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特務

如今，間諜裝備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神秘：筆記本電腦、數碼相機快速存儲卡，Gmall……你我都有當今的間諜工具。那么，間諜是怎么使用它們的?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最新破獲的一起俄羅斯間諜案，讓人們清楚見識到前所未見的現代間諜工具。在新澤西州，FBI探員偷偷潛入一位俄羅斯間諜的屋子，找出了一些計算機光盤，這些光盤里有俄羅斯秘密情報單位開發的“隱寫軟件”。隱寫術是把秘密信息隱藏在一，幅照片里，隱藏得細微難辨，用肉眼完全看不出。俄羅斯間諜把含有隱藏信息的照片放到網站上，這么一來在莫斯科的人就能夠分析這些照片了。任何人都可以下載這些照片，但不知情的人對里面隱含的秘密訊息一無所知。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計算機科學教授史蒂夫·貝洛文表示，這是第一件“經確定”在因特網上使用隱寫術的案例。“把信息隱藏在因特網圖片里，這種概念早就流傳多年了，這是首次真正被證實。”

隱寫術很難辨別。就算當局起疑，研究起某人的網頁，他們也只看得到他度假的照片，他的小孩等等。除非探員確定知道要找什么，不然是查不到的。不過，這些間諜還是留下了一些足以被定罪的線索，讓FBI探員得以進行搜索。探員們在新澤西的那間住所發現了一張寫了“alt”，“centrel”，“e”這些指示的紙張，以及由27個字母組成的一串字符。這串字母幫助探員們打開了含有隱寫術軟件的光盤，從而解開了隱藏在照片里、并打算交給莫斯科對外情報局官員的100多條信息。

使用了隱寫術的照片看起來很普通，可這門技術跟人們的日常生活還是有距離的。但著名前俄羅斯美女間諜安娜·查普曼所使用的工具則完全是日常生活用品：一臺有wi-Fi功能的筆記本電腦。法庭指出，在2010年1月到6月間，有大概十個星期三都看見她和一名俄羅斯政府官員僅有咫尺之遙。有時查普曼會坐在曼哈頓的咖啡館里，或待在書店。那名官員有時會開車經過，有時則提著公文包在外頭逗留閑逛。查普曼會藉由她所設定的雙計算機Wi-Fi聯機，把數據傳送給那名俄國官員。

FBI的證據說得明明白白，家用計算機、筆記本電腦，數碼相機存儲卡，都是21世紀間諜最可能選用的利器——這可跟詹姆土·邦德帶在身邊的武器大相徑庭。“一名間諜最不想碰到的事，就是因使用某種引人注意的設備或技術被逮到。”在中情局干了20多年的巴特·貝屈特說，“比如你被車子撞倒，失去了意識。警察和醫護人員必須通知什么人，要查看你的身份證件。結果他們發現了個詭異的小玩意兒。這下他們就會拿完全不同的一套問題盤問你。”

冷戰期間，政府情報單位都有自己的實驗室來制作特定用途的小裝備。不過近年來，商用科技發展的速度讓間諜機構修正了自己的策略。俄克拉荷馬塔爾薩大學計算機科學教授蘇吉特-申諾說：“10年前，中情局表示它的實驗室已無法跟上最新科技，所以他們不再做以前那些事(自行研發配備)，并成立一家叫做‘In-Q-Tel’的創投公司，資助那些研發(間諜)工具配備的公司。”申諾表示，就算是最無害的科技，也能幫助人作奸犯科，比如Google的免費電子信箱服務Gmail。間諜之間可以用一組密碼，共享一個賬號。一人寫好一則草稿——不是一封完整的電子郵件，只有草稿而已。另一人隨后登錄進入同一個賬號讀取草稿，因為這則訊息并沒有發送出去，執法單位無法查到這個記錄。對于情報工作者來說，Google Voice服務也相當有用。這項服務可以用程序設定，只撥一個電話號碼就能讓好幾個電話，或是某個特定地點的一個電話響起。政府也許在監聽你的電話，但卻沒有監聽到另外某個電話。

申諾表示，很多小工具都能改裝成間諜界里相當好用的工具。“有一種附上MP3播放器的太陽眼鏡，你可以在戴著太陽眼鏡的時候同時聽音樂。有些人把這種MP3播放器拆下，安裝到提款機上。提款機工作時會發出各種按鍵的聲調，安裝到提款機的播放器可以收錄這些聲音，從而截取信用卡數據。”

申諾說，表面上看，FBI提交給法庭指控這批俄國間諜的文件很透明，但很可能還有很多人們從未聽聞過的東西。FBI并沒有把所有數據都交出去，只拿出剛好能讓那些間諜定罪的數據而已，人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勞伯·華萊士和凱斯·米爾頓所寫的《間諜工藝》這本研究間諜科技演進的書里，有一張照片展示了蘇俄在上世紀70和80年代查獲的20件美國間諜配備，比如安裝在鋼筆里的隱藏式照相機，以特制紙張制作，用來寫秘密留言的筆記本；現在，那些裝置的所有功能用一個iPhone就可以辦到，一個修改過軟件的移動電話就成了間諜的照相機與短距通訊設備。申諾表示，“現在一般人所擁有的間諜配備以及情搜能力，要比二戰期間所有情報機關更強。”

不過，對科技過度依賴也有風險，俄羅斯間諜案就是一個再清楚不過的例子。莫斯科的對外情報局低估了整個情勢，他們可能認為目前FBI的工作焦點擺在反恐上，他們可以大肆活動且容易脫身。人們會愛上科技產品，但最好的諜報工具是經嘗試且驗證過的——除了知道哪些人對你來說極其重要。你還耍能夠確保他們活命才行。