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君璧(1898~1991),原名允瑄,吒號君翁,本名韞之。廣州南海縣西焦人,是中國現代著名國畫家、美術教育家。1927年任廣州市立美術專科學校教務主任,1937年后歷任國立中央大學藝術系教仗。1949年遷居臺灣后任臺灣師范大學藝術系教授、主任。他是國現代繪畫史的重要人物,他的繪畫經歷了現代中國畫的繼承、演更、革新的過瞿:同時,他又是卓越的美術教育享,以60年的從藝歷程,開辟了臺灣水墨畫的教學系境,為中國水墨畫藝術在臺灣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
在20世紀中國畫史上,黃君璧是一個與時代難以剝離的特殊個案。其特殊性在于,他出生在19世紀末期,幾乎走完了隨后不同尋常的百年,參與和見證了中國畫的歷史變化。20世紀初,黃君璧有幸接受新式教育,但沒有像同時代的許多精英那樣擁有留學背景,而是恪守傳統方式,在臨仿古人墨跡的過程中夯實著自己的藝術根基。他像清代“四王”中的王石谷一樣,“力追古法,于荊、關、董。巨諸名家無不醞釀胸中”,“一樹一石必與宋元名家血戰,力厚功深久而與之俱化”。但在“于畫道研深入微,凡唐宋元名跡已悉窮其精蘊,集以大成”之后,他沒有像王石谷和歷史上的那些仿古派躊躇不前,而是遍游名山大川,用已有的從古人那里學來的筆墨直面眼前的山川,用水墨感受四季的風晴雨雪。
如果黃君璧用這樣的方式固守在南海故里,或局限于廣州一隅,就有可能像諸多同仁那樣終其一生只是傳統繪畫的守護者,只是一個組織或某個類別中的一員。不同之處在于,他融入到新的社會之中,在廣泛的交游中,又進入到現代藝術教育體系內,從而在完成身份轉換后,藝術上也出現新的氣象。在新學的體系中,他鶴立雞群的舊學才智表現得難能可貴,所以他受到新國畫與新水墨的寵愛和禮遇。
歷史往往難以預想,如果黃君璧在1949年的社會巨變中不去臺灣,他將和許多同時代的大陸畫家具有相似的經歷,不容置疑的是,徐悲鴻仍然會聘他為中央美術學院的教授。然而,與他相識相知且名望更重的徐悲鴻在這一選項中做出了相反的抉擇,黃君璧在這個歷史的拐點上沒有跟隨徐悲鴻,這也就為上世紀50年代的兩岸畫壇分設了不同的標桿。
在臺灣,黃君璧開創了臺灣師范大學系統的藝術教育,延續了他在大陸時期的教育生涯。傳統的文人方式在一個并不陌生的時空中表現出了那種血脈上的聯系,臨仿古人的歷史眷顧,一方面是思鄉情結的釋放,更多的是從技法上獲得正宗的確認。源流的梳理驅散了籠罩在臺灣上空的日本文化的陰霾,為傳統水墨的立足和發展透露出晴空和艷陽。
當黃君璧留守內地的同仁和同時代的大陸畫家于上世紀50年代努力探討傳統國畫如何為新政權服務的時候,他仍依然如故地畫著自己所想畫的畫,享受著像齊白石在大陸一樣的崇高禮遇,并有機會作為一個中國畫家遠游歐美進行文化交流,廣開眼界,拓展題材和空間。
作為一個教育家,黃君璧在臺灣開辟了水墨畫教育的新空間,為中國水墨畫在臺灣的發展和壯大做出了歷史性的貢獻。如果說大陸上世紀50年代以來的水墨畫教學是基于創作的實際,從水墨到彩墨、從以素描為基礎到以創作帶動教學,黃君璧在臺灣師大20年的時間里則延續了40年代藝術教育主流的新傳統。雖然他也受到了西方現代藝術的沖擊,包括他的學生在內的反叛,都沒有動搖他堅守的信念。等到歷史再回到“東方”時,這位世紀老人的堅守就顯現出超乎尋常的意義。
1949年,溥心畬(1896~1963)、黃君璧(1898~1991)、張大干(1899~1983)三位水墨畫家先后來到臺灣,帶來了正宗的國畫傳統,因此有人稱他們在臺的那段時間是臺灣水墨畫壇的“黃金時期”,三位大家也被譽為“渡海三家”。“三家”中,黃君璧是存世時間最長、育教時間最久、學生范圍最廣、獲得殊榮最多的。
20世紀過后,中國和中國文化又面臨著新的問題,而中國水墨畫在20世紀所遇到的問題并沒有完全解決,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當像黃君璧這樣的20世紀的藝術偉人合流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交互所產生的共鳴,為新時代提供了歷史的借鑒,其學術意義就像他畫中的白云一樣——橫貫兩岸。
總結黃君璧的藝術歷程,簡單地可以分為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從1898年至1948年,是發軔和成長期;第二個時期自1949年至1991年,是發展和高峰期。細致地分,則大致為4個時期:1898年至1936年,他主要在廣州,以精研古法為標志;1936年至1948年,主要活動地在巴蜀和金陵,所畫以在精研古法的基礎上融匯自然為特點;1949年至1968年,是移居臺灣的初期,在教學之余以游戲白云為創作上的特色;1969年至1991年,為移居臺灣的后期,在獲得廣泛社會聲名后觀覽世界著名的瀑布景點,以所畫震宇飛瀑開時代新象
(責編彭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