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御狀”這個詞,很多喜愛戲曲和傳統故事的人都不陌生,在法律術語上的名稱叫“京控”,有些類似于上訪制度。
“鳴冤鼓”最早見于《周禮》的“路鼓”,這是百姓向皇帝、中央機關上訪的最早記載。從隋代開始,統治者就確立了嚴格的逐級告狀制度。案件必須經縣、郡、州、中央省部逐級上告,越過一級就算“越訴”;只有走完上述程序后,或者官員都不受理時,才可以敲登聞鼓向皇帝直訴。如果向皇帝“越級上訪”,那么也構成越訴。
攔轎申冤叫做“邀車駕”,屬于“越訴”,唐代法律規定笞四十。明朝法律規定:告狀者沖入皇帝儀仗,就可判絞刑。隨著京控者越來越多,明清兩朝應對京控的措施也越來越嚴厲。明朝晚期每一朝皇帝都會出臺嚴控京控的新政策。當時通過自殘告狀的人并不少,明朝統治者也并不顧惜,這些規定都被清朝所繼承。清朝規定,上訪者只可敲設于都察院和步軍統領衙門之外的“鳴冤鼓”,但不允許“邀車駕直訴”。
“告御狀”,本身還有著德政的寓意,是一種底層百姓的政治寄托。從效果看,京控也是中央政府控制地方,皇帝控制官員的政治手段。所以,在京控問題上,并非人們所想象的,皇帝從始至終都嚴格限制。比如,嘉慶即位之后,一改其父乾隆的政策,表示要“勤求民隱”,不許官員限制百姓京控,甚至稱自己有時間的話會審閱每起京控案的卷宗。
但地方官員則不同,他們一心“息訟”,乃至“壓訟”,甚至不惜截拿。有的截拿,是被控告的地方豪紳在路上搶走京控者的盤纏;有的就是地方官員派差人截拿“上訪者”。因此,京控大體形成了中央為彰顯“政平訟理”,地方官員為“勸民息訟”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