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中的多重修飾

在上一期的內容中，筆者與大家探討了英語中的就近修飾原則，指出修飾語與被修飾語之間要盡量靠近。本期筆者將要介紹另一種修飾關系——多重修飾，這一修飾原則與就近修飾原則有一定關聯。下面筆者就來詳細剖析英語中的多重修飾現象及其與就近修飾原則的關聯。

所謂多重修飾，指的是一個中心詞帶有多個修飾語的現象，比如某個動詞帶有多個狀語或其他成分，或者是某個名詞帶有多個后置定語。

在英語中，多重修飾現象的存在必然會導致修飾語遠離被修飾詞的情況發生。換句話說，在實際造句過程中，當被修飾的名詞或動詞帶有多重修飾關系時，我們可能不得不違背就近修飾的原則。因此，我們所說的就近修飾原則應理解為修飾語與被修飾詞之間要“盡量靠近”，而不是一定要“緊挨著”。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對就近修飾原則進行僵化地理解和運用。下面筆者通過實例來闡述英語中的多重修飾現象。

1. Social support consists of the exchange of resources among people based on their interpersonal ties.

社會資助是由人與人之間的資源交換所構成的，而這種交換乃是建立在他們的人際關系基礎上的。

解析：這句話來自2000年6月份英語四級考試的翻譯題。這句話不長，但理解起來有一定的難度，原因就在于其含有多重修飾關系。這種多重修飾關系具體體現在句中的名詞exchange后面帶有三個定語：介詞短語of resources、介詞短語among people以及分詞短語based on their interpersonal ties。這三個短語都是修飾中心名詞exchange，構成了一個“介詞短語＋介詞短語＋分詞短語”的并列定語結構。我們在理解the exchange of resources among people based on their interpersonal ties這個多重修飾關系的短語時，首先可以將這三個定語拆開來理解，具體如下：①“the exchange of resources”表示“資源的交換”；②“the exchange … among people”表示“人與人之間的交換”；③“the exchange … based on their interpersonal ties”表示“建立在人際關系基礎之上的交換”。

然后，我們再洞察三者之間的內在邏輯結構，繼而才能理解這個短語的意思，即“人與人之間的資源交換，而這種交換乃是建立在他們的人際關系基礎之上的”。分析至此，整個句子的意思就明朗了。

2. Two basic kinds of learning or conditioning occur， one of which is famously known as the classical conditioning. Classical conditioning happens when an animal learns to associate a neutral stimulus (signal) with a stimulus that has intrinsic meaning based on how closely in time the two stimuli are presented.

學習或條件反射有兩種基本類型，其中之一就是眾所周知的經典條件反射。當動物學會根據中性刺激(比如信號)和具有內在意義的刺激之間出現的時間間隔而將二者聯系在一起時，就形成了經典條件反射。

解析：這個句子選自一篇雅思閱讀文章。在本句中，動詞associate與后面多個成分構成邏輯語義修飾關系：①a neutral stimulus (signal)是其賓語；②with a stimulus that has intrinsic meaning與其構成補足語的關系，使得associate的語義完整；③“based on … are presented”是用于修飾動詞associate的方式狀語。理解了動詞associate與其后面成分間的語義修飾關系，我們才能正確理解上述句子。

事實上，由于associate后面的句子成分較多，導致動詞associate與其修飾語“based on … are presented”之間在空間距離上相分隔，有些違背就近修飾原則，容易引起誤解。筆者就在一本雅思考試輔導書上看到過如下譯文：

學習反射或條件反射有兩種基本類型，其中之一就是眾所周知的經典條件反射。當一個動物學會將一個中性刺激(比如信號)和另一個帶有內在意義的刺激(這一內在意義取決于這個刺激與中性刺激發生的時間間距)聯系在一起時，就會產生經典條件反射。

錯誤點評：這位譯者錯誤判斷了“based on … are presented”的邏輯修飾關系，誤認為其就近修飾名詞meaning，因而譯文中出現了“這一內在意義取決于這個刺激與中性刺激發生的時間間距”這樣的說法。實際上，intrinsic本義就是指“本能的，與生俱來的”，也就是說這里的“內在意義”有不需要附帶任何條件的意思。比如，“食物”對于狗來說就屬于“具有內在意義的刺激”，而食物對于狗的這種“內在意義”還需要取決于兩個刺激“發生的時間間距”嗎？顯然不需要。由此可見，該書作者錯誤理解了這里的修飾關系，導致譯文出現錯誤。

從這個例句可知，由于多重修飾關系的存在，我們在運用就近修飾原則時應特別慎重，不能僵化運用，一定要在充分理解各個成分基礎上來正確判斷成分之間的邏輯修飾關系。

3. He must compete with others for the job.

為了獲得這個工作，他必須與其他人競爭。

解析：這個句子很簡單。本句有一個固定搭配，即compete with sb. for sth.，意思是“為了獲得某物而與某人競爭”。這里的介詞短語with others和for the job都與compete構成邏輯語義關系，因而也是一個多重修飾關系的結構，即動詞compete帶有兩個介詞短語作為修飾語。下面我們再來看一個與這個句子基本結構相似但略有區別的例句。

4. For the time， attention， and money of the art-loving public， classical instrumentalists must compete not only with opera houses， dance troupes， theater companies， and museums， but also with the recorded performances of the great classical musicians of the 20th century.

為了吸引藝術愛好者關注，以便于他們能夠投入時間和金錢來觀看演奏，古典音樂的演奏家們不僅要與歌劇院、舞蹈劇團、演出公司以及博物館展開競爭，而且還要與那些20世紀偉大的古典音樂家錄制的唱片競爭。

解析：這個句子看起來比較復雜，但其基本結構與例3一樣，都是以compete with sb. for sth.這一固定搭配為基本結構。也就是說，該句中的動詞compete同樣帶有多重修飾關系：兩個with短語以及一個for短語。與例3不同的是，該句將介詞短語“for the time， attention， and money of the art-loving public”放在了句首。這樣變換的原因在于本句的with短語“not only with … museums， but also with … century”過于復雜，將for短語提到句首，可以使for短語離其所修飾的動詞compete相對更近，使邏輯語義關系更加明確。

將for短語提到句首這一結構變化說明了兩點。一是說就近修飾原則確實發揮了作用：與將for短語置于句末相比，將其置于句首可以使該短語與其修飾的動詞compete更加靠近，從而使整個句子不容易引起歧義。二是說明動詞的修飾語可以前置。這一點與名詞的修飾語不同，修飾名詞的短語或從句一般都只能后置，不能前置。

綜上所述，我們看到，一方面，就近修飾原則是英語造句的基本原則，能夠指導我們在造句時準確地排列詞序；另一方面，英語中存在多重修飾現象，這提醒我們在分析長難句時不要因為就近修飾原則而誤判修飾關系，曲解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