球隊。1998年德國人海因克斯坐享其成，率隊32年后再奪歐冠，皇馬方可能被國際足聯評為“世紀最佳俱樂部”。拉涅利則奠定了巴倫西亞防反的大局，庫珀和貝尼特斯都是延續他的路線。

英格蘭前些年的稱霸當然有賴金錢，但兩位教練亦居功至偉，他們是穆里尼奧和貝尼特斯。2004年，拉涅利在切爾西打好基礎后又一次被炒，霍利爾也在利物浦走到了盡頭。兩隊放眼歐陸，正好逮住了兩位剛在歐戰中稱雄的少帥：率波爾圖奪歐冠的穆里尼奧、率巴倫西亞奪聯盟杯的貝尼特斯。

穆里尼奧加盟切爾西后，在英超中留下了一系列驚人的紀錄。英超競爭水漲船高，曼聯等隊也相應升級。穆里尼奧沒在切爾西拿到歐冠，只因貝尼特斯連續3年作梗。貝尼特斯率并不富裕的利物浦兩進歐冠決賽，殺遍歐陸豪強，絕對是英超成為第一聯賽的最大功臣之一。

從2007-08賽季開始，英超已在第一聯賽的寶座上坐了4年，但眼看即將被西甲追上。傳言穆里尼奧賽季末可能離開皇馬回英超，他的去留，也許會左右英西爭霸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